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你害死我了!我不能在白天出來,哎呀!完了完了!一個月的修爲就這麼耗盡了!拜拜!”女鬼身子一晃又鑽進了鬼瞳中。只留下馬程峰對着兩具屍體發呆。
這時,也不知從哪吹來了一股小陰風,直把停屍房西南角的蠟燭給吹滅了。馬程峰不敢再讓他們逗留下去,趕緊閉上鬼瞳,任由兩個鬼魂鑽回屍體內。
兩家人如何安排喪事這不歸馬程峰管,中午時候,他跟小曼和樸老蔫坐在飯店裡就開始研究起了玄武島。
“我也沒聽說過,漢水河上沒有島子,又不是大江大水的。”小曼晃了晃腦袋。
樸老蔫說這裡的玄武島不一定是非要指某一個地方的地名。玄武本就是鎮水獸,在古代時候,就算是發了水災,鎮水獸也不能隨便找個地方就沉下去,都是有方位說道的額,隨便一扔會出大事的。
“咱們陸地上,有風水一說,其實水裡邊也有,最簡單的就是,有些水域安全有些水域危險,危險水域裡說的不一定是下邊有什麼暗流涌動,按照我們採水人的說法,這片水域下住着龍王爺,尋常人闖入龍王爺的地界兒裡那還能有好嗎?”
樸老蔫告訴他們,一般,大江大河兩岸的漁民都會供奉玄武像,玄武像要高於河神,但玄武乃是天神,而河神是縣官現管,本地的!玄武像一般都要由像我們這種採水人,來取方位,找到了準確的水域後,這才能把事先鑄好的玄武像沉下去。
“您說的是水眼嗎?”
“未必非得是水眼,水眼要是壓死了,那整條水域可就成死水了,是沒有魚的!”
“我明白了,前輩說的意思是,這玄武島很可能就是整條漢水河的風水位,當初古人把玄武像沉在了此處,故而也叫玄武島?”小曼說。
“啊?那既然是沉入水底了,又怎麼能叫玄武島呢?我還是不太明白。”
“呵呵……小子,別急,今天晚上我跟你出水,幫你尋到漢水河裡的風水位就是了,到時候咱們一看便知!”幸好這次馬程峰把採水人樸老蔫給請來了,這跟大江大河打交道只能人家來。他是一竅不通。
下午晚些時候,悲傷過度的楚湘雲來找了馬程峰,她說自己回憶起了一件事。去年的時候,她放暑假回家,可他爹沒在酒店裡,問了其他人,其他人說他爹出船了。湘雲也不懂生意場上的規矩,都半年多沒見到父親了,於是就跑到了碼頭等,但一直等到晚上也沒見他爹回來,急的湘雲就差報警了,以爲他爹遭了什麼不幸呢。
後來,她母親說別等了,你爹要明天早上纔回來。她再怎麼問,母親也不告訴他父親去了哪。
第二天一大早上,湘雲又跑來等了,這次真被她等到了。只見一條小汽艇慢慢從江面上穿過晨霧開了過來,他爹也算是靈州富商了,平時不管去哪,身邊都有隨從和下人的。但這一次,穿上除了他爹外竟然只有一個男人作陪,遠遠的,他就見他父親好像在船艙裡跟那個男人在商量什麼。男人歲數明顯比他爹大一輪,頭髮都已經白了,不過由於太遠也看不清人家的確切長相。
她爹發現了等在岸邊的女兒,並沒有把汽艇靠近碼頭,而是直接就近讓那個男人下了船,下船的時候,那男人好像還從船裡帶走了什麼東西。
後來,不管楚湘雲怎麼問,她爹只是說。“這是大人的事,等你長大了父親再告訴你,不過有一個前提,你畢業不能留在熱河,要回來打理咱家的生意。”
楚家只有她這麼一個獨生女,沒有男丁,偌大的產業就落在了湘雲肩上,果然,湘雲畢業後沒有留在熱河,而是回了靈州打理生意。這之間她也問過父親,父親卻說還不是時候,等你再大一點就告訴你。
“現在回憶起來,汽艇上那個人的輪廓很像是雷四爺,沒錯,去年出水的肯定是他們倆。”
小曼給湘雲盛了一碗飯放在她面前,這姑娘從早上就沒吃飯了。“現在的問題關鍵就在於去年雷四爺和湘雲他爹是不是去了這個玄武島,另外,雷四爺到底帶走了什麼東西?”
“馬上讓花不樂這個準女婿去雷家,搜搜他們家到底有什麼壓箱子底兒的寶貝!小曼,前輩,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該走了。”衆人兵分兩路,且不說花不樂這邊有什麼發現,單說馬程峰他們。
晚上八點多,漢水河兩岸是一片寧靜,淡淡的一層水霧飄在江面上,兩岸都是此起彼伏的山巒,那景色猶如天然的山水畫一般。
樸老蔫駕駛這一艘很尋常的小汽艇帶着他倆上了江面,馬程峰問他咱們現在可以僱大船,爲什麼非要這麼個小汽艇,您就不怕今兒晚上江面上再起大風大浪把咱們的船給掀翻?樸老蔫笑了笑說,放心,今夜江上不會起風。
“你們記住,水上的天氣跟陸地上截然不同,但凡是起了水霧的,就不會有風浪。在水上風浪不可怕,可怕的是水下邊到底是什麼東西造成的風浪。”
小門又問他:“可如果萬一咱們碰上了那羣洞庭水鬼,咱們的小船能跑掉嗎?”
“哦,我忘記說了,有經驗的漁民絕不會在這種天氣中出水打漁,那羣洞庭人常年在水面上做生意不可能不懂這個道理。”
“爲何呀?”二人齊聲道。
“因爲水上起霧比颳大風下大雨還可怕千百倍,稍不留神就被水下邊的龍王爺吞了,這霧氣便是龍王爺醒來的徵兆!呵呵……”
“我靠!您咋不早說,您這不是要讓我們喂水裡的王八嗎?”
“有我在,還能讓你們掉進去不成,走吧,你們現在想回頭也來不及了!”汽艇已經開到了漢水河中間了,再回頭去看,身後那座美麗的江南小城早已被水霧所吞沒了。如果現在樸老蔫不在,估計他們倆都得暈頭轉向找不到回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