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路上近乎沒有行人,只有爲數不多的一些汽車,也都開的很慢,彷彿是汽車喝飽了汽油也要散步來個消飽一樣。
汽車內的紫色光華越發明亮,那車頂的冥文也越發的凸顯出來,從來都沒有這一刻這樣清洗過,似乎想要從冥車上脫離而去一樣。
發生這種情況,恐怕就是因爲冥車沐浴楊靖海的封神金光成就的這個冥文,而如今算是來到了楊靖海的道場裡。
城關鎮小學是一座上了年僅的小學,在現在一些高檔私立小學,國家重點扶持試驗小學林立而起的時候,像這種偏向於城關區域性的小學,並沒有以前那麼的景氣了。
學校略顯破舊而卻又帶着當時的那種時代感,用框架和鋼筋聯合打造的宛若柵欄一樣的大門被一把鐵將軍緊緊的把守着,堅強有力的防禦者那些壞分子的進入。
有了學生的學校就像一個調皮而好動的孩子,白天總是沒有一刻的安寧,而到了夜晚,孩子離校而去,學校的各個教室也關燈鎖門,彷彿一個調皮累的孩子也開始休息沉睡了。
透過學校柵欄式大門縫隙,憑藉我現在的眼神很容易把學校裡的格局看的個清楚,和全國當年那一時代建設的小學一樣,進入大門就是兩行松柏大樹,兩邊先是操場和各種體育設備,往後纔是並排的幾排教室樓,在靠後,看着那閃爍的燈光,可能就是部分住校老師的生活區域以及辦公區域了。
我把冥車停在了門口,整個冥車現在都散發着耀眼的紫色光華,但是這種光華我敢肯定也就我這類人才能看到,沒看到傳達室裡的看門的大爺看到我的冥車的時候都沒有任何的驚訝的反應嗎。
當年那個時代建造的學校,柵欄式大門,方方正正的大門樓,上書“城關鎮小學”幾個大字,在上面是一些紅旗和其他的彩旗插在上面,不過這個時候都讓大雪砸的有氣無力的耷拉着腦袋。一點也沒有平時迎風招展的樣子。
除了這些,其實我一眼就看到了在學校中間的這條大路中間最爲顯眼的一處。不要看都不可能。因爲他光華璀璨,紫光沖天而起,因爲他香火瀰漫,功德金光閃耀生輝,簡直閃瞎了我的眼睛,那就是楊靖海的神像。
當初萬民叩拜,億萬人關注,蒼天眷顧,億萬人意志編造了一把五光十色的萬民傘,讓他躲過了被太陽當場曬死的下場,躲在了我冥車的陰影裡。而後功德大於天,這才天地封神,正氣永存,我的冥車也就是當初對他有庇護的功德,這才藉助了他的運氣,和他共同沐浴封神金光,落得今天這般的造化,可以說都是得到當初那得到的風神金光的庇護。
最後封神金光的力量更是化作一個複雜的冥文鑲嵌在我的冥車中,無時無刻不都在發揮神奇的作用。
如今,我終於要看到楊靖海的神像真身,看到真神了,我的心,怎麼也都平靜不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剛剛壓下了心中的激動,突然只聽得旁邊的窗戶呼啦一下被推開,接着就有人說道。
“喂,小夥子,你找誰呢?現在學校早就放學了。”看門的老大爺推開窗戶,看我始終盯着學校看,他用篩選壞人的眼神把我篩選了一番,在一邊盡職盡責的用戒備的眼神打量了我一番,看我實在不像是壞人,才忍不住向着我提醒道。
就是這看門的大爺不問我我也要敲他的傳達室門的,因爲在當年建造的那一批學校都有一個很特殊的地方,那就是想要通過旁側小門出入學校,都必須要經過傳達室的。學校的大門除非是特殊的時候,否則就只有每天上學和放學的時候開,其他的時候都是要落鎖的。
之所以建造成這個樣子,一是爲了防止無關緊要人員在上課的時候進入學校,也好做好出入登記的工作,並且能夠阻擋壞分子進入學校作亂,危害沒有任何自保能力學生。另一個就是爲了阻擋一些逃課的學生逃學。
我看着楊靖海的雕像,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在我心中總感覺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成神,按說不應該這樣子纔對啊。
我的冥車都出現了異常反應,爲何不見楊靖海他出來呢?
