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玄武島活人去不得,除非是那種命。”水婆婆說。
“那種命?哪種?”馬程峰和小曼好奇道。
“婆婆說的是命中至少要有三水之人,也就是大海水,井水,以及天水,三水合一!沉入水中的玄武已是水神了,尋常之人不得靠近。”樸老蔫替婆婆解釋說。“不瞞婆婆,玄武島的位置在下已經瞭然,下去也不難。”
“嗯,後生,我知道你不是尋常之輩,老身要說的是,其實這漢水河幾十年來的漂子,就與那玄武島有關,只有破了玄武島上的風水,才能讓漢水河從此太平呀!”水婆婆緩緩說道。
“婆婆,那您這麼多年一直都在看守水靈居,肯定也去過玄武島吧?”
水婆婆回憶說,去年的時候,有兩個人曾來此處請她出山,讓她帶他倆去玄武島。那二人均是三水之命,他們當時說的理由是要爲靈州城百姓向水神祈福,並且還保證事成之後要爲水婆婆重新翻修這水靈居。
水婆婆的手藝跟樸老蔫一樣,都懂得這水裡的禁忌,他見這二人不似江湖上的賊寇,便帶他們去了。他們倆也是實實在在地祭拜了一陣,然後就匆匆離開了。
水婆婆當時只是站在岸邊遠遠的望着他們,也沒太看清這二人到底做了什麼,待他們走後,她又細細觀察,只是發現玄武像前的祭壇裡全都是香灰和紙灰,倒也沒見有什麼異常。
“那二人一個是楚湘雲的父親,一個是雷四爺,他倆去年肯定是在玄武像祭壇裡拿走了什麼東西。”馬程峰斷言說道。
“所有問題都指向了玄武島,看來明天就能揭開謎團了。程峰,天色不早了,馬上日出,咱們是不是早些回去呀?”
水婆婆得知丈夫的死訊後,再沒理由在這荒山野嶺裡待下去了,她決定離開水靈居,跟馬程峰這次一起回關東去給丈夫收屍!當即就簡單收屍了下,頂着清晨第一縷曙光,給所有漂子上了香,然後把水靈居打掃的一塵不染,再無眷戀!頭也不回地跟他們走了!
元寶山下,那艘鬼船已經燒成了一堆灰碳,焦黑的船骨架下露出了一個小盒子,盒子不大,看上去好像是口小棺材似的。馬程峰撬開一瞅,裡邊裝着的竟然是一下子惡臭的粘稠血液。這一夜的大火竟然沒有燒光它,可見此物之邪了!
水婆婆告訴他們,這些黑血都是這麼多年來溺死在漢水河裡的漂子們怨氣所結成的。只需放在太陽光下暴曬就可以了。
大夥上了汽艇,水婆婆親自掌舵,朝着靈州西的碼頭駛去。馬程峰累了一宿了,四仰八叉地倒在甲板上曬着太陽打盹。
“哎?其實他對你挺好的。”小曼坐在他身邊道。
“誰?對我好的多了,你又說哪個女孩啊?”馬程峰故意岔開話題。
“別打岔,你知道我說的是誰。他知道你這臭脾氣,你不願意受他恩惠,不願他幫你,他就派高手在暗地裡幫你,也真是用心良苦了。我就不懂了,你爲什麼對他有那麼大的成見?你都說了,一筆寫不出兩個馬字來,他可是你親爺爺呀,歲數也不小了,差不多得了,別總和二爺過不去。”小曼勸他說。
馬程峰嘴裡叼着小煙,咳了一聲道:“我說管家婆,這現在還沒嫁過來呢,怎麼着?這就要當我的家了?”
“馬程峰你別不識好歹行不行?他是你親爺爺,接觸這麼多次了,我覺得老爺子對你真不錯,根本不像你所說的那樣,你想沒想過,當初他拋棄你奶奶是不是有苦衷?有什麼難言之隱?”
馬程峰倔脾氣一上來誰也攔不住。“行了,你別替他說好話了,我問你,我若是因爲什麼事突然拋棄了你,讓你苦苦等我一輩子,你就不怨我嗎?哪怕是爲了你和家人好?”
小曼嘆了口氣,簡直不可理喻,這叫打的什麼比方?她指着駕駛艙裡滿頭銀髮的水婆婆說。“你看,水婆婆等了神行太保幾十年了,她冤過嗎?他們老兩口的感情只有他們倆自己知道,你奶奶生前不也是沒有埋怨過二爺嗎?那你又何苦呢?”
“得了,你以後少在我面前提他,打住吧!”馬程峰翻了身,索性閉上眼睛繼續睡覺不再搭理常小曼。
上午九點多,小汽艇靠岸了,回到酒店一看,酒店裡已經爆滿了,不是酒店生意好,而是酒店所有客房都已經被從西北來的人給包下了。喬遷爲了支援馬程峰奪得靈州的生意,足足派來了一千多號打手,個個都是心狠手辣之輩。
如今,一切準備就緒!大戰一觸即發!
“葬禮辦了?”馬程峰問風塵僕僕的花不樂。
“嗯,還算順利,另外,我在雷家搜過了,確實沒什麼可疑的東西。”花不樂答道。
“好吧,哦對了,我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你的老仇家,葉珊來了,你打算去歡迎她嘛?”馬程峰打趣道。
“我靠……葉……葉珊?不行……不行不行!我得閃了,一會兒你幫我跟雯雯打個招呼哈,過一陣子我再回來找她,拜拜了!”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採花賊沒想到已經被葉珊嚇破了膽,連人家的名字都聽不得了。
“哎?瞧你那點出息吧,葉珊就那麼厲害?她不就是個女人嘛?怎麼着?你個採花賊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娘們給嚇住了?回來,我還有事讓你幫我辦。”馬程峰拽住了他。
“哎喲大哥,你就饒了我吧,那葉大小姐對我幾乎免疫呀!要是落到她手裡,她不得把我千刀萬剮了?”花不樂苦苦求饒。
“沒那麼嚴重,再說了,葉家也沒有那樣的高手,現在我的人全到了,你還怕她不成?去,也沒讓你把她怎麼樣,給你個簡單點的任務,兩個小時內,你給我把她翻出來,就用你們採花賊的本事!我還不信這麼大點個小城找個女人有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