體內震動的陰陽混沌之氣,讓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了,有的錢可以掙,比如驅除惡鬼邪祟。有些錢卻不能爭,比如眼前的蔡俊山的千萬巨資雖然唾手可得,如果我真要拿在手中,那不是收到的錢,而是收到了一份罪孽,一份罪孽深重的因果。
三個家庭,家破人亡的因果,不單單是因爲那三個冤魂的喪命,而是三家前前後後數十人都因此而被人謀財害命。
這讓我不得不想到現實中的一句話: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如果沒有人出手救助蔡俊山,他絕對落不得好,但是我要是出手救助了蔡俊山,我的下場絕對比他還悽慘。
看着桌子上的這張大支票,我只感覺整個房間裡除了那深深的喘息聲,劇烈的心跳聲,再就是那如芒在背的目光了。
最終,我知道我更應該更有理智,而不是被金錢矇蔽了雙眼,一旦貪婪之門打開,我此生可真要永墜沉淪了。
我沒有說話,也沒有看身邊一直躬着身,等待着結果的蔡俊山,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另一邊的皮豐收。
蔡俊山是他引薦給我的,當時說的很明白,能救則救,不能救,我扭頭就走,如今被人逼到這個地方,這個份兒,你皮豐收,也應該收拾這個爛攤子。
皮豐收看到我看向了他,看到我略皺的眉頭,看到我清澈的目光,他先是表情驚愕,在就是,我想,他應該明白了我的意思了。
果真,皮豐收也不找蔡俊山,直接怒氣衝衝的對着驚訝的還沒有回過神的歸德府的飯店管理人員責問道:“方經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和我的客人正在這裡吃飯,爲什麼會有無關的人闖進來。難道你歸德府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啊。”
“啊...”
這位方經理也是驚呼一聲,皮豐收他認識,最近在底下也是一位行情高漲的能人,要不然也不會被他們歸德府授予金卡的待遇。
皮豐收一責問,這位方經理立馬有些慌神了,連忙解釋道:“皮院長,不是我們不阻攔,是這位蔡總,蔡總說是你的朋友,硬要闖進來的,我們攔也攔不住啊。”
方經理一邊和皮豐收陪着罪,一邊讓身邊的兩個工作人員請蔡俊山出去,可惜蔡俊山的兩個身高馬大的保鏢擋在跟前,飯店裡工作的兩個小工作人員那裡能夠闖過去。
皮豐收冷哼一聲,我想,他已經理解了我的意思,我拒絕了蔡俊山,而且堅決的拒絕了,那麼,就相當於蔡俊山這條路徹底堵死了,就在他看到那片鬼文的時候,也不由的爲這位蔡俊山是所作所爲感覺到心寒啊。
這個方經理只是酒店的一個現場經理,這邊給皮豐收賠罪,那邊還要勸說蔡俊山離開,有什麼事情好商量,蔡俊山那裡會理他,就是保鏢都把他擋在一邊了。
蔡俊山等着我回答,我則連看都不看他,那桌子上的支票早就被我推到了一邊去了,蔡俊山自然不想僵持下去,不得不再次說道:“韓先生,這張支票是蔡某打擾韓先生用餐的賠償費,只要韓先生願意對蔡某施以援手,事後蔡某必定重謝,絕對不低於眼前的這個數量。韓先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活命之恩大於天,蔡某終其一生也不會忘記韓先生的活命之恩的,請韓先生救在下一命吧。”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話要是別人說我還相信,但是這話出自蔡俊山的口中,如果不知道真相還好說,如今知道了真相的我,回答他的只是一聲冷冷的“呵呵”的笑聲。
就憑他蔡俊山以前的手段,也配說這句話啊,如果是我得到的那篇鬼文沒有辦法當作證據的話,我都要把他當年所做的惡事揭發了。
眼看着歸德府的方經理根本趕不出去蔡俊山,皮豐收的臉色更難看,冷着臉對蔡俊山說道:“蔡總,如果你在我的療養院裡,那你是我的病人,我對你自會按照醫院的規矩進行照顧,這裡是我宴請貴客的地方,不希望有外人打攪,請你馬上離開。”
