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載着四個年輕人,一路向南,經過華中華南,眼看着中原腹地的平原地帶逐漸甩到了腦後,前邊是一片山嶺阻隔,過了這片山就是靈州城了。
馬程峰第一次來南方,看啥都新鮮,一路上眼睛都沒眨一下,就這麼望着車窗外的山水美景發呆。江南景緻怡人,卻也不是熱河的燕山能比的。那可真是“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別有一番風情。
楚家人很好客,湘雲父親在當地經商,雖不像是佟四喜那般的鉅富,不過家業也頗爲可觀,當即就把閨女的同學都安排在了自家賓館裡住了下來。這賓館前邊就是赫赫有名的漢水,背後是一片山巒,能住在這地兒的客商都不是小人物。
夜晚,月色皎潔,一彎明月倒映在清澈的漢水河面上,幾個遊人划着小船在碧波上盪漾着。馬程峰和兩個姑娘坐在水邊上,嘴裡叼着草葉,雙手枕着胳膊,望着頭頂的明月。此情此景真是讓人留戀。江南美景名不虛傳。
“小狸你會水嗎?”馬程峰突然問她。
“狐狸都不會水,不過可以浮起來吧。”胡小狸無心欣賞江南美景,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山林中的草木,興許樹林子裡有野兔山雞之類的野味出沒吧。
“聽說漢水的源頭是長江,長江上游經過陝西境內,也不知道麻子叔那邊順利不。”馬程峰嘀咕說道。
“怎麼?你還閒不住啊?這樣的生活不好嗎?沒有江湖仇殺,沒有利益薰陶,咱們只是普通的學生,學生放暑假了也得出來休息下吧?好了,你倆趕緊回去換身衣服吧,一會兒湘雲來接咱們了,好像說今晚要帶咱們去靈州夜市吃好吃的。”小曼撇起河中的清水,故意潑到了他倆臉上。三個孩子相互追逐着嬉戲着,真是難得看他們有此雅興。
三人正往賓館裡跑,突然就聽水面上傳來了呼救聲,回頭一瞅,剛纔在水面上飄着的那葉小舟竟在水面中間莫名其妙地打起了轉。船上坐的是一對搞對象的青年男女,男的體重較大,船身一晃悠,立馬就掉進了水中,女孩正操着江南口音呼救呢。
只看得水中嘩啦啦作響,男孩高舉雙臂不停地嚮往上露頭,可腦袋頂到了水面,卻好似受什麼神秘力量的限制,又活生生被壓了下去。
“哎喲,現在的年輕人太能鬧了,看看倆人在船上就……忍不住了,這下可好,掉水裡了吧?所以呀,秀恩愛死得快。”常小曼沒當回事。江南生活在水邊上的孩子水性都不錯,沒幾個不會水的。有的青年男女搞對象,也是故意逗對方,裝作自己不會水,等着心上人蹦進去救自己呢,在這兒,少見多怪了。
馬程峰睜開鬼瞳仔細一瞅說:“不對,那男人可不是裝的,已經咕嘟嘟喝了好幾口水了,眼看雙手拍打水花已不如剛纔那般勁兒大了,再不救人,估計就要沉底兒了。”
可那條小船正是飄在水面中央位置,距離岸邊足有二百多米的距離,馬程峰和常小曼均是北方的旱鴨子,縱然他有一身本領,在大江大河面前也只是寸步難行。
“呀,水下邊好像有個東西在拽那個人的腳,程峰你看呀?”胡小狸已經嗅到水裡邊那股淡淡的臭味了。
馬程峰順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瞅,果然,清澈的水面下,確實有個人形黑影,那黑影好像不大,比家畜大不了許多,正糾纏在那男人的腳腕上使勁兒往下拽呢。
“小曼,槍?”他們這些江湖人都有隨身帶槍的習慣,槍一直在小曼身上藏着。馬程峰就想拿槍先把水下邊那黑影幹掉,爲他解圍。
可小曼卻說絕對不能用槍,這地兒是靈州,又不是咱熱河,咱救人歸救人,若是惹上了麻煩,你就算跳到黃河裡都洗不清,單是藏槍的一個罪就夠判刑的了。
馬程峰這幾日閒暇無事一直都在練《盜經》上記載的暗器手法,順手撿起一塊石子,瞄了一下,嗖地下就脫手而出。這一下勢大力沉,他已然練的爐火純青,石子沒入水面下依舊力道不減,徑直打在了那團黑影身上。
咕嘟嘟……下邊冒起一串氣泡,那男人失去束縛,趕緊游上了小船,一對小情侶嚇的面無血色,驚慌失措地往岸邊劃去。可水面下那黑影顯然沒有受到致命一擊,緊追不捨,馬程峰連續甩出手中暗器,掩護那條小船安全靠岸。
“怎麼漢水裡邊還有水怪呀?”小曼問他。其實剛纔見河光山色景色宜人,她也想跟馬程峰隨流而下,泛舟河面的。現在想起來,幸好有胡小狸這個第三者在。要不然,真飄在水面上,他們可就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馬程峰說,我剛纔看那玩應好像是傳說中的水猴子。“水猴子這種東西很少抓住活物,長的與陸地上的猴子差不多,或者更像是個小孩,有傳說,這水下妖物便是泥水夭折的孩童怨氣未散,纔會在水下作怪找替身。”
“喂,你們幾個在這兒幹嘛呢?趕緊換衣服啊?這怎麼身上都溼透了?”不大會兒,楚湘雲找過來了。
他們就把剛纔所見漢水裡鬧水猴子的事跟她說了一遍。湘雲說,這兩年經常有人在漢水裡被水下神秘生物拖下去淹死,有人說是上幾年破四舊時候,紅小兵砸了漢水西岸的河神廟,河水裡沒了河神老爺的庇佑,這才讓那些水怪水鬼出來害人。
“哦?你們靈州不是貓城嗎?怎麼還會供河神?我聽說只有黃河岸邊的那些城市纔會供什麼河神,鐵頭龍王之類呀?”
“你也說了,有水的地方就會供奉當地的水神,我們靈州靠近漢水,早些年間還沒有修水壩的時候,經常鬧水患,後來聽說在清朝末年,府尹大人請了個風水先生,這河神廟就是那位風水先生指點修建的。說來也怪了,不得不信邪,自從修了河神廟後,靈州城就很少被漢水淹了。後來解放後咱們國家興修水利,造了大壩,又破四舊,所以河神廟裡的香火也就斷了。”湘雲解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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