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們,您可別逗了,實話跟您說吧,在下人送綽號鬼手賊王,數日之前,機緣巧合偶得一寶刀,只是這寶刀的氣場與我不合,我又捨不得把它讓出去,所以想請羅鐵匠幫個忙,當然了,錢不是問題。”馬老二掏出一根小黃魚遞了上去。
“哼哼……原來是關東盜門麾下的呀?馬老二,老夫聽說過你,這幾年在江湖上混的不錯!現在又在常勝山上插了香。你的意思我聽明白了,你是不太想把這把刀子交給耀公,想留爲己用,但那刀魂又刻你對吧?”
馬老二的臉上抽搐了兩下,有些尷尬,這怎麼聽着這麼彆扭呢?“額……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不過可不是我馬老二藏私,而是大當家的人高馬大的,實在不適合帶這樣的短兵器吧?”
“你小子哪來那麼多廢話?我實話告訴你吧,老夫就是羅閻王。我羅閻王給人‘打鐵’不看你給我多少錢,就看你懂不懂規矩。你小子不錯,年輕人就該當如此。這忙我是可以幫你,只是,你要先把那寶刀拿出來給我看看再做打算呀?”
馬老二皺着眉頭打量着他,他看的不是老頭的臉,而是手,胳膊,和暴露在外的皮膚。但凡鐵匠,手上常年掄鐵錘,都有老繭子,這種老繭子跟習武之人的不同,是粗繭子;另外,他們常年在敲打鐵器,那鐵器都是剛從熔爐裡邊拽出來的,一敲立刻就會濺起鐵火星子來,這麼多年肯定身上被火星子燒的傷痕累累,留下一塊塊小黑斑。再有,鐵匠爐那般炎熱,一般鐵匠幹活不管是冬天還是夏天,都是光着膀子的,時間久了,皮膚也比尋常人黑許多,而且他們總出汗,毛細血空比普通人闊!
他細細一大兩,哎喲喲,幾日前自己咋就沒注意到這個細節呢,這老頭子肯定就是羅鐵匠呀!這幾個特徵全都符合!馬老二當即就從袖子裡把七星刃拽了出來放在了石桌上。“前輩請過目。”
羅鐵匠嗯了一聲,先是站起身來,圍着短刀轉了圈,然後拿出一個不大的小錘,輕輕敲擊了下短刀,傳來噹啷一聲清脆的迴響,他這是在判斷此刀用的是什麼金屬鑄造而成。最後,他伸出滿是老繭的手摸了下刀刃。
“羅老當心!這刀鋒鋒利無比呀!”他話音未落,果然,七星刃的刀鋒割破了羅閻王的手指,不過他手指上的繭子太厚了,沒有出血。
“嘶……”羅鐵匠咂舌。
“羅老,要不我給你包上?”他以爲羅閻王是被割疼了。
“沒事,老夫這一輩子沒少受傷。老二呀,我來問你,這把刀你從何而來呀?”
馬老二當着真人不說假話,一五一十全都倒了出來。都是江湖中人沒必要隱瞞,人家答應了幫你,自然不會把此事再透露出去的!
“羅老,這刀是個什麼來頭啊?您看,它通體烏糟糟的,也不像是生鏽,也不像是刀口多鋒利,我一開始也沒覺着它是寶貝!”
羅閻王晃了晃腦袋,沒有理會他,而是回了屋拿出老花鏡帶上,再去仔細看。馬老二別看得到了七星刃,但卻沒有倒出空來仔細觀瞧,別說仔細看了,要不是用避塵衣抱着,都不敢沾邊。
“老二啊,你仔細看,這刀柄上刻着一行隸書,雖然這麼多年下來字跡已經很模糊了,但還是可以看出它的年月來。”
那時候馬老二歲數不大,二十歲出頭,已經是在江湖上混了十來年了,從小也沒上過學,根本不認字呢。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傻小子,你得的不僅是寶刀,而且這把寶刀大有來頭呀!你可知當年荊軻刺秦王時用的是什麼嗎?”
“徐夫人寶刀?”馬老二目瞪口呆。
“呵呵……正是正是呀!這便是徐夫人寶刀!當年徐夫人鑄造這把刀的時候,匯了九十九個陰年陰月陰時所生之人的靈魂!又取了天外隕鐵爲輔料,這才鑄造而成呀!這把短刀千百年來殺人無數,邪氣重的都沒邊了!所以常人無法駕馭它!你呀你呀,你把它偷來,可是害苦了事主!老夫若所料不錯的話,他們家現今肯定已經沒有活口了!”羅閻王指着馬老二訓斥道。
馬老二大驚失色,驚不是因爲他偷了一把刀害死一家人,而是這把寶刀的來歷!想穿這把寶刀已經銷聲匿跡足有千年了,怎麼偏偏到了自己手上?既然邪氣這麼重,那還能要它嘛?
“哼哼……怎麼?這就沒譜了?那我是幫不幫你呀?”羅閻王眯着眼睛微微笑道。
馬老二一聽這是有門呀!趕緊跪了下來雙手抱拳:“羅老,若我馬老二能得此刀傍身,我們馬家世代必供羅老牌位”這句話在現在說,可能不吉利,準保讓人家一個大嘴巴扇死!可在舊年月,這屬於最大最虔誠的禮了!供奉你的靈牌位那就屬於拿你當祖宗供,要受香火的呀!
“得了,老夫一輩子沒有兒子,都黃土埋到脖子了,還認了個乾兒子,哼哼……就衝着你這份孝心,這忙我幫了!不過咱醜話說在前邊,老夫可以給你改變徐夫人匕首的氣場,但是你卻依舊不能拿他,小子,不是你命薄,而是這把刀太過邪門!一般人的命格壓不住他!不過你也別泄氣,日後呢,你若是生得一兒半女,如果有人能駕馭的了它,那它不就是你們馬家的傳家之寶了嗎?”
馬老二一聽,這麼好的玩應別管我能不能用着,肯定是不能便宜了旁人,立馬就答應了下來!
羅閻王又說,這把刀我必須給你重鑄,不過這把刀非同小可,不是凡物,尋常的金屬不能與它融爲一體,你既是鬼手賊王,那就勞煩你再跑一趟吧。
羅閻王又交代他,去哪裡哪裡,偷什麼東西,一共七樣,樣樣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這七樣東西,屬當世珍寶,千年難遇的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