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渡客,我現在還不算是,因爲我沒有修煉混沌之氣的方法,也就是說,我幾乎沒有辦法使用所謂的法術,除了我自己的冥器,幾乎沒有能力使用其他的冥器。
當我說出我不是陰陽渡客的時候,劉歡喜一臉的沮喪,顯得很失望。不過,他還是堅定的認爲,我一定有不凡的地方,否則,這個掛在胡星星的脖子的吊墜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損傷,因爲這個吊墜是他按照古籍特製的祭壇吊墜,他曾經試驗過,這東西比一般的花崗岩都要堅硬。
而偏偏胡星星在見到我的時候毀壞了,甚至還被暫時破去了信仰的力量,劉歡喜心生感應,立馬追了過來查詢緣由。
“信仰力量?”我聽到劉歡喜的解釋,一下子明白了,那股被我蘊含精氣神眼神破去的那股黑光居然是信仰的力量。
信仰的力量,難道不就是香火願力嗎?
我心中有些疑惑。
劉歡喜可不知道我現在心中怎麼想的,他失落中似乎在內心還堅持有着對我的希望,一口喝乾了杯子裡的咖啡,雙眼出神,似乎陷入了對往昔的回憶中一般,望着窗外,輕聲的說道:“小韓,你不介意聽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這個故事雖然有些離奇,但是它真實存在。”
劉歡喜說是徵求我的意見,其實根本不等我回答,他就已經開始說起了這個故事。
事情還要從七十年前說起,七十年前,劉家,也就是劉歡喜的爺爺,劉宇程這位大資本家翻新祖宅的時候,從一處夾層密室裡找到一個楠木匣子,打開匣子後,得到了一枚田黃石。
起初以爲是田黃石,後來才鑑定出那根本不是田黃石,也不是世間所認識的奇石中的任何一種石頭,而是一種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神奇材質,在這塊東西上,其實就雕刻了一尊囚牛雕像。
那囚牛雕像似乎正在洗耳恭聽天籟之音,傳神至極,毫秒呈現。和囚牛雕像一起的還有一個青玉八卦祭壇,這個祭壇確實是青玉做的,經過專家鑑定,做不得假,放在一起的還有一本神奇的書。
劉宇程好像知道什麼似的,很快的就把這些東西重新封存進楠木盒子裡,這還不放心,他又把這個盒子放進了密室裡,並且規定,劉家後世子孫無論如何都不準打開這個匣子,並且堅決的寫進族規祖訓裡。
好像這個盒子裡關的是洪水猛獸一樣,彷彿盒子一打開,就會給劉家帶來滅頂之災,當時這個盒子放進去的時候,劉宇程的臉色很難看。
後來國家戰亂大變,三方軍隊一方登場另一方又來,最終勝利,新中國成立,劉家也安然無恙。盒子的事情也彷彿漸漸的被劉家人重新忘記,一直到文革時期,劉家都還好好的存在,雖然不再如同以往一樣是個大資本家,但是也家宅祥和,安居樂業。可是有一天劉歡喜無意中闖入密室,打開了那個盒子,重新拿出了囚牛雕像,八卦祭壇,還有拿一本書。
接下來,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因爲這個楠木匣子被打開給劉家帶來災難,還是因爲大時代所及,在不久之後,紅兵就闖進了劉家,以打倒資本家爲由,抄了劉家,至此之後,在以後的十年中,劉家徹底破落了下去。
等到文革過後,劉家所有的家產都沒有了,居然奇蹟般的就剩下了那個楠木黑匣子和裡面的東西保存了下來,而劉家的人,也都四分五裂。
反正劉家已經破落的什麼都沒有了,劉歡喜那個時候十五歲,也是第一次開始真正的翻看那本書。
就是這本書,讓劉歡喜從此走上了人生的另外一條道路,從一個五音不全的少年,成爲一個新星歌手,歌星,然後風靡全國,風靡亞洲,直至衝出亞洲,走向世界,成爲如今的一位家喻戶曉的大歌唱家。
劉歡喜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這本書上去做的,唯一的要求,就是供奉囚牛雕像,用黑匣子裡那個八卦祭壇。按理說祭祀都要貢品,但是祭祀囚牛不需要,只需要一根香燭,然後一首歌曲足矣。
在祭祀囚牛的時候,劉歡喜會從囚牛身上得到一種力量,一種神奇的能夠促進他對音樂熱愛並且去實踐的力量。而祭祀囚牛的音樂經過洗禮之後,就如同得到昇華一樣,每一首歌,只要出自他劉歡喜的口中,都是那麼的深入人心。
二三十年過去了,劉歡喜依靠祭祀囚牛和那本書上的指導成爲一個家喻戶曉的大明星。在最近的這些年裡,劉歡喜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路盡了,已經進無可進了,就算有囚牛昇華的歌曲,也只能如此了。他這才生了退隱的念頭,教授徒弟。
這個時候,他又從那本書上發現了另外一種讓自己進步的方法,那就是用那本書上的秘法制造一種吊墜,這種囚牛吊墜就好像是那個囚牛的分身一樣,凡是真心供奉囚牛吊墜的人都能得到囚牛本體的關於音樂傳授,好像激發身體有關音樂的潛能一樣。
雖然不能像劉歡喜一樣在神秘力量幫助下讓音樂直接昇華,但是,也可以儘可能的激發那些人的音樂潛質和天分。
比如前一段時間火起來的王封,還有最近火起來的趙星星,都是從囚牛身上得到力量,從而激發了他們身上有關音樂的潛能,個個都成爲了明星。
