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個世界有多奇妙,他就有多奇妙,我在車上猜測的事情,在我走進胡蓉蓉家門第一眼就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的時候,我在一怔的同時,對方也怔住了。
原來,事情真的就是那麼巧,胡蓉蓉的哥哥,還真是我猜測的我在車上拉的那個乘客,那個一身滄桑,說話聲音略帶有一種特殊磁性魅力的沙啞的青年。
他一怔過後,臉色還是跟剛纔一樣不善的瞪了我一眼說道:“原來是你。”說完,扭頭往屋裡走去了。
三妮姨和我母親都看向了我,我同樣面色也是一沉,這真是好的不來壞的來,你以爲我想來和你妹相親啊。真是你妹的,我心中暗罵一聲。
我低聲和她們解釋了一聲:“來的路上我帶了個客,就是他。”
他的母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連忙對這着屋子裡叫喊到:“蓉蓉,你三妮姨來了。”
她家的房子面積不小,這個小區聽說是集資建房,政府統一規劃的爲了新農村的樣板工程,每一家都是一棟二層小樓,上下三間房,帶一個百十平的小院子,一溜十幾家,看起來很規整,也很氣派,如果要是在把綠化搞好,間隔距離增大,那簡直就是一棟別墅啊。
外面看起來不錯,其實房屋裡面就颳了大白,幾乎沒有怎麼裝修,傢俱大都是舊的,我們進到一樓的大廳裡,有一個扎着馬尾辮的姑娘正往外走。
這是一個很樸實的,也很秀氣的姑娘,上身穿着一個水晶藍色短袖繡粉卡通星星體恤,下身穿一條洗的發白的夏季七分半牛字褲,腳蹬一雙半高跟的涼鞋,亭亭玉立的往那裡一站,就給人一種安靜純淨的感覺。圓圓的臉蛋上筆挺的鼻樑前是一雙大大的眼睛忽閃了一下,漆黑的瞳孔似乎會發光一樣的明亮。她可能已經猜測出了我就是今天的另外一個主角,明媚的大眼睛飛快的在我身上一掃而過,最後停留在三妮姨的身上,乖巧的打着聲招呼:“三妮姨,阿姨好,你們來了啊。”
“看看我們蓉蓉,這長的,真俊俏,水靈靈的,呵呵,好,好。”三妮姨笑呵呵的撫摸着蓉蓉水蔥般的小手,一個勁的誇獎。這一刻,我突然發現三妮姨還真有幾分媒婆的潛質,不過,這個胡蓉蓉確實是水靈靈的,完全不像是一個整日忙碌在雜貨店裡的農村小姑娘,如果只看皮膚,這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被三妮姨一誇,胡蓉蓉的臉上不由的泛起了兩片桃紅腮,羞澀的一笑,給我們每人倒了一杯水,退到了她母親的身後。我明顯的能夠感覺到她遞給我水的時候明顯一頓。
他們這個屋子裡很涼快,自從我進入這個屋子裡之後,我就感覺到這個他們屋子裡和外面的溫差很大,這種涼快並非有風扇風吹的涼快,而是一種特殊的自然涼,我一下子就感覺到了,這是一種陰氣波動的涼快。
也許有人會說,我怎麼隨便遇到一件事情,都有些異常,其實,這種陰氣的波動並非是什麼危害的陰氣波動,而是這個房間裡有種可以陰動陰氣波動的,這種波動很並不會破壞陰陽平衡,唯一的作用就是讓夏天涼快一點。其實陰陽互動無處不在,就如同湖面的水紋,不可能永遠平如鏡,陰陽也是如此,這種波動平常人發現不了罷了。
這就好比大海里還有冷暖洋流交匯就會形成一個漁場,部分深海都會有一些海溝火山的道理一樣,都是一些不足爲奇的異常地方而已。
也許是他們屋子裡的擺設佈置,不經意之間形成一個圖吸陰的佈置,我也沒有去深究,何況,現在也不是深究的時候。
胡蓉蓉雖然不是哪一種第一眼看上去就能讓人記住她的美麗的那種女孩,但是她的水靈靈的靚麗,清純,誰看到都會喜歡這個女孩,我母親也不例外,從她頻頻點頭的時候露出的笑容,我能看的出來。
蓉蓉的母親不時的看向我,也是滿臉笑意,這本應該是一個雙方多滿意的結局,我略帶拘謹的微笑着坐在她們一側,聽着她們聊一些家長裡短,順帶着介紹着各自家裡的情況,不時的回答他們一些問題。
母親不是一個浮誇的人,三妮姨雖然有做媒婆的潛質,但是,前提她也不是個說話誇張的人,不大一會的功夫,雙方都把彼此的情況摸了個七七八八。
在雙方父母看來,這簡直是一個天作之合,雙方都是小安之家,不大富也無大貴,這就是門當戶對的一門親事。
可是在有些人看來,這樁婚事卻是那麼的不合理和根本不應該存在。
我不知道胡蓉蓉怎麼看,這個水靈靈的女孩並無任何不滿的表情,看起來是接受了這樁姻緣,但是,她能打電話給她哥哥回來,說明她對這樁婚事一開始還是抱有抗拒的心理。從進門開始,她身邊的哥哥就對我就沒有好臉色看,明顯的對我現在的身份深惡痛疾。就連我遞過去的香菸也不接。
在我們農村說親事,第一眼的選擇權是在父母的手裡的,如果雙方父母一見面就說不攏,那麼,我們當事人恐怕連說話的機會都不會有。如果父母雙方都滿意了彼此的條件,那麼,接下來纔是我們自己再次接觸然後做出選擇的時候,家裡人會給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讓我們雙方去接觸一下,聊聊天,說說話。
