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你確定他是普通的糉子嗎?我也聽那咻說過你們在穆王陵下的遭遇,我覺得咱倆這次要對付的絕對不是一具老糉子那麼簡單了,這傢伙就是惡魔!”
“瑪德,事已至此,就算他是閻王爺轉世,哥們也得從他嘴裡掰下來兩顆牙!”馬程峰推開花不樂,摩拳擦掌。
朱財主邁着僵硬的步伐一步步從藏寶室中走了出來,他的嘴死死閉着,好像也知道這羣人是來搶艾美拉之眼的一樣。
嗚嗚嗚……嗚嗚嗚……老宅中,那詭異的哭喪聲音更大了,如同陰風一般,不停地往人耳朵裡鑽。
“嗷……額……嗷嗷啊……”朱財主甦醒過來後,走出書房密室,先是擡頭看了看頭頂的月亮,然後竟咧着嘴發出一聲聲屍吼。
眼看着頭頂的月亮在他一聲聲憤怒的吼叫中變得光彩異常,半空中,一道道猶如晚霞一樣的彩色光輝飄飄灑灑地降入凡塵。雖然那景象十分奇妙,可馬程峰知道,這傢伙是在吸食月華之氣,一旦被他吸入府中,他的力量將無人能敵。
“老糉子!吃你小馬哥一刀!”他縱身一躍,揮舞着七星刃衝了上去。
七星刃無堅不摧,暴風驟雨一般砍在了朱財主身上,把他砍的血肉模糊起來,他體內一股股惡臭的粘稠液體直往外涌。可這些都無濟於事,他口中含着艾美拉之眼,艾美拉之眼中蘊含着的無窮魔力是他身上的傷口很快就自愈了。
馬程峰雖然無法對他形成致命傷,但這麼拖延下去,只要到了日出,就算是千年屍王也懼怕太陽直曬。到時候艾美拉之眼就是手到擒來。
“額……嗷嗷……嗷嗷啊……”朱財主痛苦地吼叫着,那屍吼簡直聽的人膽戰心驚。
“太難聽了,程峰你別讓他喊了,我耳膜都要被他真破了!”花不樂在一旁也不敢伸手。
“別管我,去!去鐘樓那邊找那咻,他那邊可能要出事!”馬程峰一邊與朱財主周旋,一邊對他說道。
“哦……”花不樂應了一聲,轉身就往外跑。
其實這採花賊倒也不是一無是處,採花賊也會點武把式,但採花賊輕易不會在外人面前施展功夫,除非是有什麼事威脅到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花不樂輕功不錯,蹭蹭蹭幾步就從東院裡衝了出去。馬程峰心裡有個直覺,古村中的喪鐘要被敲響了。
可花不樂剛跑出去不到一分鐘,又傻呵呵地跑了回來,他張大了嘴看着馬程峰,也不知道剛纔看到了什麼,不住地用手比劃着身後。
“有屁快放!我沒工夫跟你打啞謎!”
“僵……僵……殭屍……殭屍……好多……好多!!!唉呀媽呀!”花不樂跌跌撞撞地跑到了馬程峰身後,想尋求他的保護,可又對朱財主忌憚三分。
老宅中,再度傳來了那熟悉的腳步聲,腳步聲十分整齊沉重,震的整座老宅都在微微搖晃。
“我擦……這……你聽到有人敲鐘了嗎?”馬程峰喊道。
“沒……沒有啊?你們不是說有個守村人用敲鐘的形式喚醒大糉子們嗎?這怎麼沒敲鐘就全醒了呀?你們都是騙子!!!”花不樂欲哭無淚,躲到牆角陰暗角落裡,嚇的瑟瑟發抖。
黑壓壓一片大糉子正在邁着僵硬的步伐從古宅四面八方走來,他們每走一步,關節處都會發出嘎達嘎達的動靜,他們張開雙臂,露出又長有鋒利的指甲,所過之處,指甲刮到老宅的磚瓦上留下一道道痕跡。
“先別管我,你先走!去接應那咻!”
“我……我……大哥我動不了,我兩腿灌鉛了……”花不樂嚇的已經癱倒在地上,褲襠底下都溼了一大片。
“瞧你那沒出息的勁兒,連逃命的膽子都沒有了?”馬程峰迴過神來,想拽起他的衣服把他先扔上屋頂。但他這邊一分神,身後的朱財主再度襲來,張開大手就掐住了他的喉嚨。
“額……”馬程峰不停地掙扎着,可這傢伙的勁兒太大了,憋的他滿臉通紅,渾身的力氣根本施展不出。
緊要關頭,花不樂沒認慫,見好兄弟爲了救自己失手被擒,他張開嘴,用舌頭尖往前一推,就把藏在嘴裡的那枚刀片吐了出來。刀片十分鋒利,電光火石一般飛了出去,直劃在了朱財主右手手腕子上,把他的手筋切斷了。
甭管他現在是什麼生命形態,只要他想動彈,就必須是手筋先發力,手筋一段了,立刻就鬆開了馬程峰的脖子。
“怎麼樣?哥們還算爭氣吧?”花不樂笑道。
“沒工夫跟你胡扯,快走!”
“關鍵是咱這次真的走不成了!”花不樂無助地指了指東院月亮門,月亮門外,黑壓壓一片大糉子已經衝了進來,不但如此,東院旁邊的那幾套院落裡也都是整齊的腳步聲,他們已經被團團圍住了。
馬程峰必須趕緊做出決定,現在放棄還來得及,以他的輕功,帶花不樂離開不成問題。但就算可以逃生,下次怎麼辦?還是要應對羣屍圍困!他終於想明白了,朱財主纔是整座老村的王!無需喪鐘,他一聲吼叫就可喚醒幾十年前的僕人和奴才。
“拖住他!”馬程峰拽出花不樂的脖領子,一使勁兒,就把他朝朱財主身前扔了過去。
花不樂的輕功馬程峰領教過,雖說沒有他和那咻那麼快吧,不過採花賊腳底下抹油的功夫也不是蓋的,要不然,早叫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兒的把腿給打斷了。
他趁着花不樂吸引了朱財主的注意力,幾步跑到了院子正中間,然後腳尖點地蹦到了二樓屋頂。
“哎?哥們……你……你不能自己跑啊,別丟下我!”花不樂嚇壞了,以爲馬程峰要跑路呢。
馬程峰沒空跟他胡扯,他伸手就從衣襟中把那個小錦盒掏了出來,打開錦盒,錦盒中登時迸發出湛藍色的光芒。艾美拉之眼的能量瞬間普照在古村中,如同一場傾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