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對面的警衛已經全部被無雙吸引走了,警笛都拉響了,分成幾隊朝着展館中衝了進去。這時,馬程峰注意到,有一個警衛經朝着相反方向,左邊的巷子裡偷偷跑了過去。那傢伙弓着腰,一看背影就是個猥瑣相。他動作很麻利,左右看了看四下無人,噌地下腳尖點地直接也翻進了院牆。
“程峰?你看到了嗎?那人……”胡小狸提醒馬程峰注意。
緊接着,展館牆內閃過兩道陰光,兩根纖細的銀絲鎖住了展館三樓頂的磚瓦,他縱身一躍蹦上了房頂。這種建築,房頂下邊都有一條條管道,那警衛輕車熟路,掀開瓦片,彎腰就鑽了進去。整套動作一氣呵成,半點動靜都沒有。
“真不愧是我馬程峰的好兄弟,這身法絕了!”那傢伙可不就是那咻嘛!
連續三人都出手了,馬程峰愈加坐不住了,還等嗎?如果第一個進去的是納蘭鴻,那這三大高手可就都齊了。可最關鍵的是剛纔引開警衛注意力的白素,到底是誰的人?
手指尖,鋒利的七星刃上下翻動着,他玩的就跟雜耍似的。他還在審時度勢,自己這個時候出手有多少勝算?
“小兔崽子,你也太沉得住氣了吧?二十萬呀!你胃口是不是太大了?給你開出二十萬的價碼,你……你倒是幫忙呀!小爺一個人怎麼鬥得過兩個高手?更何況還有那些警察?”老瞎子急的在屋裡直打轉。
馬程峰嗖地下甩出七星刃,七星刃劃過長空,徑直朝着老瞎子面門就打了過來。
“啊?”這個動作可是把胡小狸和楚湘雲嚇壞了,以爲他瘋了呢!老瞎子等同於自己的恩師呀!
七星刃擦着老瞎子滿是皺褶的臉皮飛了過去,鋒利的刀刃戳穿了牆壁,只聽得屋外傳來一聲尖叫,緊接着,鮮血順着刀身流了進來。
胡小狸推門而出,只見屋外走廊裡倒着一個賊眉鼠眼的小東西,那小東西一副尖嘴猴腮,背脊上長着一串白毛,剛纔正趴在走廊茶几上墊着尖叫透過窗子往裡觀瞧呢。它竟然是隻白毛黃皮子!
“哼!活該!死黃皮子!偷雞的黃皮子!”胡小狸咬牙切齒。
馬程峰收回七星刃還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樣。“嘿嘿……您老彆着急呀,還不是時候,再等等,小爺的敵人不是那兄,而是納蘭鴻,納蘭鴻還沒有出手,我這兒不能着急。您不覺得我是小爺手裡一張王牌嗎?怎能隨便打出去呢?”
“嘿喲?你小子樹木時候說話學會一套一套的了?”老瞎子也對馬程峰刮目相看。
馬程峰指着窗外的展館說,您仔細看,好幾十號警衛衝進展館裡既沒有開槍也沒有動靜,這說明什麼,小爺和那咻進去後只是少了個角落躲了起來,可沒有要着急動手的意思。展館裡已經進去三個賊了,我現在再進去非但幫不了他們,反而很可能會暴露自己。
馬程峰分析的沒錯,這些高手偷東西手法老道,明知展館裡早已佈下天羅地網,又豈能在警察面前動手?無論是無雙還是那咻,都在伺機而動,故意現身驚動警衛,逼得警衛們不得不想法子轉移國寶,只要國寶從展館裡出來,他們就可以在半路上下手了。
馬瞎子正想跟他理論,門外劉麻子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
“完了完了……咱都失算了!”
“麻子到底怎麼了?從沒見過你如此慌張呢,小爺不是讓你去追那小娘們的嗎?”
劉麻子說,那小娘們是個狠茬子呀,我派出去的幾個兄弟全都被她幹掉了!一個都沒回來!她下手太麻利了,剛纔我出去看過了,兄弟們都死在衚衕裡了,致命傷全都在胸口處,是被利器刺穿心臟而亡,她甚至都沒用第二招!兄弟們連喊都沒來得及喊一聲呀!
“什麼?我的天……江湖上有這樣的高手嗎?”老瞎子和馬程峰聽的都是目瞪口呆。真沒想到,昨夜還在酒吧裡任人****的小姑娘搖身一變,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你們看看,這是什麼?我在幾個兄弟屍體上發現的。”劉麻子從懷中拽出了幾塊白色絹帕。
那帕子是上好的蘇繡,純白色的帕子上繡着一朵嬌豔欲滴的蘭花!
馬程峰拿起一塊手絹嗅了嗅,除了屍體留下的陰氣外,還真的有蘭花那淡淡的芬芳。胡小狸卻說,這是股“騷味”。
“程峰,上邊繡着什麼花案?”老瞎子摸了摸,但人手的觸感始終跟視覺比不得。
“是朵蘭花,還帶着花香呢。”馬程峰答道。
“哦?蘭花?你看清了?確定是朵蘭花?”老瞎子皺着眉頭,語氣凝重問道。
“是啊,沒錯,怎麼了?您想起什麼來了嗎?”
“你們還記得這小娘們長相如何呀?”
除了胡小狸外,三人異口同聲只說了兩個字“漂亮”!
“那就對了!麻子,你還記不記得半個多世紀前,江湖上鬧過蘭花血案?”
劉麻子撓撓腦袋恍惚間好像回憶到了半世載前江湖上那一段段駭人聽聞的血案。
“你是說……蘭花們後人重出江湖了?那……哎呀呀!壞了壞了!此女是禍水呀,斷然不能留她了!她早不來晚不來偏趕這節骨眼上來,不爲小爺所用,我必殺之!”劉麻子一聲令下,手下好幾個拎着傢伙的黑西服就衝了上來。
“且慢,先不要打草驚蛇,蘭花門的手段你應該聽說過,就憑你這點人想對付她這樣的奇女子絕無勝算。你還記得藍三姐嗎?藍三姐了得吧?但又怎麼樣?到頭來跟蘭花門斗得你死我活不也沒趕盡殺絕嗎?”老瞎子神機妙算決勝於千里,對方現在是敵是友還不得而知,貿然出手只能埋下禍患。這些隱匿於世的江湖高手絕不會是偶然出現的,他們重出江湖必定都是爲了這三世姻緣石而來。
如果只是一個白素,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也掀不起大風大浪,怕就怕她站在納蘭鴻這邊。可已經到晚上八點多了,納蘭鴻還不見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