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麻子?哼哼,就憑你?你擋得住我嘛?”鶴展鵬冷笑着。在他眼中,這些打手只不過是羣雜碎,動動手指,他們就將淪爲自己的傀儡人偶。
劉麻子咧着嘴,露出一口大黃牙道:“嘿嘿……鶴展鵬,我聽說過你的本領,不過恐怕今兒你的本領在我面前施展不出,不信你就試試看?”
鶴展鵬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高手了,論身法之詭異,不亞於馬程峰的千里一夜行,論殺人的手段,更是有詭異的傀儡術。此人的本領全要依仗手中的傀儡,除了傀儡外便是他的輕功了。
鶴展鵬雙手一甩,無數根黑線朝着這羣打手身上的奇經八脈飛了過去。正在此時,突然就見走廊角落裡閃出一道白芒,七星刃在半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把他手中甩出的無數黑線全部斬斷,然後好似迴旋鏢一樣,再度飛回躲在暗處的主人手中。
“又是你這個多管閒事的小子?”鶴展鵬認出了這把鋒利的七星刃。
“鶴展鵬,你今天插翅也難飛了!交出來吧!”馬程峰從走廊黑暗角落中走了出來。幾十號打手已經把他團團圍住。
他並不把馬程峰放在眼裡,按江湖輩分,他都算是馬程峰爺爺輩兒的。“小子,你這輕功是馬老二教的吧?呵呵……真沒看出來,馬老二還有後人?”
“我還是那句話,死人沒有資格提問!”馬程峰手握七星刃,一步步走近。
“嘿嘿……哼哼……就憑你們這些蝦兵蟹將也想擒我?做夢吧!”鶴展鵬突然張開雙臂,就見他手腕下寬大的袖口中飛出無數黑乎乎的小顆粒來。
大夥都知道機關門鶴家乃是蜀中唐門後裔,唐門中人一個個都是暗器高手,手中暗器百發百中。大夥一看他亮出了架勢,嚇的趕緊抱住腦袋趴在了地上。
鶴展鵬腳尖點地,噌地下躥了起來,一腳踹碎了玻璃,從三樓上蹦了下去。原來人家只是虛晃一招而已。
從他袖子裡甩出來的都是些普通的黑豆子,豆子散落在地上,人一踩立刻前仰後趴。鶴展鵬微微一笑,好像是在嘲諷這種小垃圾的幼稚,他的步伐同樣很詭異,跟馬程峰的千里一夜行有異曲同工之妙,一步就衝到了窗口,再一腳踹碎了玻璃就躥了出去,整個過程竟只用了兩秒的功夫。
“無恥小人,今日看你還要逃到哪裡去?”馬程峰提着七星刃緊隨其後,也順着窗戶躥了出去。
十米高空,就看得二人一前一後蹦了下來,穩穩地落在地上。
“瑪德!一羣沒用的東西,還不如個十七歲的孩子?還不快起來,給我繼續追!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鶴展鵬給我抓回來!”劉麻子大喊。只是手下這羣打手可沒馬程峰那麼好的身手,要他們從十米高空蹦下去,那一個個都得斷腿折了胳膊。
鶴展鵬輕功確實不錯,跟馬程峰幾乎不相上下了,二人一前一後在城中巷子裡上演貓捉耗子。那可真全都是高空作業,清一色走房頂,腳底下踩在瓦礫上連一丁點動靜都沒有。
古代時候,蜀中唐門自成一脈,唐門者外功內功都不算出來拔萃,他們賴以生存之道在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輕功,和詭異莫測的暗器。書中暗表,鶴展鵬練就的輕功就是傳說中的“蜻蜓點水”。這是唐門絕學,恐怕普天之下除了千里一夜行可跟他一較高下,再沒人能追上他了。
“有本事你站住!好歹也是江湖老前輩,被我一個後生追的如此狼狽也不怕讓人笑話嗎?”馬程峰一邊追一邊嘲諷。
“哼哼……小子,有本事你就繼續追!看看是你的耐力好,還是我的耐力好啊?”鶴展鵬選的路線很有意思,東繞西繞,專挑街邊人少的小巷子跑,二人你追我趕跑了大半個鐘頭,最後馬程峰都不知道追到哪了,小巷子裡黑漆漆的,鶴展鵬站在房頂上不動了。
黑暗角落裡,一個熟悉的聲音道:“你不是能跑嗎?看你這次還要往哪去?”嗖地一道銀茫襲來,鶴展鵬下意識側身躲過,那東西是條細長的銀絲。
銀絲纏在他身邊一棵歪脖樹的樹杈子上,然後下邊人借力往起一拉,整個人都從地上飛了起來。
鶴展鵬此刻是前有堵截後有追兵,身前房檐上站着那咻,背後的馬程峰提着七星刃也追了上來,把他夾在了正中間。
“怎麼?你們兩個小子打算欺負我一個人嗎?”鶴展鵬依舊滿臉笑呵呵的,並不把這倆半大孩子當回事。
“跟你這種小人就不應該講江湖道義了,就算我們兩個打你一個又如何呀?程峰,動手!”那咻大喝一聲,擡手甩出兩條天蠶銀絲,天蠶銀絲直奔何展鵬正臉就紮了過來。
鶴展鵬身法極快,一個側身翻滾,從房檐上蹦到了黑暗的巷子裡。
馬程峰此時是從鶴展鵬背後追上來的,鶴展鵬的後背對着他,他也看不清咋回事,等鶴展鵬蹦下去後,直看兩條天蠶銀絲朝着自己飛了過來,趕忙用手裡的七星刃扒拉。
“狗賊!今日你一個人如何跟我們倆鬥?看你還望哪跑!”馬程峰怒道。
“是嗎?來呀,繼續追呀?哈哈……”鶴展鵬這次不泡了,就站在巷子裡抱着肩膀看着上邊倆孩子。
二人齊齊落地,可沒等腳丫子站穩呢,突然,就覺背後有異響。回頭一瞅,不免大驚失色。
咔嚓……咔嚓……咔嚓……
數十幾把手槍齊齊頂在了他們背後,不知何時,這條巷子裡埋伏着若干黑衣打手,這羣打手可不是傀儡屍,身上還都帶着活氣呢。
“哼哼!兩個小崽子,倒是再繼續咋呼啊?咋不罵了呢?行了,你倆繼續啊,老子沒空陪你們玩了。”說着,鶴展鵬輕身如燕地躥上房頂跑遠了。
那咻和馬程峰對視一眼交換了個眼神,雖然只是一個眼神,但這眼神中卻包含了無數信息。馬程峰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可衝動,對方人太多了,只要稍有動作,咱倆就得被打成血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