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程峰身每個角落全都是傷,大傷小傷加一起足有三十多處了,這幾天有些小傷口已經開始結疤了,可唯獨後脖頸子的那道傷口,依舊紅腫發癢。大夫們也是無計可施,該消炎消炎,該縫合縫合,也許是那鳥人的爪子有毒吧,都半個多月了,傷口依舊不見好轉,只能每日噴些消毒的藥物維持。
小曼和小狸一齊使勁兒,跟翻王八殼似的,把他扳了過來,爲他清洗背後的傷口。
“小狸,你看他脖子的傷以後會不會作疤呀?太醜了,怎麼跟艾美拉女王沉睡的那個月亮灣似的呢?”常小曼扶着馬成峰指着他後脖子的那道深深的口子說。
“那不是挺好看的嘛,男人要有傷疤呀,嘿嘿……這叫男人味。”小狸好像並沒有她那麼悲傷,小狸是隻樂觀的狐狸,也知道這是馬程峰命裡的劫數,他一定能走過去。
她眯着一雙狐眼,正微微笑着呢,突然,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趕緊再去仔細看馬程峰脖子的傷口。“月牙形?傷疤?呀!!!”胡小狸呆呆地張大了嘴,驚的倆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怎麼了?看來你也不喜歡他這道傷疤?”
“程峰……程峰?原來是你?”胡小狸情緒顯得十分激動,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都把小曼給看傻了,摸摸胡小狸的腦門,以爲她病了呢。
小狸爲何會表現的這麼興奮?大家還記得前書時候“三世姻緣石”最後的一個鏡頭嘛?
胡小狸在月圓之夜,抓住最後一次機會,窺測天機,想看看她前世的夫君,今世在哪裡投胎,長什麼樣,自己要如何去尋。可她去照三世姻緣石的時候月光已經很淡了,只剩下最後那一次淡淡的銀白色。
三世姻緣石最後出現的那模糊影像,是一個男人的背影,那個男人後脖頸子有一道傷疤,剛好是月牙形的。傷疤不胎記,可不是隨便能複製的。
胡小狸伸出手來,**着馬程峰的臉蛋,嘴雖然露出幸福的笑容,但眼卻不停地往下落淚。
“程峰……原來真的是你!這是老天在與我玩笑嗎?我苦苦尋了這麼久呀!多少個夜晚,我都爲自己的心背叛了一段姻緣而自責……沒想到……呵呵……老天待我不薄!”情至深處,每個姑娘的表達方式均有不同,有些女孩大哭大笑,有些女孩顯得很平靜,但內心卻在掙扎。
胡小狸的表現更葩了,這隻色狐狸!!!恐怕男人都沒有她這麼色。沒想到,她一邊說,一邊把那隻小手順着馬程峰的臉蛋往下滑,先是胸口,然後到了小腹,最後……她不但要摸,還一擼……
“哎?小狸你幹嘛呢?這咋還手呢?你連重病換着都不放過!!!”常小曼又羞又惱,趕緊推開她。
胡小狸興奮的一邊擦眼淚,一邊哈哈大笑,歡愉的跟個小兔子似的跑出了病房。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一切好像都沒有改變什麼。大家好像都知道,他遲早有日會甦醒過來。小鎮那邊的工程在楚湘雲的監督下,還在緊鑼密鼓的進行着。或者,現在那已經不能再稱之爲一個小鎮了。這才兩個多月的時間,石油小鎮的規模已經直逼大都市的一個區那麼大了。
有些高樓已經投入使用,迎來了第一批住客。塔克拉瑪干的不少少數民族老鄉全都舉家遷移了過來,按照馬程峰昏迷前的指使,這裡的樓房不賣錢,都免費送給大家住,前提是,你必須永久留在這座小鎮裡生活,繼續建設這裡。另外,雷雯雯負責整個小鎮的調度,所有新居民都爲他們按照自身的能力和歲數,分配了新的工作。這些新住戶要在這裡免費爲馬程峰打工五年,還房貸。
一個月的時間,小鎮人口突飛猛進,從以前不足二百人,發展到了一萬人之衆。
人多了,一切都自然而然的進入了正循環。小鎮有了菜市場,有了果樹園,有了自己的水裡農業心,另外交通管理部門也成立了。
按照這樣的速度再發展下去,不出五年,這裡的人口將超過十萬!在那個年代,省城也只不過是一百多萬人口。
西域大漠重新繁榮了起來,那條古老的絲綢之路正在重新邁向復興!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馬程峰和他的小夥伴們的功勞。
一切都沒有改變什麼,如果你非說哪裡有什麼看着不順眼?可能是胡小狸吧?
胡小狸最近性情大變,從一個頑皮的少女,變成了一個溫爾雅的懂事大姑娘。
她已經三天三夜沒閤眼了,這麼一直守在病房裡照顧着馬程峰,伺候他的吃喝拉撒。她學會了烹飪,都是常小曼手把手教的,她一隻狐狸,竟然能做出地地道道的東北菜來,而且這手藝都不飯店裡的廚師差!
大家現在都擔心馬程峰這個狀態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這事都已經驚動了關東那邊。
當然了,幾家歡喜幾家愁。爺爺馬老二連續幾日不停地給這邊打電話,詢問孫子的情況。
“爺爺!他們都不管程峰,都忙着賺錢,都是壞人!只有我和小曼姐在照顧他!”這不,胡小狸開始在電話裡告狀了。
“呵呵……小狸乖,爺爺知道你對程峰好,放心吧,爺爺都看在眼裡呢。等程峰醒了我勸勸他,男人嘛,三妻四妾有什麼的?你也是爺爺的好孫媳婦兒行不行啊?”馬老二在電話另一旁慈祥地說道。
“可是……可是程峰醒了還是不會愛我的。”胡小狸嘟着嘴說。
“他敢!這麼好的姑娘哪找去呀?總不能一棵樹吊死了吧?你放心,這事爺爺給做主了!小狸呀,你們那邊錢還夠嗎?還需要爺爺爲你做些什麼?要不要我去請巴雅拉教授看看程峰的病?這人昏迷時間長了也不是好事,很容易傷到腦細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