還沒等進行到這一步,他的哥哥就用手點了點我的肩膀,用頭示意一下,就走了出去,我略一點頭,就跟了出去來到了大門外。
這一個小區都是獨門獨院的房子,一溜幾十家,一條寬三四米的通道,通道的北面就是一排排院落,前面就是一個大概有六七米寬的綠化帶,再往前就是另外一排房屋,這樣有了綠化,也不會遮擋後面院子裡的陽光。
他隨意的來到一個長條凳子上坐了下來,用鋒利的眼神看着我沉聲說道:“我知道,你也不是真心來相親,我妹妹現在也不想,所以,我希望你知道好歹,你就是個開黑車,沒上過大學,沒有文化,你根本配不上我妹妹。”
我一下子頓住了,本來還對他有些好感,以爲這是一個真心疼愛自己妹妹的好哥哥,可是他那對我蔑視的話,真的讓我很憤怒,我不知道他那裡來的優越感。一句開黑車的,聽的我很刺耳。
我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冰冷,冷冷的看着他,如果他要好好的說話,我一定不會拒絕,就算他不說,我和胡蓉蓉的這場相親最終也不會有好結果,這個女孩很不錯,但是我根本對她沒意思,也沒有想要現在談場浪漫的戀愛然後結婚的想法。
但是現在,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扭頭就走,真要不是我脾氣好,這就是跟未來大舅哥幹仗的前奏啊。
我真是懶得搭理他,生怕自己一回頭就會給這個狗眼看人低的傢伙一巴掌。我不理他,他反而上勁了。這哥們好像我不接受他的條件,就是受了莫大的刺激一樣,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厲聲低吼:“小子,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不準走。”
我胳膊一晃,一股暗勁發動,冷哼一聲:“鬆手。”直接抖落掉他的手。
“我是個開黑車的農村小子,家裡貧窮,你呢?你又是個什麼東西?聽說你是個藝術家?呵呵,藝術家就你這個熊樣?你要是年輕有爲,會讓你家徒四壁?會讓你妹妹這麼小就輟學掙錢?會讓你父親臥病牀不起沒有錢去就醫?”他真的惹怒我了,如此肆意的侮辱我,我也是個十七八歲的熱血青年,沒有當場給他一拳頭就已經是我剋制的結果了,現在他居然還敢攔我,我出口自然不會再留情。
“你...你...”他直接被我嗆嗆的臉色發發白,用手一指我,顫抖着幾乎說不出來話,另一隻手上前來就要抓住我對我動手。
我現在的身手豈能是被他打到,他的手剛伸到我面前,立馬被我手一把住了手腕,略微一使勁,就疼的他哇的一聲大叫,我原以爲他還有多厲害,原來是個慫包,我蔑視的恥笑一聲,手一使勁,直接把他給甩的一個踉蹌。
“廢物.”我低聲喝嗎了一句,轉身往裡走去,這個人,纔是真正的廢物,要錢沒錢,要本事沒本事,想要求人辦事,也沒有一點想要求人的樣子,一張嘴就把人得罪了,而且自大,狂妄的不得了。這類人,如果換個地方和身份敢如此羞辱我,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我不是廢物,你纔是廢物,你纔是個要文憑沒文憑要錢沒錢的的廢物,你纔是個廢物,窮鬼。”我彷彿一下子戳到了馬蜂窩一樣,他立馬爬起來,雙眼通紅怒視我大吼着。瘋狂一樣的往我撲過來。
我眉眼一豎,心中怒氣又生,這真是給臉不要臉,剛纔要不是打了他對雙方家長難堪,我早就一個巴掌扇過去了,如果他要真的不識好歹,繼續糾纏下去,這次我可不會客氣了,我顛了一下腳尖,對着那好像潑婦一樣撲來的胡蓉蓉的哥哥就要一腳踹過去。
“哥哥,哥哥,你幹什麼啊...”
就在這個時候,胡蓉蓉從院子裡跑了過來,驚呼着一把拉住她的大哥,擋在了我們之間,我暗道一聲可惜,剛剛凝聚力道的腳尖又收了回來。
“蓉蓉,你放心,哥哥這次回來了,誰也不能把你怎麼樣,你這麼年輕,怎麼能相親嫁人呢?而且還是這種不學無術,不求上進的人。你不是想要學繪畫嗎,哥哥現在有錢了,三百萬,哥哥掙了三百萬,這次就送你去魯美學校讓你跟最好的老師學習繪畫,支持你在京城開畫廊,去全世界的寫生。”胡蓉蓉的哥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立馬激動的說着。
三百萬?我聽到也是禁不住一下驚詫,這是一個不善世故,同樣應該是一個不會撒謊的人,他說他掙到三百萬應該不會說謊的。如果是以前,對一百塊錢都要磨破嘴的黑車客來說,三百萬近乎是一個天文數字。但是現在,見識了無數價值連城的天地奇珍之後,三百萬,也僅僅是讓我小小的驚詫一下而已。
“哥哥,你那裡掙的這麼多錢啊,你不要嚇我啊,你是不是做什麼犯法的事情了啊,哥哥,你怎麼掙這麼多啊?”胡蓉蓉驚的一下子怔住了,等反應過來一下子又變得慌張了起來,驚慌失措的抓住她哥哥焦急的追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