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縛靈人
瘋子是混過社會的人,立刻笑道:“郭哥真像樣兒,姍姍姐有你這樣的男朋友太幸福了。”邊說邊把菜單遞給了狼狗。狼狗在這方面絕對有天分,伸手指了好幾個菜給旁邊的服務員,很快服務員就美滋滋的走了。
郭銳也沒來得及看菜單一眼,聽瘋子這話,樂得嘴都合不攏,回頭去看肖珊珊的眼神更溫柔了,好像自己真的已經是肖珊珊的男朋友一樣,馬上說道:“哎呀,看你們說的,你們姍姍姐還沒接受我呢。”
我心中暗道:“很快你就沒心思泡妞了。”
但是嘴上還是客套的說:“那不就是早晚的事兒嗎?姐夫?”
我這一句姐夫叫的他心花怒放,很快菜就上來了,酒也上來了不少。瘋子簡直就是酒神,充分發揮了他當年混黑時候的潛力,白酒啤酒葡萄酒,杯杯見底,很快郭銳就被我們灌的不省人事了,我們怕他會醒過來,又在他酒里加了點“料”。這次他是徹底睡死過去了。
我的酒幾乎都倒衣服領子裡了,胸口都溼透了,雖然是秋天,但是一出門還是凍得我一個激靈。
“現在怎麼辦?”肖珊珊看着不省人事的郭銳有些着急的問我們。
“走,攔下臺車,我們回四棟。黎瞳你帶鑰匙了吧?”
聽我這麼,黎瞳點點頭,肖珊珊卻遲疑道:“不會有危險嗎?就這樣帶他過去?”
我搖頭:“放心吧,只要讓洛兒看見他,咱們什麼危險都沒了。他有什麼危險就管不着了,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肖珊珊聽我這麼說,彷彿下了什麼決心,伸手攔了一輛車,我們一行人直奔黎瞳家而去。
車剛到小區門口,我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整個小區周圍彷彿籠罩着一股看不見的黑霧,連黎瞳都感覺渾身不舒服,我們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這是我第一次遇到怨變,雖然知道怨變以後的靈體無比強大,不過僅僅一天時間,整個小區都被陰氣籠罩還是讓我心中不自覺的感覺一陣陣緊張。
看來“方圓十里,寸草不生”的傳言並不是隨便說說的。
我們合力把郭銳擡進了黎瞳家裡,可是剛一進家門,黎瞳就發現,自己家裡的燈竟然壞了。整個小區本來住戶就少,屋子裡也是伸手不見五指漆黑一片,我們每個人心裡都好像壓了一塊石頭,心跳都開始加速了。
“也許……只是保險絲燒斷了,不用緊張。”黎瞳摸黑輕輕開口道。聲音很輕,彷彿這屋子裡還有別的什麼人,怕會驚動一樣。我們每個人都沒有說話,詭異的氣氛就在漆黑的屋子裡蔓延着。
“我去找蠟燭。”黎瞳走到客廳裡,找到一支薰香蠟燭點上,就在蠟燭亮起的那一瞬間,我彷彿看到了一團漆黑的東西正趴在窗邊森冷的盯着我們,那種感覺讓我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她……快來了吧。”黎瞳聲音微顫的說道。
這句話讓坐立不安的肖珊珊臉色一下變得慘白,我看的出他的恐懼,旁邊的瘋子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道:“不用怕,有我們在呢。”
肖珊珊詫異的看了瘋子一眼,臉上不自覺的劃過一絲紅色,在燭光的照耀下並不明顯。不過她明顯漸漸的鎮定下來。
:“現在怎麼辦?乾坐着等?”瘋子忽然問道。
我心裡正緊張着呢,聽瘋子這麼一問,沒好氣兒的說道:“難道你還想睡覺?你能睡着?”
我話音剛落,屋子裡忽然出現了一個古怪的聲音,像是輕笑,又好像是……打呼嚕的尾音,我們都嚇了一跳,隨即我立刻反應過來,我操,打呼嚕?回頭去看狼狗,果然,狼狗那廝竟然已經趴在旁邊的沙發上睡着了,我們看着他他竟然還吧嗒吧嗒嘴,翻了個身。
我恨不得給丫揪起來踹兩腳,這廝除了吃和睡,好像全世界都和他沒關係了。我無奈的看着他,又看了看錶,時針漸漸的指向凌晨十二點。
因爲或多或少都喝了酒,又緊張了那麼長時間,不自覺的睏意上用,迷迷糊糊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二樓傳來“啪嗒”一聲輕微的響聲,不止是我,瘋子也聽到了,我們所有人都瞬間精神起來,豎着耳朵緊張的聽樓上的動靜。
“好像……是那花瓶的碎片!”黎瞳顫聲說道。
我猛的想到,沒錯,應該就是那花瓶碎片的聲音,洛兒……應該已經來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壯起膽色站起來喊了一聲:“洛兒,是你來了嗎?”
可是回答我的只有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一切就好像我們的錯覺,正當我剛要放鬆精神的時候,桌子上的燭火搖搖曳曳,彷彿被風吹的凌亂不穩,可是屋子裡明明一絲風也沒有,忽然“噗”的一聲,蠟燭,熄滅了!