這些成功的歌星成功之後只會更加在乎囚牛祭壇,誠心祭拜,囚牛就會得到那些分身的力量,這種力量看不到,摸不着,劉歡喜卻能感覺的到,他稱這種力量爲信仰的力量,只要信仰他,接受他的囚牛吊墜,接受他的拜師方法,就能成功。可以說,在他傳授出這種囚牛祭壇吊墜的時候,他已經和囚牛是二位一體了。
劉歡喜嘮嘮叨叨,浪費口水無數,總算把有關他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的清楚。也許對別人來說,這宛若是聽天書一樣不可思議,甚至會以爲他在說謊,但是我不會,因爲比這更加恐怖的事情我都經歷過,比這再不可思議的事情我也看到過,聽說過。
我靜靜的聽完劉歡喜的事情,就已經把他的事情猜測的差不多了。
囚牛,祭壇,明顯是從古時候遺留下來的一套祭神工具,那本書就是或者根本就是一本神書,所謂神書,就是曾經的神明寫下來的祭拜他的方法的文字。囚牛神像,甚至歷經無數年,居然還承載一縷囚牛神意,這才讓劉歡喜得到好處。隨着祭拜他的人越多,信奉他的人越強,囚牛也就越強。
至於那神書,無論是什麼人拿到,都能看懂,都會按照書上的方法一步一步去做。劉歡喜,就是按照那本神書上的方法去做的,第一步,祭拜囚牛。
傳說,古時候天下有四海,四海有神龍,龍生有九子,九子各不同,第一兒子就叫囚牛,囚牛天生喜歡音樂,是一位天生的天音大神,後來許多琴頭,樂器之上都雕刻有囚牛的圖案。
傳說中,龍有末日,龍神終將也會消亡,所以,現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龍了,更無龍神的存在。而囚牛,也只是傳說中的存在,現在已經不會有人再供奉囚牛,就算囚牛長的什麼樣子,現在恐怕都很少有人知道的。
囚牛就算是位天音大神,那也是消失了無數年前的天音大神,他的印記應該已經消失在了時間的長河裡,它的神位也不會存在這個世間,他的神蹟,終究都不會在出現了。
至於爲何這尊囚牛神像祭祀後還能復活,我只能說是神蹟。
如果僅僅至此,我想劉歡喜也不會找到這裡來,而且,如果囚牛祭祀得到復活,劉歡喜的身上不可能有那種若有若無的香火願力,也就是他說的信仰的力量。
我甚至猜測,劉歡喜祭祀囚牛的香火願力被囚牛吸收,而他那幾個徒弟祭祀囚牛的香火願力根本就直接轉移到他的身上來了,所以,劉歡喜才以一個凡人的身上居然有香火願力的存在。可知道,這種事情發生在凡人的身上可不是什麼好事,如果不是有囚牛神像的庇護,我估計劉歡喜早已經陳屍荒野了。
這就好比農藥噴灑在果樹上,果樹沒事,蟲子都會被毒死,香火願力就是如此,神是果樹,而人,就是會被毒死的蟲子,所以,劉歡喜還活着真的很幸運。
這些事情我並沒有說出來,我認爲現在也沒有必要告訴他。
我並沒有打斷劉歡喜,等他平息了一會,他才繼續說道:“龍之九子,囚牛我自然認識,我也知道它是真正的音樂庇護神。如果只是祭祀它,而得到他的反饋,讓自己音樂天賦激發出來,我可以認爲這是人的精神戰勝法,在拜神的同時,精神催眠自我,然後激發自己的音樂天賦。”
劉歡喜說到這裡,面容略帶幾分苦澀,我知道這是因爲他以前是這樣想的,而等後來知道了結果,卻完全推翻了他以前的所有世界觀和認識,心裡如何的不苦澀啊。我完全能夠理解他的苦衷。
我不打斷他的思維,這個時候,只有讓他繼續說下去。也許他已經適應了這種相比普通人來說詭異的事情。
“可是後來,我發現不同了,不同的是我發現那本書上的字彷彿總是看不完一樣,當我有新的感悟,想要去翻看那本書的時候,那本書上的內容就會又有新的變化。”
“我之所以從音樂的道路上退下來,就是那本書的指示,書本上告訴我,我必須找到一種人,一種可以穿梭陰陽,行走幽冥的特殊人類,他們就是陰陽渡客。因爲,據說只有他們纔會書寫一種文字,叫做:冥文。”
“囚牛祭壇和囚牛神像想要真正的激發,就必須要有陰陽渡客給它印上一個特殊的冥文。一開始我並不知道什麼是陰陽渡客,我以爲是那些打卦算命,看陰宅查風水的半仙。等我查詢了無數古籍之後,纔在一本孤本上看到關於陰陽渡客的有關記載,我這才知道,我以前找的那些人根本就是白瞎。”
“那些人根本不是真正的陰陽渡客,甚至他們都沒有行走陰陽的能力,只能算是一羣略懂皮毛的神棍而已,他們連什麼叫冥文都搞不清楚,跟不要說書寫冥文了。”
“如果不是我自身的傳奇之事,我都以爲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陰陽渡客這類人,無論是那些寺廟裡的大德大僧,還是民間傳說的半仙神人,都是虛有其表,根本不認識什麼陰陽渡客,冥文天書。”
“可是當我感應到胡星星佩戴的囚牛吊墜破碎的時候,我原本已經放棄的希望又重新燃起了火焰。小韓你的出現更加讓我認定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陰陽渡客這羣人。”
“小韓,就算你不是陰陽渡客,你也一定知道陰陽渡客,對嗎?因爲普通人不可能這麼安靜的聽我講完這些的。”
看着劉歡喜期望的眼神,我本來想一口拒絕的,卻猛的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