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老三知道了整件事情以後,似乎並不驚訝。(《奇》biqi.me《文》網)反而告訴我:“一切順應天意!”
我的日子再度恢復成以往的平淡,但是在道法類卻是進步驚人。我甚至在南老三的震驚中領悟了完全不用伸手畫符咒,只要在心中想象符咒的樣子,唸誦咒語就能催動符咒效果。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期間,南老三告訴了我很多東西,例如什麼是“閻王淚”和“血玉胎”
是一顆舍利,有其人,十世爲惡,殺人無數,天煞孤星,這種人的眼淚落地便成舍利。
而血玉胎則是女人死後孩子降生,降生以後以血包圍溫養,溫養千年最後血液變成了血玉。這種孩子煞氣也極重,生於陰氣極重之地。
而現在所有的東西都已經在西老二的手中,我們只剩下最後一搏了。我問南老三這件事情和我的七代重咒有關係嗎?南老三便緘口不語了。
於是我只能沉斂心境,靜靜的看道經,修境界。心境在以一種非常明顯的速度增長着。
轉眼,時光飛逝,七月流火,天氣開始逐漸轉熱。學校也開始清點人數準備前往崆峒山參加畫展了。可能是這段時間的修行真的起作用了。
南老三對我說:“生活其實就是修行,潛行修煉,道成圓滿!”
烈日普照,在前往六盤山的大巴上無比熱鬧,大巴上頭還掛着“三海美術學院”的紅色大條幅,豔陽高照,車裡的同學有的鬧,有的聊天,有的吃零食。孫銓隆在一旁打俄羅斯方塊,瘋子坐在他旁邊指手畫腳,猴子和美女聊天,馬壯和狼狗低頭分吃烤紅薯。而我心思沉凝,彷彿這一切都跟我無關。
但是隻有心裡隱然升起一股擔憂。我包裡揹着的都是一些南老三讓我帶上的東西,要是說畫紙那是一張都沒有。我忽然覺得我和周圍的同學差距那麼大。
他們是來旅遊,寫生的。而我可能是唯一一個和他們目的完全不同的人吧。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安無事。我心中默默的祈禱。
我最後又掃視了一圈車內,還是沒有希殤音的身影。難道背叛我的真的是希殤音嗎?我們一起經歷過生死,我本不該對他有任何的懷疑,可是那麼多事情證明,我真的沒辦法去證實他的無辜。
我忽然明白了,其實堅強並不是心變得硬了,而是心裡依舊疼痛,臉上不在有任何的表情。希殤音,如果你能出現,給我一個解釋,只要給我一個解釋,我還是會拿你當我最好的兄弟。可是,你爲什麼還是不出現呢?
就在這個時候,小江老師忽然站起身,拿着喇叭說道:“同學們,我們現在已經進入了六盤山,大家可以看看窗外的風景。到了地方要有秩序的下車,不要出現擁擠,推搡等現象。咱們是三海學院的學生,時刻記得儀容儀表,端正行爲……”
我隔着窗戶向外看去,大巴行駛的並不快,周圍的景色也很美,很多樹上掛着一些灰色的布條。我看的有些奇怪,但是也沒有多想。
在東北這邊,很多年歲很老的書上都會被繫上紅布條,傳說被綁上紅布條的樹是被人認作“爹”和“娘”的。會有人來定期祭拜。雖然不知道灰布條是什麼,想來應該也是當地的一種習俗或者傳統。
在大概上午十點半的時候,我們就到達了目的地。這裡是一片建立在崆峒山旅遊景區的一片住宿地。全都是木頭搭建的房子,看上去很有特色。和這裡的山與樹也很搭調。一片住宿區並不大。但是佔地面積卻很廣。總共有七塊住宿區域。當地的工作人員非常熱情的接待我們。
小江老師把我們分配到其中一個寫着“三海美術學院”的屋子旁邊,指着裡面道:“大家就住在這裡吧。十個人一個房間。”
我們推開門走進去一看,裡面地方非常空曠,只有一個長方形的屋子,屋子裡是上下鋪的,和軍訓的地方差不多。反正也是個臨時駐點。瘋子率先選了一塊地方。由於瘋子上次我失蹤以後的瘋狂行爲,在全校裡現在都沒有人敢得罪他。
當然,除了狄焰鳳。只不過這次狄焰鳳並沒有跟過來,瘋子也算是徹底撒了歡了。瘋子選完了牀,其他同學都靜靜的看着我、馬壯、孫銓隆、狼狗幾個人。
我也明白他們的眼神是什麼意思,於是無奈的走向瘋子選好的牀鋪說道:“老規矩,你上去。”
瘋子嬉皮笑臉的點頭說:“成!賢弟,咱倆越來越有默契了。今天晚上……你不準備和我說點什麼?”
