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何故喚我呀?”女鬼跪在他面前問道。
“呀!程峰!你包小三!!!哼!你竟然不喜歡狐狸喜歡女鬼了!我不敢!你說,她是誰?她是誰?”胡小狸喋喋不休地跟馬程峰嘰嘰歪歪不停。
“小狸,別鬧,辦正事要緊!你這小腦袋裡一天天的都想些什麼呀?”馬程峰本想把她從地上扶起來,但又一想自己身上陽氣太旺,萬一傷了怎地是好?“姑娘,你看,前邊有個紙人軀殼,能不能麻煩姑娘附身上去,幫我完成法事?”
“這好辦,恩公大可放心!”女鬼虛幻的影響化作黑煙,飄飄悠悠地飛了出去,最後,順着那紙人的雙眼鑽進了體內。那一剎那,紙人的動作明顯停止了,而且面部表情也僵硬了下來。剛纔黃扎紙請來的那鬼魂可能是個男的,所以面部表情極爲猙獰。
片刻過後,紙人臉上的表情有了些許變化,先是腮部出現了一抹不易察覺的腮紅,然後眼睛也微微眯了起來,再不是從前那般猙獰詭異,換之而來的是一張美人嫵媚的小臉蛋。不過黃扎紙紮出來的這是個童男,現在換上了女人的表情,看起來多少有些古怪。
女鬼還有點不太適應自己的新軀殼,伸手摸摸這兒,摸摸那兒,想張嘴說話,可是還沒開嘴光,嘴上只是一塊硬紙,她低頭往自己褲襠下邊一瞅……然後無奈地聳了聳肩,那動作極其滑稽。
也許人家心裡也納悶呢,既然你把一具男人的軀殼借給了我,那身子下邊怎麼沒有小丁丁啊?別看黃扎紙的手藝好,可就算再好的扎紙匠,也犯不上在紙人褲襠地下做文章吧?紙人是祭給死人的,可不是給死人下去當小三的,犯不上再給它弄個丁丁。
“咳……”黃扎紙乾咳了一聲,有些尷尬。
“別看了,現在你只管聽黃師傅的命令就好!”馬程峰對她道。紙人會意地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也許是天宮已經洞察世間的異象,烏雲中的怒雷更加不安分了。那女鬼有些害怕,知道自己做的不是什麼見光的事,渾身瑟瑟發抖,絕望地看着馬程峰。馬程峰說你放心吧,如有有意外我會把你吸回來的。
整個過程中,馬程峰的鬼瞳一直處於睜開的狀態,只要發現不對勁兒,立馬就可以把她的靈魂重新給吸回來。
黃扎紙抽出桃木劍,喝了口酒,往上噗嗤一噴,頓時,桃木劍的劍刃泛起了一道火光,然後,他再度口中唸唸有詞地揮舞了起來。衆人眼巴巴地看着那紙人的反應,她動了起來,完全是依照黃扎紙的命令而行。她先是走到供桌前,雙膝跪下分別給正南和正西咳了兩個頭,隨後就開始跟隨着黃扎紙的動作在堤壩前舞動了起來。
她的舞姿很詭異,就好似是東北農村裡那些神棍跳大神一樣,別看舞姿的節奏十分雜亂,但她的目的性很強,她每舞動一下,天上的風吹的也就越大了,眼瞅着烏雲中的那些電閃雷鳴隨着她的舞姿日益退去了。大夥忙活了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現在月亮攀到了什麼高度,烏雲已經裂開了個口子,但卻並未見到有月光的半點影子。
黃扎紙的舞動頻率更快了,縱然他剛纔吃了仙人肉,可好歹也是**凡胎之軀,那都趕上專業舞蹈家了,這麼快的節奏誰受得了呀?沒大多會兒功夫身體可就挺不住了。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氣,擡頭看了看,月亮已經要露出來了!
“黃師傅,要不您歇會兒吧?”馬程峰問他。
“不行不行,紙人的壽命只有一刻鐘,多一分鐘都沒有,你們看東方雲裡?”黃扎紙提醒他們說。
大夥歪着腦袋一瞅,哎呦,可是了不得呀!東方那片還未散去的烏雲中,雷聲滾滾,一道道炸雷正在往下劈呢!
“可您現在這樣能挺得住嗎?”他的身體情況不是很好,腦門上的汗已經是冷汗了,這是身體虛脫的表現,畢竟也是中年人了,跟他們這些壯小夥比不了,一個扎紙匠,你不能指望他像習武之人一樣,一身大腱子肉。
黃扎紙說沒事,應該快成了,你趕緊準備好東海龍眼吧!只有那麼一剎那的功夫,千萬看準了!
“地煞爲證,天魁爲見,五常爲行,六道爲仁!開!!!”黃扎紙高高舉起手中的桃木劍,一聲大喝,喊出來的不但是他本門最強的咒文,口中同樣也是噴出一股鮮血,鮮血然後了桃木劍,一道金光從桃木劍中打了出去,頓時,半空中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如同世界末日一般。風太大了,紙人肯定沒有什麼重量,被刮的來回載歪。
這時,馬程峰就見烏雲縫隙中,一道銀白色的月光普照了下來,他趕緊拿出東海龍眼高高聚過頭頂。東海龍眼照在月光上,頓時迸發出一道精光,精光好似天兵神刃似的,猛地朝水庫中劈了下去,直把水面輾作兩截,在正中間形成了一道溝壑!
馬程峰大喜。“哈哈!多謝黃師傅成全了!”
“程峰,你別高興的太早,快看東邊?”
他話音未落,只看的東方還未散去的烏雲中閃出了一道雷電,朝着這邊就劈了下來!馬程峰暗道一聲不好,趕緊用鬼瞳就把附在紙人體內的女鬼給吸了回來,幸好他反應夠快,女鬼剛從紙人眼中飛出,那道閃電就迎頭劈了下來,瞬間就變成了一團大火。
太懸了,就差那麼十分之一秒,如果馬程峰反應慢了,估計那女鬼可就真魂飛魄散了!
“開了,開了,多謝黃師傅了!真是辛苦您了!”馬程峰迴頭一看,黃扎紙已經倒在了苞米地裡昏了過去。
施法不僅消耗他的氣力,同樣消耗的還有他的靈魂。如果剛纔是尋常人,估計早就沒命了,幸好黃扎紙吃了仙人肉,靈魂比尋常人堅固許多。馬程峰吩咐胡小狸和花不樂留下來照顧黃扎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