周圍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這一次不僅僅是我和黎瞳,每個人都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在屋子裡翻涌開來。
緊接着,一聲淒厲的叫聲在我們耳邊轟然炸響,我們所有人都被嚇的幾乎虛脫了,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可是周圍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下一秒,那股陰氣卻陡然消失了,彷彿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我連忙讓黎瞳點亮蠟燭,蠟燭一點燃,我們就看到目光凸出,表情驚恐的郭銳,他的領帶飄飄悠悠,緊接着郭銳彷彿瘋了一樣衝出家門,同時不停的拍打身上,痛苦的哀嚎着,彷彿看不見的火焰正在燃燒他的身體。
我們都站起身追了過去,一直追到家門口,卻見他瘋狂的邊喊邊跑出了小區。消失在茫茫一片的夜色裡。我輕嘆一口氣,忽然,身後黎瞳家的燈陡然大亮,我剛剛放下心,卻忽然見到一抹人影在黑暗中一閃即逝。
瘋子也是緊張的大喝一聲:“誰?”
周圍已經沒有了一絲陰氣,我心中很清楚,洛兒已經附在了郭銳的領帶上,郭銳也算是惡有惡報了,如果不是洛兒,那麼鬼鬼祟祟的人又是誰?
我和瘋子對視一眼,狼狗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在旁邊插話道:“會不會是你們說的昨天穿連帽衫那小崽子?”
我遲疑的看向瘋子,會嗎?瘋子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今天他沒有露出那種戲耍的情緒,但是危險度還是非常高。這個人究竟是誰?方賢,你怎麼會惹上這樣的傢伙?”
我心煩的揮揮手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這個人我根本不認識,也許他根本就不是衝着我來的呢?”
瘋子撇撇嘴表示不信,不僅僅瘋子不信,其實連我自己都不信,可是我真的不記得我有惹上他,那人身上沒有一絲陰氣,但是卻神出鬼沒的,感覺比鬼還要危險。究竟是誰呢?
他那一句“方賢?有意思……再見了!”明擺着就是衝着我來的,但是似乎又不認識我,只是從誰那裡聽說我的。難道……是爲別人報仇來了?
我把我的想法和瘋子等人說了一下,剛說完瘋子立刻就搖頭說:“不可能,如果他想殺你,輕而易舉。那天他就已經動手了。別的不敢說,但是我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他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邪氣。”
“邪氣?我怎麼沒察覺?”我問。
“不是陰氣,是邪氣,說不出來的感覺。我不知道怎麼說,總之,這個人很危險,能離他多遠就離他多遠吧。”瘋子認真的盯着我說道。
我點點頭,黎瞳卻呼出一口氣道:“事情總算是解決了,大家餓不餓?折騰到現在誰也沒怎麼吃東西。我去廚房給大夥弄點東西吃吧。”
肖珊珊點頭表示贊同,狼狗也是連連點頭,我和瘋子狠狠鄙視了他一下,剛纔那頓飯都讓他吃了,有的菜我們連影兒都沒見着。
黎瞳去廚房簡單弄了點蛋炒飯,又在冰箱裡拿出一些熟食,微波爐熱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終於把這怨變的鬼魂處理掉了,而且方式還是自己處理的所以比較滿意,這一晚的飯吃的特別香,我吃了整整三大碗。吃完飯以後大家才安心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我們把黎母接了回來,安慰了很久,終於在我說了第七遍屋子真的沒問題了,黎母這才徹底放下心來,熱情的招待我們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剩下的幾天就是吃喝玩樂,黎母這個人雖然有點勢力,但是我心裡也清楚,那野草居士名聲在外,大家肯定還是相信“名氣”這個東西。這倒也不怪她,黎母這幾天對我們的態度和最開始比簡直就是天地之別,如果不是暗中感覺總有人在窺視我,我想這日子無疑與天堂一般了。
很快學校就開學了,我們也都和黎母告別後返校了。黎母臨走的時候要給我一張支票,我沒有收,黎瞳是我同學,而且雖然是女孩子但是一樣和我們經歷了一些事情,我肯定不會坐視她出事不理的。
可是回到學校我去取錢,卻發現自己的卡里多了二十萬人民幣,這給我嚇了好一跳,還以爲是誰搞錯了,結果是黎瞳告訴我說這是我應得的,當時他們找野草和開始那個看家宅的,價格都是五十萬,這二十萬已經是在她勸過母親以後才減到這個數的。
我知道這錢還也還不回去,既然這樣,也就安心收了,不過一想到前一天我還是個窮光蛋,後一天居然就變成了萬元戶,心裡還是有些不踏實。回到寢室以後,猴子興高采烈的告訴我我不在的這幾天有人找我,我連忙問是誰,心中祈禱是南老三,可是他的回答又是讓我一愣。
“還能是誰?財神爺唄。”
我就問他怎麼回事,原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黃貫北,他帶了兩萬元現金過來感謝我們,猴子怎麼推都推不掉。我看着那兩萬元現金,又想想自己卡里的二十萬。這兩萬塊也就不太當回事了,自己留了一萬,剩下的猴子、孫銓隆、瘋子、狼狗還有黎瞳,五個人分了。可是黎瞳說什麼都不要,於是那2000塊錢被我們當天就吃飯唱K給揮霍掉了。
也算是徹底瀟灑了一把。
第二天上學以後,導員就安排了一個新轉來的插班生,那是一個長相非常帥的男生,一到學校立刻就轟動了整個校園,甚至連孫銓隆“校草”的頭銜都幾乎不穩了。那男生名叫希殤音,約莫一米八的個子,長的很白,而且人很溫和,不管多少女生給他寫情書,總是微笑收下,不像孫銓隆,直接撕掉。
按說這樣一個男生應該會讓每個人都對他有好感覺,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似乎這個人給我的感覺並不好。
瘋子也有同樣的感覺,不過一時間也想不到爲什麼。直到後來,我們才明白過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一切已經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