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吧,你的徒徒子徒孫差點把我給宰了,好在張鐵雞及時趕到,要不然現在來見你的就是無雙了。”馬程峰雙手奉上寶匣。
陰陽玄道接過寶匣剛想打開,卻又看了看馬程峰和一杆人等,趕緊盡握於掌中,沒有當場打開。
“你……你沒看吧?”
“沒有!您老囑咐的事程峰謹記於心,怎麼能看呢?我可不想惹禍上身。”馬程峰撒謊時候眼皮真的就沒眨一下。
“好,好,好!此事從此以後不要再與任何人提及了,就此就算是瞭解了,剩下的事,我與二人老友自會處理,你回吧。”陰陽玄道拍了拍他的肩膀,接過七彩拂塵說道。
“呵呵……玄道……這……是不是……少了點啥?我可差點把命丟了呀!此次回去指不定你那徒子徒孫正在學校門口等着我呢。”馬程峰壞笑道。
“哼!你是想要‘人事’?好!好!好!此事你馬程峰處理得當,當是不能讓你白幫貧道跑腿。這樣吧,貧道就送你一件禮物。”
馬程峰一聽,笑的就跟孩子似的手舞足蹈起來,他陰陽玄道何許人也?他能送的觸手的玩應肯定不是凡物。
“不過……不過貧道還未想好送你什麼,日後相見之時再議吧!”說着話,他搖動七彩拂塵,一道七色光芒從天而降,這半仙老道已無影無蹤。
普慈大師和五靈真人衝馬程峰點了點頭,也相繼朝山嶺深處走去。
“得了,白忙活一場?呵呵……”馬程峰聳了聳肩。
“哎哎哎,你現在越來越貪心了啊,那幾個字符已經記下來了,你還想怎麼樣啊?難道你還真想捲入此事之中?算了,快回吧,咱也浪夠了,都快期末考試了,再不復習,你馬程峰掛科了我可不給你交補考費!”小曼從身上掏出帕子,溫柔地爲他擦了擦臉上的灰塵,然後親切地挽住了他的胳膊,二人相視而笑。
此事,暫告段落!
馬程峰和常小曼回到熱河後,就好像突然之間跟那個熱血江湖拋開了關係一樣,那些每日裡前來溜鬚拍馬的賊盜和鬍子流氓之類極少再來找馬程峰,就連湯疤子和李大海好像也有意疏遠他。想來也正常,馬程峰得罪了無雙,只要在關東,江湖上的朋友肯定是避而遠之,生怕跟他有瓜葛惹了董家。
這也是讓馬程峰樂得自在,他本就不屬於江湖,本就不屬於盜門。剛上學不到一年,已經是一身傷疤了。再這麼折騰下去,錢買賺多少,遲早把小命搭上了。
現在好了,每日裡,與常小曼成雙成對漫步在熱河街頭巷尾,吃盡各色美食,武烈河畔嚐嚐出現他們的身影。同學們一個個都眼紅,說馬程峰癩蛤蟆吃上了天鵝肉,但他卻從不承認與小曼之間的關係。
回到熱河沒過兩天,劉麻子來找他了。不過表情也十分生硬,不像從前那般對他噓寒問暖。
“喏,師尊託我轉交給你的,說你自會曉得如何使用。”他把一個不大的小檀木匣子遞給了馬程峰。
那匣子便是黃仙姑留下的,數日之前他們險些爲此還丟了性命。匣子已經打開了,只是不知道里邊是不是那張羊皮碎片。
“就這破玩應就把我打發了?呵呵……他可真會做生意。”馬程峰沒有當着劉麻子的面打開,順手揣進了衣服裡。
“程峰,不是我說你,因爲這點事……你……你值得嗎?日後你要怎麼跟小爺共事啊?你看看,數月前,你在熱河可是呼風喚雨,就連李大海和湯疤子也要看你臉色,再看看現在?哎!何必呢?又不少不了你的錢。”劉麻子連連搖頭,爲馬程峰的前程感到惋惜。
“麻子叔,江湖是你們的,盜門是你們的,卻不是我馬程峰的。做個平凡之人不好嗎?至少我不用擔心早上睡醒一覺,眼睛睜開還是不是陽間。”馬程峰淡淡道。
“好吧程峰,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希望你日後不要後悔呀!你放心吧,小爺那邊不會爲難你的,只是,日後怕是再不會用你了。”說完,劉麻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保重吧,這幾天我就要去陝西幫老爺子踩盤子去了,也不知道這輩子你我還有沒有機會再見,記住,如果遇到麻煩了,可以私下去找我,就算沒有董家和你爺爺那層關係,你我還是朋友。”劉麻子臨走時,非要給他留點錢,可馬程峰並沒收,在熱河上學的一年時間裡,沒少受人家幫襯,如今老前輩走了,他不給人家送禮物就不錯了。
劉麻子可不是熱河本地人,他跟老瞎子一樣,老家都在遼西,不過很少回家,一直闖蕩江湖,屬於盜門董家麾下的這麼一個情報機構。哪裡需要他就去哪裡,但凡老爺子要做大買賣之前,肯定先派他去踩盤子。
之所以劉麻子來了熱河,全因馬程峰。
董老爺子深思熟慮,爲了日後能給外孫子培養個左膀右臂,特意派了劉麻子和老瞎子來幫馬程峰,只是現在看來……馬程峰未必跟董家一條心,這小子太野了,難以掌控,只好放棄對他的培養,直望他有了這一身驚世駭俗的本領,日後不要與董家爲敵就好。
這是馬程峰長大以後第一次經過人生的岔路口,而很顯然,只爲了區區那塊羊皮碎片,卻丟棄董家這麼一大片綠意蔥蔥樹林子遮風避雨,他不值呀!
夜半,馬程峰獨自一人坐在宿舍六樓屋頂上,看着頭頂皎潔的月光,滿懷心事。他打開那小匣子一瞅,裡邊裝着的可不是那塊羊皮碎片了,而是一枚閃閃發光的金丹。
這彈丸橢圓形,四周有邊楞,並不圓潤。不像是被外物器械打磨而成,就跟……就跟傳說中的狗寶牛黃有些相像,但很顯然,它遠比那些凡物金貴的多。馬程峰把這枚金丹握於手中,可以微微感覺到它的那股灼熱感。
他正暗自納悶陰陽玄道何意,突然,只見那金丹竟然慢慢在他手掌之中融化了,化作一灘血水,順着自己的手掌匯入骨血,再順着血管朝着自己頭頂大腦流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