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臉波瀾不驚,讓我心驚不已,這丫的如果不是見多識廣,就是一面談眼濁直至到已經可以無視一切的地步了。
這隻兇猛的吉娃娃明顯是給人的感覺很不好惹,反而有些怪異的地方。小吉娃娃雖然兇悍,那個木偶臉也不錯,一退,一擡手,提在手裡的棍子突然一擡,好巧的剛好擋在吉娃娃的一張兇口下。
就好像是在逗小狗一樣,吉娃娃這丫的也不客氣,咔嚓一下,兇悍的吉娃娃一口直接咬斷了一個雞卵粗的棍子。
就連我都爲這小吉娃娃的利口膽寒,那個木偶臉好像一點也不驚訝一樣,手裡的短棍一轉,掄起來就要往吉娃娃身上砸來。
可惜這個時候他卻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吉娃娃可是一個鬼狗妖,曾經給宮老頭挖過坑,見過血,廢了宮老頭一條胳膊的鬼狗妖。這次它發瘋一樣搖晃脖子下的銅鐘。
那銅鐘音波頓時化作一面鋒利的刀鋒,直接對着那個木偶臉刺了過去,這要是劈中了,別的不說,一下子就能把木偶臉劈成兩半了。
我想到這裡,臉色一變猛的對着小鬼狗妖大吼一聲:“小東西,不可傷人。”
那鬼狗妖不但沒聽,反而把脖子下的小銅鐘搖晃的更離開。
頓時一道道音波宛若子彈幕一眼射了出去。
那個木偶臉這個時候彷彿有所覺察,長棍在空中的軌跡突然一閃,也就在這個時候,音波攻擊終於不分先後的對着木偶臉轟擊了過去。
只聽一陣咔嚓聲響,那個長棍直接被削成了一節一節的碎木段,並且剩下的音波攻擊氣勢不摔,轟隆一路碾壓過去。
如此密集的音波攻擊,彷彿是那根最有名的重機槍打出的一片彈幕,所有被這片音波彈幕攻擊到的地方,都會被撕成碎片。
這個木偶臉也不例外,只是一秒鐘,他的胳膊就被音波功斬斷,下一秒,咔嚓之聲不絕於耳,不大一會的功夫,伴隨着一陣大樹轟然倒塌的聲音,木偶人徹底的被撕成了碎片,他所穿着的衣服,都沒有一片超過巴掌大的面料碎片流下來。
小鬼狗妖突然的爆發,只讓我看的心驚肉跳,這哪是可愛的吉娃娃啊,這分明就是一個絞肉機啊,一個活生生的人,三秒鐘沒用,就在我面前硬生生的被絞碎了。
偏偏那個兇手是個巴掌大的小吉娃娃,殺完人,做完案,逞完兇,還屁事都沒有的跑到我車跟前賣萌裝可愛的搖尾乞抱抱了起來。
我不是沒有見過血的人,在羅豐山,血神子一撲飛過去,就有修着化成白骨,弒神血蟻過後,留下一片血海,數千陰陽渡客在頃刻間化作灰飛,血流成河,大地一片血紅。
殺一個人,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還真的並沒有太大的感慨要發的,之所以現在有些糾結,是因爲這個丫的殺的不是時候,也不是合適的對象。
這個人,我原本的猜測,應該是那木千山的大舅哥,也就是杜麗枚的大哥,杜特隆,那個精神疾病專家,按照木千山的口述,應該是會七竅封魂針的人。
所以,他雖然逼我下車,不該殺的時候,還是不應該殺的。
“你個小東西,膽兒肥了啊是吧,現在都敢殺人了啊,是不是某一天強大了也要找老子報仇啊。”我怒吼一聲,推門下車,直接伸手往吉娃娃抓去。
這個時候,小吉娃娃好像能理解我話裡的意思了,一張小臉很噁心的賣萌,然後又對着我一通很委屈的大叫,不等我抓到它,就一溜煙的跑到了那堆碎屍邊上大叫着。
當我目光移到那堆隨時邊上的時候,我一下子徹底怔住了,娘道,這哪裡是什麼碎屍塊啊,根本就是一堆破木頭,怪不得剛纔我感覺有些詫異,現在在知道,這個詫異並不是對小鬼狗妖強悍的詫異,而是因爲人都稱了碎塊了,地上居然沒有血流出來。
“呼啦”
我大力一腳踢開地上的碎木片,原本以爲是被鬼狗妖擊倒的大樹的,現在才發現,這些歲木塊,根本就是那張木偶臉的,還裹着衣服裡呢。
如果說他唯一流下來的一個完整的部位,就是那個還長着眼睛的頭顱,正躺在碎木塊堆裡。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根本就是一個蒙着人臉皮的木偶人,怪不得這丫的能夠說話,突然,我想到了一個不對的地方,木偶人,就算蒙上人皮,他也沒有說話的可能啊,因爲它本身就沒有發音系統。
木偶人不能說話,那它剛纔怎麼和我對話的呢?
