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白常忽然想到了什麼,默默的把噬魂收起,大步走到書架前,抄起那塊怪異的石頭。
思索了一下。
然後,狠狠砸在了高然然頭上。
高然然一聲怪叫,臉上瞬間閃過一道青氣。
只一眨眼的功夫,那道青氣直接從她的頭頂遁出,進了石頭裡面。
白常飛快地從懷裡抓出幾張鎮煞符,結結實實的把那石頭纏的跟木乃伊似的,又飛快的咬破手指,在掌心畫了一道鎮煞符,也印了上去。
幾道鎮煞符,外加一道血符,這回總該管用了吧?
他把石頭放回書架,那石頭就像在掙扎一樣,又劇烈晃動了片刻,才終於慢慢的不動了。
再看高然然,已經倒在了地上,臉色蒼白無比,頭髮凌亂的披散着。
但是,她已經恢復了原本的清秀面容,哪裡還是剛纔那兇惡的女鬼了?
那年輕人手捂着肩膀,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白常走過去一看,才發現他的肩膀已經被高然然抓的鮮血淋漓。
“朋友,你受傷了。”
白常關切問道,那年輕人回頭嘿嘿一笑,說:“沒事,一點皮外傷。”
他從背上取下一個黃布包袱,從中抓出一些黃色粉末,灑在肩膀上,同時嘴裡低低的唸叨了幾句什麼,用手指在傷口處凌空畫了幾下。
緊接着,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剛纔還在不斷流血的傷口,竟閃着一層若有若無的光芒,很快流血就止住了。
又過了一會,連傷口都幾乎癒合了,就只剩下一點淡淡的痕跡。
白常瞪大了眼睛,這個太神奇了啊,就這麼一點黃粉,唸叨幾句咒語,連傷口都痊癒了?
“這個青煞很厲害,剛纔真是多虧你了,不然恐怕還要多費半天手腳。哦對了,你是哪個門派的,我剛纔看你拿一把菜刀要拼命,還以爲你跟這位大叔一樣呢。”
“我是……咳咳,其實我就是個廚子,做菜的,小時候學過一些道術,馬馬虎虎。”
白常並沒有說實話,然後又問道:“我看你的道術也很厲害啊,剛纔那個什麼伏魔神砂,我聽都沒聽說過,那是什麼東西?還有你用來止血的這個……”
“哦,那是我亂喊的,其實就是我師父的藥粉,那個東西不但能驅邪,還能止血,我在老家的時候,上山採藥受了傷,都是用這個的。”
這年輕人老老實實的回答,同時露出一個笑臉。
白常對他的印象不錯,這年輕人一看就涉世未深,而且爲人也很不錯。
“我叫白常,你呢?”
“我叫馬小虎,今天剛剛來到城裡,結果就遇到了這件事,咱們也算有緣哈。”
“剛剛來到城裡?那你在哪住,吃飯了沒?”
“還沒有啊,我師父讓我來城裡,去找一位他的老朋友,我打算今天先對付一夜,明天再去找那個人。”
白常一聽,不由笑道:“既然你還沒地方去,不如去我那裡吧,我在城裡有一家小飯店,有吃的有住的。”
馬小虎搖搖頭說:“不了,只是一個晚上而已,怎樣都對付過去了,再說這位大叔和、和這個姑娘還沒有醒,我想等一等。”
白常點點頭,上前叫醒了高成,又把剛纔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高成一聽,連連對兩人道謝。
但是高然然還沒有醒,白常想了想,就拿起那塊石頭,對馬小虎說:“這樣吧,今天晚上你就守在這,我估計她應該已經沒事了,明天我會再過來。”
他舉起手裡的石頭,又對高成說:“這個石頭很蹊蹺,我要拿回去鑑定一下,這個你沒意見吧?”
高成巴不得他趕緊把這鬼石頭拿走,忙道:“沒意見,沒意見,白老闆,今天真是多謝你們了,不然的話,我女兒真是還不知道要出什麼樣的事啊……”
白常聳了聳肩說:“也沒什麼,頂多就是你每天多給她準備幾斤生肉,不過到那時候,這個東西恐怕就更難對付了。”
他說的沒錯,青煞這個東西,已經達到了一定的修煉層次,可以通過血食供養,來鞏固自己的修爲。
如果假以時日,這隻青煞就會徹底的佔據高然然的身體,借體修煉,到時候它就可能修成比青煞更高級的,孽神的一個變種。
前面說過,百鬼誌異曾經記載:人死魂魄爲鬼,肉身爲屍。
鬼有百鬼,屍有百變。
鬼死爲聻,屍化爲僵。
殭屍進化,是魃,魃再變,是犼。
鬼類進化,是煞,煞再變,就是孽神。
但這種借體修煉的,並非真正的本身修爲,所以只能是孽神的一個變種,也可以視爲比孽神稍低一個層次的東西。
這個變種,也會統稱爲孽神,但嚴格來講,應該叫做孽煞。
當初白常在鬆峰山遇到的那個道士,被黃皮子借體修煉,也就是這種東西。
“兄弟,辛苦你了,這邊有任何情況,你就趕緊給我打電話,我的手機號是……”
“呃,不好意思,我剛到城裡來,還沒有那東西。我在老家的時候,山裡沒信號,從來不用那個的……”
好吧,白常撓了撓頭,又對高成說:“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反正今天夜裡,最好誰都別睡覺,明天白天,我一定會過來的。”
說着,白常就拿着那塊怪異的石頭,匆匆的離開了高成的家裡。
事情緊急,他不可能等到明天早上,於是出了門之後,就立刻撥通了邱小蝶的電話。
“喂,小蝶,你睡了沒有?”
“怎麼了啊,人家剛要睡覺呢,是不是做了什麼好吃的,想要請我呀?”
邱小蝶慵懶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白常無語道:“吃吃吃,你除了吃還能不能有點別的出息?你快出來一下吧,我這邊有急事找你。”
“什麼事啊這麼急,如果不是請我吃好吃的,那就明天再說吧。”
“吃你妹啊,快點出來,你再磨蹭,你的同學高然然就要被吃了。”
“什麼?好,我馬上出來!”
電話裡,邱小蝶的聲音滿是驚訝。
白常掛了電話後,臉色漸漸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