我知道瘋子心中擔心我的安危,猶豫了一下,我還是對他說道:“今晚我會告訴你的。”
瘋子聽我這麼說,纔算安下心。小江老師進屋告訴我們旅途勞頓,讓我們都休息休息,然後自由活動。不過有要求,只允許我們在景區以內溜達,崆峒山後面沒有開發的地方是我們禁止進入的。一旦進入了則會被取消比賽資格,並且學校記大過一次。
7月9日,也就是明天,畫畫比賽才正式開始。下午是我們自由活動時間。舉辦方提供了食堂,可是去食堂吃飯,如果有錢沒地方花,當然也可以去周圍那些私營的飯店。
大家一路顛簸,又瘋又鬧都很累。於是很多人決定睡一覺。我也一樣感覺渾身疲憊。躺在牀上胡思亂想,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在醒過來的時候,瘋子馬壯他們都在等我。說要四下去轉轉,我不願意掃他們的興,就跟着一起去了。
在我們住宿的地方附近,有很多這裡的工作人員。脖子上都帶着牌。我發現了一件事情,原本那些很熱情的當地工作人員,可能是這一下午因爲太累還是什麼緣故,都顯得有些打蔫。
我們上前打聽周圍哪裡可以溜達,那些人也都愛理不理。我記得在我們剛下車的時候,他們都異樣的熱情。
不過下午的陽光本就讓人慵懶,我們也沒多在意。一路邊閒聊邊看周圍的景色。
崆峒山的森林覆蓋率達90%以上。其間峰巒雄峙,危崖聳立,似鬼斧神工;林海浩瀚,煙籠霧鎖,如縹緲仙境;高峽平湖,水天一色,有灕江神韻。讓人看着就感覺心曠神怡。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感覺那些灰色的布條看上去很礙眼。
狼狗忽然說道:“哎你發現沒?爲啥這裡有這麼多的灰布條子啊?這是啥東西?”
狼狗邊說邊上前面扯下了一條出來,還沒等我們研究一下,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驚呼聲。聲音傳來的方向正是我們住宿所在的地方。
我們連忙趕了回去,可是剛到就發現剛剛我們問路的那個人,竟然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旁邊的工作人員手忙腳亂急的都要哭了。
馬壯一點都不含糊,走過去直接背起了那位昏迷的大姐,瘋子也問道:“醫務室在哪裡?”
旁邊工作人員是個年輕的小姑娘,已經徹底慌了,聽瘋子這麼問連連說道:“跟我來,跟我來。”
然後快步的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還是先救人要緊,很快就把人送到了醫務室,大夫簡單的做了一下檢查,說:“可能是中暑了。我給她降降溫,如果還不行就得送回市裡了。”
聽大夫這麼說,我們也算放下了一顆心。那大夫和年輕的小姑娘對我們道謝。小姑娘送我們出來的時候對我們說道:“這次多謝了你們了。三海的同學,我叫甜甜,你們有事可以叫我。”
我禮貌的點點頭。這才和瘋子一行人回去了。
晚上孫銓隆請客喝酒,就在附近的一傢俬營飯店裡,我們一進去就看到了甜甜,甜甜見是我們,顯得很開心,旅遊景點的私營飯店價格都非常高,但是甜甜說因爲我們上午幫了她的忙,以後只要我們來這裡吃飯,一律五折。
我們算了算,五折的話和我們學校食堂差不多一個價格了。
我們點了酒水,他們連說帶笑,我卻沒有心思玩鬧,後來喝道一半我才發現不對勁,擡起頭就看到桌子上每個人都在盯着我。
我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神,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啊。”
猴子嘆了口氣說道:“方賢,我怎麼感覺你自從上次回來就變得不一樣了呢?”
我尷尬的摸摸鼻子說道:“有嗎?”
每個人都對我點頭。瘋子最先給我倒了一杯酒對我說道:“你不想對我們說點什麼嗎?”
我看了看他們,每個人的表情都是無比真誠,但是我話在喉嚨口,又不知道怎麼說。經歷了上次的事情,我越來越畏懼失去。很多事情我想我真的需要一個人來承擔。
這些和我最親近的兄弟,我怎麼能讓他們以身犯險?
想到這裡,我把杯中酒一仰而盡,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