我搞清楚了這個鬼狗妖沒有殺人,劈碎的只是一個木偶人,我隨後就長出了一口氣,可是,這個木偶人,更讓我迷惑了。
我隨手扒開了一地的碎木片,一手抓出來那個剩下的人頭,它的臉上的蒙皮也裂開了好幾道口子,露出了裡面的裂痕,那是一個仿真度極高的木頭頭顱,我一把揭開蒙在上面的皮革,捏在手中捻了幾下,這一下,我不由的冷抽了一口冷氣,這張皮,居然是真的人臉皮啊。
經常和各種陰陽事件打交道的,那人皮有一種各種皮革都沒有的靈性,很不容易覺察,但是絕對瞞不過我的眼睛,這張皮,就是一張人臉皮。
不但如此,這個木製的人偶頭也很精緻,精緻的,就彷彿是,就彷彿是天然生成的一樣。
不過,這個時候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我拿起人頭,掰開牙口,果真在他的口腔裡發現了一個微型傳音器。
而就在我剛剛拿出來這個微型傳聲器的時候,我手裡的木製人頭突然開始變黑,然後居然詭異的開始腐化,一分鐘不用,整個木製人頭就連一點也沒有留下痕跡,只有我手裡的這個傳聲器。
但是沒有,剛纔小鬼狗妖攻擊的太狠了,現在傳聲器已經失去了作用,明顯的,這個木偶人是被人遠程操控的,並且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
我輕嘆了一口氣,回首四周,全是那種巨大的楊樹封鎖住了一切,我不認爲我此時就算下了冥車,也能夠走出這片樹林,這裡現在已經不是一個簡單的樹林了,而是被人爲的佈置成一個天然的幻陣了。如果不知道出陣的方法,那麼對於入陣者來說,這裡就是浩瀚林海,絕對不會有依靠人的雙腿走出去的那一天。
除非我有尋路定位仙羅盤,可惜,我真沒有。
而現在,唯一能夠有個方向和道路的地方,具是通往前方那幢古老四合院的道路。而且還只有人行道,根本就沒有汽車道。
我手捻傳聲器,默默的思考着,接下來何去何從,突然,剛剛還在我腳邊搖尾祈求誇獎的小吉娃娃一溜的小跑跑向了一邊,邊跑邊大聲的汪汪的叫着,同時還夾雜着那銅鐘清脆的聲音。
我連忙扭頭尋着聲音看去,頓時不有的大吃一驚,賣糕的,只看那個方向又有兩個跟剛纔一樣的人走了過來,他們走路悄無聲息,跟生人沒有任何區別,偏偏的,這一刻,我才感受到,這些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生機,怪不得剛纔第一個木偶人能夠悄無聲息的來到我的身邊。
小吉娃娃一邊搖着鈴鐺,就是一陣音波攻擊過去,那音波無影卻有形,紛紛化作一把利刃劈砍出去。
我剛想向着吉娃娃追去,突然我心中有所感應,立馬快速的在原地轉了一圈,嘴裡不由的懊惱的罵出了一個髒字。
而整個人也不再停留,擡腳就往那唯一的通道,古老的四合院那裡跑去,邊跑邊招呼吉娃娃跟上。
小鬼狗妖別看是萌翻人的小吉娃娃,依仗着脖子下銅鐘的威力,一下子再次幹翻了兩個木偶人。
可是這下子彷彿捅l馬蜂窩一樣,這麼一會的功夫,從四面八方,除了我前方的古老四合院的那條道路上來沒有這些人偶,其他的地方都有大量的人偶鋪天蓋地殺過來。
“小東西,快回來。”我邊跑,還是邊忍不住大聲的叫了一聲吉娃娃。
“汪汪”
這丫的也是一個欺軟怕硬的東西,那邊一看形勢不對,立馬撒丫子跑丫的,直接往我奔來。之所以我這次用殺來形容那些木偶人,是因爲他們這次每個木偶人手裡都提着一根棍。
小狗也是頗有顏色的人,我看了一眼的我的冥車,想了想,還是把金剛杵拿在了手中,又把閻王鬼璽提在手中。這個銅鐘在小鬼狗妖的脖子下威力不俗,但是,當初被我用閻王鬼璽敲黑鐘的那種感覺,還是讓我戀戀不忘。
我順手一操,把小鬼狗妖撈在手中,然後一把扯下它脖子裡的青銅小鐘,一手閻王鬼璽,一手青銅鐘,只要發現不對,我就轟他丫的。
至於說我怎麼不再這個地方轟?你沒看前方都是大樹,轟開也沒有屁用,如果前方的那處古老的四合院真是龍潭虎穴,我就狠狠心,直接把它轟平了。
當初的大黑鍾變成了青銅小鈴鐺,個頭雖然小了,但是畢竟是彌補上,所以,這個威力應該不會失去纔對。
眼前的大樹倒影飛逝,我腳下不停,跑的飛快,那些木偶人彷彿只是爲了驅趕我們一樣,只是從三面圍攏,卻沒有真個的圍攻過來,這讓我想起了以前的那些大人物打獵的場景。
都是一些小兵小將的在三面圍攏,驅除獵物到一起,最後大人物一出面,一弓射去,在那隨便拋一塊磚頭都能砸砸死三隻野雞的地方,來個一箭雙鵰都是很容易的事情。
莫不是,我也就是那被驅趕的獵物不成?想到這裡,我心裡莫名的一緊,因爲四合院的大門已經就在眼前,身後的楊樹林終於跑到了盡頭,我是進去?還是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