我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伸手舉了一下手裡的冥紙元寶,和香燭,對看守的老大爺說道:“大爺,我和楊靖海是朋友,聽說他的雕像豎在這裡了,這不回來了,我想祭拜一番朋友,白天怕不方便,沒想到今天又下雪了。我能進去嗎?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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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楊靖海的朋友啊,能,能,當然能啊,趕緊進來,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現在又不是當年除封建破四舊的時候,祭祀朋友還能不允許,趕緊進來吧。對了,楊靖海的妻女也在裡面,進去一會了。”老大爺很熱情的趕緊打開大門把我讓了進來,並且很熱情的給我拿了一個打火機。
我謝過老大爺,提着香燭冥紙往裡面去。老大爺之所以這麼熱情,是因爲楊靖海當初救下的學生中,就有他的孫子,不但有他的孫子,甚至還有幾個老師的孩子,都在當時的車上。
我若有所悟,怪不得學校決定給楊靖海塑造雕像,並且不禁止人們拜祭。
楊靖海的雕像面對大門,他伸手虛攔,彷彿是一個護犢子的老母雞一樣,貪婪的把小雞庇護在自己的翅膀下,那股子戒備的深色可以說雕刻的栩栩如生,神態如真。
也彷彿是感應到我的到來一樣,楊靖海雕塑的紫色光華更加濃郁,但是我發現一個特別的地方,就是無論如何,這團紫光都脫離不了那個雕像的三尺範圍之內。
這給我一種神光被禁錮,功德碑封鎖的感覺,這才讓我剛纔一時的沒有注意,在這雕像的下面,還有一個婦女,帶領着一個**歲的小女孩。
這個婦女想來就是楊靖海的妻子,女孩也應該是她的孩子。
在專門開闢出來的一塊大理石雕刻的祭祀臺上,擺放着一些瓜果貢品,特殊的是還有一盒香菸。
楊靖海的妻子半跪在地上,她的女兒乖巧的跪在楊靖海雕像的前面,任由大雪落下而沒有感覺。她們撥弄着火盆燃燒的冥紙祭祀品,並不時的撥弄一下,讓火燒的更旺盛一些。
就連我的來到她都沒有發覺,而是在一邊很深情的絮叨着:“楊靖海,你個死鬼,你是風風光光的去了,你就不想想咱們閨女嗎,你就不想想我啊。哎,你個死鬼,走吧,走吧,用你的一條爛命換來這些娃娃的命,咱也算值得了,我苗翠花沒個啥文化,也爲有你這樣的男人,頭一次知道了啥叫驕傲。”
“我以前總是管你抽菸,這次不管你了,看看,這是我給你買來的好煙,你不是說沒抽過大貓貓煙嗎,我託人給你買了一盒,給你嚐嚐味兒,也是了卻你的心願了吧,我這就燒給你。據說做好事的,像你這樣的都會升天做神仙了吧。要是神仙了,求求你能保佑咱們滾女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放心,咱們閨女成績好,也沒給你丟臉,一直都是第一名。還有,你個死鬼,我也不會給你丟臉的,咱們社區裡那個啥文明道德評選,我可是得了個第一名的,流動紅旗可都在咱們家門口掛了個把月了,高興了吧。眼看着這年關了,想着你在天上也要花錢,過年不是,給你送點錢,省的你個死鬼在那邊沒有吃的餓着了。”
“來,閨女,給你爸爸說說話,在磕個頭,咱們就回去吧,等三十了,媽包好了餃子在來給你爸送來。”
苗翠花拍了拍她閨女的頭,閨女很順從的磕了三個頭,看着楊靖海的雕像,抽噎着說道:“爸爸,我想你,寶寶想你,寶寶以後都會考試拿第一,一定聽你的話,你回來看看寶寶好嗎?”
孩子的話還沒有說完,母子二人的淚珠子就吧嗒吧嗒拍打在了地上,我一直默默的站在二人身後,看到此景,聽到孩子的話,也不由的鼻子一酸,不由的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眼裡的淚水差點掉了下來。
失去父親的孩子,失去丈夫的婦女,一種可敬而可憐的氛圍在她們二人身上流轉。婦女堅強而堅定的生活,爲了繼承光大丈夫的榮耀,不但要努力的站起來,而且還要站的比別人挺拔。
沒有怨天尤人,也沒有悲觀喪志,堅定的活着,活好這個家,活好一家人,這纔是讓人真正佩服的地方。
女兒雖小,也很懂事。但是那種對父親的思念更讓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我一聲嘆息,輕輕的用手掃了一下眼角,同時也驚醒了祭拜完畢,準備起身的母女二人。
“你是誰?是靖海的朋友嗎?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苗翠花紅着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看似隨意的把女兒往身邊一帶,問着我的時候,卻又不乏幾分的戒備。
我對她點了點頭,就算是昏暗的一點小燈,也不妨礙我的一雙神眼,在黑夜中看的清楚,聽她說的堅強,現在通紅着的眼睛,還有那略淡的兩道淚痕,她在剛纔,還是哭了啊。
是的啊,嚐嚐聽人說,男人就是家裡的頂樑柱,如今她的家庭就失去了頂樑柱,讓她這個纖細的腰板支撐住這個家,何其的艱難啊。
我又是一聲輕嘆的說道:“嫂子,我是楊大哥的朋友,聽說他在這裡安家,路過此地,特意來看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