蔡俊山的老根在晉山西,這裡是豫河南,兩個省區,就算蔡俊山的實力影響在大,一位億萬富翁,但是,在皮豐收的老家,蔡俊山的手還真沒有辦法伸這麼長,想要爲難皮豐收,他還真的沒有辦法。而且,皮豐收這些年就好像一個蜘蛛一樣,憑藉着這樣和那樣的關係,編制了一張大網,小一點的飛進來也只能黏在他的網上,當作他的佐餐而已。
蔡俊山就算是一條過江龍,那皮豐收手裡也有補龍網,所以,我根本無懼蔡俊山,一言不和,立馬直接趕人了。
皮豐收的話,讓包廂裡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既然皮豐收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如果在不出聲的話,確實有些裝逼過頭,把困難都讓人家抗的意思了。
我捏着那張鈔票,重新的遞還給蔡俊山,看着他沉聲說道:“蔡總,咱們有言在先,我的三條規矩和蔡總你說的很明白,我對蔡總你的情況無能爲力,蔡總,你請另請高明吧,我和朋友正在吃飯,恕不招待了。”
蔡俊山的臉色很難看,我能看的出,他的心裡壓着怒火,可能在以前,在他的行事準則裡,還沒有人會給錢過意不去,同樣也沒有敢違揹他的意志的吧。
而且,讓我有點疑惑的是,我歸還了他的百萬鈔票,皮豐收也應該找個理由給他說明了,我治不了他,按理說,他不應該在追到這個地方來纔對,如今他不但追來了,還一口咬定要給他治療,好像很肯定我就一定能治療好他一樣。
蔡俊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感覺他是在壓下心中的怒氣,因爲他握着那張千萬支票的手都把支票給捏爛了,用那雙通紅的眼睛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伸手一把撥開身邊的皮豐收,又往我靠近了幾分,沉聲的說道:“韓先生,兩千萬,只要韓先生答應出手,除了這一千萬,我再出兩千萬醫療費。”
我心裡猛的一突,這個蔡俊山,倒是真的捨得下本錢啊,三千萬,就算他有上億的身價,那也是壓在那裡的煤礦,不動產算起來,上億資產的公司裡,不可能全部都是流動資金的,能夠有三分之一的流動資金就不錯了。這三千萬恐怕也是他能夠拿出來的最大的現金額度了。
我既然拒絕了第一次百萬,第二次千萬,這第三次的兩千萬,說真的我拒絕的可比前兩次輕鬆的多了。我有些好奇的看着蔡俊山問道:“蔡總,你怎麼就這麼策定我有這個能力治好你?三千萬壓下來,如果我治不好你,你的公司可能就要有大麻煩了。”
看我沒有拒絕,蔡俊山的面上也露出了幾分的喜色,他以爲我是被他的資金打動了,不過,看着我那等待他回答的眼神,他略微一停頓說道:“監控,我在房間裡自己安裝了監控。”
“監控?”我還真有些差異,這蔡俊山真是有些怪異,既然在自己的房間裡安裝監控,不過,我一想更不明白,監控可是看不到那些詭異的情況的。
看不到黑色怨氣,看不到怨氣蓮花,看不到我的焚燒文書,更不避諱看到三個冤魂的鬼文書,所以,我聽到這個結果的時候還是有些差異的。
“對,監控,我雖然看不到具體情況,我還是能分析出韓先生是有真本事的人的,對待高人,我蔡俊山一項都很大方的。只要韓先生答應出手幫助蔡某,我可以現在就把那三千萬的現金支票開給韓先生。”
旁邊的人聽到蔡俊山的這個話,都不由的驚呼一聲,就連馬百鳴這般歷經商場的人也忍不住發出驚呼的聲音。
我卻很鎮定,彷彿這三千萬跟三塊錢一樣,絲毫不位所動的對蔡俊山搖了搖頭說道:“蔡總,三千萬很誘人,我韓守城卻沒有那個能力拿到手,蔡總,對不起了,請你另請高明吧。”
原本還有些沾沾自喜的蔡俊山聽到我的回答,突然不由的愣住了,瞬間又臉色大變,整個臉色都有些猙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