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修拉,我們現在都是一家人對吧?如果有人說你會對我不利,我會相信嗎?如果有人說小曼給我帶了綠帽子我會相信嗎?我們是家人,我們要相信彼此!哪怕是真的有那麼一天,小狸爲了我付出這麼多,她要取我性命,我也心甘情願!”
“你……這……這怎麼能是一回事呢?你別意氣用事呀!她是妖!我們是人!你還記得幾天前嘛?樓下保安養了一條狗,小狸天天都去喂,結果呢?是不是那天被狗兒咬了?”
一提這事馬程峰忍不住笑。
那是條德牧,狗兒剛抱回來時也四斤多,小狸最喜歡它了,每天只要自己有好吃的,都會餵給它,當然,她吃肉,給狗吃骨頭!因爲骨頭她咬不動!這才三個多月呀,狗兒愣是被它喂到了三十來斤。
狗兒有靈性,跟小狸最親近,幾乎是把她當成了親孃一樣看待。
可前幾天,阿里木從外邊進來剛好手裡拿這個大骨頭棒子啃呢,一看狗兒對他搖尾乞憐的,而且一會兒進去見馬程峰這一手油滋滋又該捱罵了,只好把骨頭扔給了狗兒吃。他前腳剛走,胡小狸那邊下課了也來找馬程峰玩。可一進院,立刻嗅到了烤羊腿的香味,她眼睛看不見,順着那香味訓了過去。
狗兒正趴在地津津有味的啃骨頭呢,聽到有人靠近,也不管來的是誰,以爲是要跟它搶吃的,撲去是一通咬。咬的胡小狸哇哇大哭,最後還得打狂犬疫苗。
“那能一樣嘛?狗是通人性,而小狸是有人性!我覺得你對小狸有偏見,她不是妖了,她的五百年修爲已經不在了,她現在跟你一樣是個完完整整的女人!!!”馬程峰家語氣,反覆強調着。
“是是是,完整的女人,完整嗎?個月是完整的,但這個月嗎……不好說了。”卡修拉壞笑道。意思是馬程峰這個月都在胡小狸那過夜的,那可真是夜夜銷魂呀!
“我……我懶得搭理你!此事這麼定了!用艾美拉之眼!不用勸我!”馬程峰一意孤行,任何人都攔不住,誰讓他現在是漠北的王呢!
俄國大夫的檢查結果很快出來了,出乎意料,這雙艾美拉之眼除了質地堅硬外,其他功能與常人的眼球無異,表面確實存在一層很薄的結晶體,眼角膜!手術可以進行!
小狸躺在手術檯一點都不緊張,反倒關心自己未來的這雙眼睛到底長什麼樣。
“放心吧,你的眼睛是世界獨一無二的!好好睡一覺吧!”馬程峰拍了拍她,安慰了兩句,讓醫生給她打了麻藥。
眼角膜移植不算大手術,但使用非活體眼角膜,這才醫學史還是頭一遭呢。那年頭不存在人造假體的說法。而且,胡小狸的這雙新眼睛一旦移植成功了,後果將是什麼,也沒人清楚。
手術室前,大夥焦急地等待着。
“峰哥,辦公室電話,要給您接過來嗎?”這時,手下人跑來喊道。
“哪裡打來的?不知道我這兒有重要事嗎?”馬程峰現在可不是以前那個窮小子了,已經有了幾分王者的派頭。
“是熱河那邊的,說是您的好兄弟。”
“那咻?快給我接進來!”
電話裡,兩個好兄弟感慨着時光飛逝,回憶着當初一起闖蕩江湖的歲月。那咻說白素已經住進了那府,可惜,二人並沒有下一步的進展,不過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哥們,我怎麼聽說你現在要左擁右抱了呢?哈哈……”
“怎麼?羨慕嗎?你也可以呀,秋敏早對你有意思,別說你沒看出來喲?幾個月前我曾盛情邀請過她,可人家一點都不動心,鬼知道你給人家姑娘灌了什麼迷魂湯啊?”馬程峰打趣他說。
“得,打住,我待秋敏如同親妹妹一樣!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好了,閒言少敘,咱說點正事吧。”
那咻在電話另一端的聲音壓得很低,可以想象得出,他打電話的時候肯定正在左顧右盼,生怕被別人聽到兄弟倆的對話。
“出事了!關東要變天了!你還想回來嗎?”
“你開玩笑玩笑?他要殺我!我還會去?到底怎麼了?”
那咻說,一個月前,老爺子受好友相邀,去了額濟納。這都一個月過去了,額濟納那邊了無音訊!江湖有傳言說老爺子在那邊遭遇不測!現在關東江湖是真的要變天了,無雙雖然是少魁爺理應繼承大統,但他資歷太淺,不能服衆。
董家到了這一代算徹底絕後了,包括無雙在內,全算是外戚!當然,無雙血統的問題現在先不論。董三立除了無雙外,還有一個外孫。這孩子從小一直在國外生活,是無雙四姨的親兒子!
別看平時老爺子在家的時候一團和氣。老爺子這邊剛出事,小外孫被接回來了。董家出現了三股勢力,有人建議無雙立刻繼承大統,執掌關東盜門,號令江湖羣雄!還有的,如佟四喜私下與這位二太子相交慎密,其用心不言而喻;另外,哈市的送三寶竟然在公開場合對馬程峰讚賞有加,頗爲曖昧。
“我擦,我跟送三寶向來沒有什麼交情啊?這小子要幹嘛?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嗎?”送三寶是哈市喬四爺的乾兒子,喬四爺被辦了後根基尚在,他的生意由乾兒子送三寶繼承了下來,不過,跟乾爹一樣,每年照樣要往董家交紅利。
無雙這幾年來有心打壓送三寶的勢力,如果無雙真的日後繼承了盜門魁主,恐怕送三寶連肉都吃不了。他一直不待見送三寶,關於其緣由,這還得從卡修拉說起。
江湖傳言,當年喬四爺得勢的時候,他作爲晚輩,甚至不把董三立放在眼裡,有一次在董三立壽辰晚宴,多喝了幾杯酒,竟當着衆人的面管董三立要人,指名道姓,要卡修拉給他乾兒子宋三寶做小媳婦兒。酒宴無雙立刻拍桌而起,直把杯酒潑到了他臉,要不是老爺子在調節,無雙當場能把他給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