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塊塊碎冰之中竟然還包裹着血肉,原來這冰雕之中是有活人俑的,只是在他們身上潑了水雕刻而成,所以纔會這麼栩栩如生。冰雕中的屍體早已凍僵,跟外邊的冰混成一體,重重一摔,立刻裡邊的五臟六腑都被摔了出來。
“我靠……這特麼是真的呀?真晦氣,可不玩了!”他趕緊幾步跟了上去。
城門內對應着一行冰階,冰階一共108級,上邊是第一座冰宮庭樓。
冰宮之中矗立着一座碩大的雕像,那是一隻栩栩如生的巨型雪豹。走過雪豹冰雕,再往前走就是第一座妖府。
這冰城跟外邊的城池幾乎沒什麼兩樣,唯一不同的是,處處都充滿了西域風情,而且全都是冰雕。第一座宮殿中沒什麼特別之處,四周是冰柱,除此之外一無所有。
“程峰,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我看直接可以略過八座冰殿,去最後一座看看吧。”那咻建議說。
這冰宮甕城呈金字塔形,最外邊分別是四座圍城,每座城池中有三座冰宮組成,每座冰城又有相對應的雪域神獸。好像也並不像眼鏡妹說的那麼可怕。
大夥穿過第一座冰城,踏上冰階,再沒光顧其他去處,直奔主城。
主城正中央是一條天階,無一例外的也都是用冰塊雕琢而成。衆人踏在冰階上小心翼翼,下意識低頭瞅着腳下,這一看不得了,一個個愣是沒敢把腳丫子落下去。
只見被冰封的階梯下竟然凍着無數具白骨,有人的,有動物,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生物的。
“這……這特麼啥玩應啊?這也太滲人了吧?”雲強咂嘴說道。
“快走吧,都是凍在冰層裡的,又不會復活,你怕啥?”馬程峰第一個衝了上去。
這行天階可不短,擡頭望去,只能勉強看到最後一座冰城的大門門檻子。
衆人爬上去不到一百階,突然上邊冰城中刮來一股無盡的寒風,那大風簡直難以形容,竟把雲強那大體格子都直接掀翻,順着冰階就滾了下去。其他人死死抱住天階旁的冰墩不敢鬆手。縱然這般,一個個被那股狂風吹的,臉上都是一道道血口子,以前都形容風如刀割,這次還真是應了這句話了。風中並無什麼東西,只是溫度太低了,馬程峰嘴脣上都結起了一層薄冰,用舌頭一舔,立刻粘住了。
大火不敢說話,一隻手抱住冰墩,另一隻手死死捂住臉面,這要是被吹時間長了,估計這張臉就得嚴重凍傷,老爺們還好,以後讓人家常小曼怎麼臭美?
“哼哼……呵呵……哈哈……”那一聲聲古怪的笑聲再度從冰城中傳來。
一分鐘過後,寒風漸漸停歇下來,衆人擡頭再一看彼此,腦袋上的頭髮被吹的就跟刺蝟似的,都被凍硬了,根根倒豎。
“嗚嗚……”馬程峰想說什麼,但嘴脣被凍上了,只要出聲立刻就得豁開。
常小曼趕緊衝他比劃手,示意他別說話。她從包裡取出水壺,水壺中裝着的都是高度白酒,白酒冰點很低,還沒有被凍住。
她擰開蓋子往馬程峰嘴上滴答點酒,讓白酒慢慢融化嘴脣表面那層薄冰,只是最後馬程峰嘴是張開了,可還是拽下去一層肉皮,上下嘴脣都直淌血。
依次如法炮製,大夥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剛纔情景歷歷在目,一個個心驚膽戰,再不敢往上邁步。
雲強體格子撞,從一百多級冰階滾下去,雖然受了點小傷,不過還挺得住。見自己沒事,那大嘴叉子又不閒着了。
“哎我說那個戴眼鏡的,這特麼什麼地方啊?咋還鬼哭狼嚎的呢?我們又沒偷他家孩子!就進去看看他家養的花能咋地?瞎叫喚啥!還凍老子嘴脣子!”
“那是天山聖母的警告!我們不能再靠近了!”眼鏡妹說。
“狗屁!他奶奶的,什麼聖母,我看冰封老妖還差不多!一會兒等老子上去非把她打的滿地找牙,要不然老子就不姓雲!”他咋咋呼呼摩拳擦掌,揹着兩個包自己一個人就衝了上去。
這莽漢真上來那股狠勁兒可誰也攔不住,有時候身邊有這麼一個憨貨也是福氣。
寒風停了,衆人不敢休息,趁着這功夫趕緊往上跑,等跑上天階,站在最後一座冰城門口往前一瞅可就全都目瞪口呆了。
雲強定定地站在門前,剛纔那咋咋呼呼的勁兒全然不復,就跟打蔫的茄子似的。“程峰……那咻……你倆快瞅瞅吧,這特麼興許還真是那女妖的巢穴了!”
碩大的冰殿正中,擺着一口棺材,那棺材雖也是冰雕,但很明顯跟其他四周冰雕的材質不同,棺材泛着一股冰氣,他們站在冰殿門口就能感覺到那股讓人永不可及的低溫,冰殿中的溫度已經達到了人體所能承受的極限。
那巨大的冰棺後是一個冰封王座,王座上是個身着披風面遮圍巾的女人,女人的身體也被冰封,她正倚靠在冰封王座上拄着扶手望着冰宮外的闖入者。那表情不怒自威,讓人望而生畏。
冰棺材質剔透,裡邊隱隱泛着金燦燦的光芒。
“程峰,你仔細看,那冰棺之中是不是有個什麼東西呀?”那咻問他。
“我看見了,可這裡溫度太低了,咱們根本進不去呀?”
他倆一問一答的功夫,張嘴閉嘴,上下嘴脣就又被極寒溫度凍住了。這碩大的冰宮前寒風凜冽,溫度低的已經無以言表。那咻以前去過興安嶺尋寶,大興安嶺冬天過年前那一陣日子,是全國氣溫最低的,零下四十度都是常事,可就算在大興安嶺山區,那咻也沒感覺到氣溫會低到這個程度。
“我說你們哥倆趕緊商量啊,咱是進去還是不進去呀?”雲強兩條腿不停地在地上蹦躂着,這要是停下來估計沒多大會兒功夫整個人就得被凍僵了。
“不能貿然進去,進去沒幾步咱就得都被凍死。”馬程峰從揹包裡趕緊拽出來兩條毛毯,一條給常小曼披上,另一條給眼鏡妹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