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程峰皺了下眉頭,心道,這事不是已經告一段落了嗎?他舊事重提難道是董家在試探口風嗎?還是莫那婁教授出賣了自己?
“哦,您說那次呀?那次的事跟我無關,您也知道,我有傷在身,是雲強出了事,我去搭把手而已,至於女屍去了哪我可就不知道了,董家的生意我可不願意瞎攙和。”
劉麻子點了點頭,說:“我跟你說一件事,我的耳目今兒早上發電報給我,說寬城子那邊出事了。”
“哎?您可別看我,咋地?寬城子遠隔千里,我馬程峰這幾日可從沒離開過熱河,丟了東西您別找我問,再說了,小來小去的我也看不上眼。”馬程峰生怕他懷疑到自己頭上來。
“你小子急什麼呀?我又沒說啥。”
劉麻子說,莫那婁教授讓他的幾個學生把那具契丹女屍帶回來後就一直存在自己的研究室冷庫了,這個過程中,除了有一次他帶着學生來做學術研究進過冷庫外,再沒人見過了。這事甚至除了他和學生外,只有董家人知道。可今兒早上傳來了消息,那具屍體不翼而飛了。
馬程峰說:“我當是啥大事呢,不就是丟具屍體嗎?那女屍我的確是見過一眼,她腦袋上帶着些純金的珠花,應該比較名貴,我估計呀,八成是教授的哪個學生動了歪念,一不做二不休,所以就把屍體給偷了唄?”
劉麻子問:“你想的太簡單了,既然看上了明器,偷珠花就好了,爲何還要偷屍呀?”
“您想啊,那女屍保存完好,千年不化,定然是口中或腹內藏着駐顏丹,沒準現在女屍已經被開膛破肚也說不定呢,哈哈……”
劉麻子笑了笑,從抽屜裡拽出一個信封,信封裡都是照片,他說這些照片是剛有兄弟從寬城子給自己送來的。
馬程峰打開照片一瞅,十來張照片全都是莫那婁教授的私人研究室的情景。這幾張照片中現實,那存放契丹女屍的冷庫外邊是銀行金庫所用的鐵閘門,裡邊還有暗鎖。另外,女屍放在冷庫中,那冷庫是抽拉式的抽屜,外邊也有一把鎖。除此之外,冷庫牆壁上是一個櫃子,櫃子裡有無數個格子,每個格子裡都存放着女屍頭上戴的明器,一件件挨着擺放,幾乎全都沒動過,可唯獨只有最靠右側的那個格子是空的。
也就是說,應該不會是盜賊所爲。第一,這研究室的防盜措施很先進,單是門外的那大鐵閘,恐怕就沒人能打開,就算是自己,也不能輕而易舉進去,除非是莫那婁教授自己,可他是考古工作者,絕不可能監守自盜;第二,馬程峰看的很仔細,記憶中那契丹女屍頭頂的名貴珠花幾乎全都完好無損沒被人碰過,這也更加排除了賊盜所爲的可能性。
既然那些珠花都在,那麼最後一個空的格子裡存放着的又是何物呢?衣服?這格子不大,好像放不下女屍的衣物。因爲古代,尤其是少數民族的喪葬習俗裡,屍體下葬隨身都要穿裡三層外三層。鞋子嗎?是他腳上的馬靴?這女屍別看身上的明器價值不菲,但一千年前的契丹人馬靴在市面上比較常見,算不上什麼寶貝,與那些珠花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了,沒理由專門偷鞋吧?
幾乎能排除的可能性全都被排除了,想到最後,馬程峰這才恍然大悟,哎呀呀……的確是有一件了不得的玩應始終未見,那就是女屍臉上的獸皮面具!!!難道莫那婁教授和他的學生們揭下了面具?
“您給我看這些是什麼意思?這些應該都屬盜門的機密文件吧?”馬程峰問他。
“呵呵……我也沒什麼意思,你別緊張,不過你先做好心理準備,興許過一陣子如果再不能追回那具女屍的話,老爺子恐怕又要找你了。”
“找我?我說了不是我偷的,活人還沒玩明白呢,不至於對個女屍感興趣吧?”
劉麻子說不是懷疑你,而是讓你協助他,暗中追查女屍的下落,這女屍的身份非同小可,說點迷信的吧。老爺子懷疑……詐屍了!她是自己跑的,否則,這一切真的無法解釋。那女屍的身份你不用說我也知道,她的重要性……“程峰,你懂嗎?”
“您別看我,我有傷在身,再說也快開學了,我暑假作業還沒寫完呢。”馬程峰委婉拒絕了。不過心底裡也開始胡思亂想,那具契丹女屍都死一千多年了,怎麼可能詐屍呢?自己是怎麼打開冷庫大門的呢?
這事劉麻子也是隨口一提,二人酗酒,吃了點飯喝了點酒就沒再提起。
回去後,馬程峰就開始準備開學了,出去浪了一個暑假,好幾本子作業都沒寫,屋裡邊,常小曼正幫他呢,不過估計幾天之內也寫不完這麼多呀,其他人有這個心卻沒這個力,畢竟除了小曼外其他幾乎都等於半個文盲。
“程峰,我渴了,去給我洗個蘋果唄?”小曼伸了個懶腰說道。
以前的傳統大宅院別看闊氣,不過有些設施的佈局不太科學,比如水池,那府這套四合院是裡外兩進的,水池修在前院靠門的一個角落裡。他們六個,加上十來個孩子生活在一起,吃喝拉撒都是錢,每次光是買水果就得是論箱子批。馬程峰端着一箱子蘋果站在水池前嘩啦啦地衝洗着,小虎頭和幾個孩子圍着他戲耍。
正這會兒,突然聽門外箱子裡傳來幾聲汽車的喇叭。這條老街年後久遠,前邊咱說了,除了那家還住着人外,剩下的那二十來套四合院幾乎都搬光了,到了八十年代末期,我國才意識到傳統四合院的價值,隨便給老百姓分幾套房子,老百姓則更樂意住進有室內廁所的樓房裡,所以這條小街基本上是沒啥人住了,那咻從來不與江湖人來往,如果非說有朋友的話,也就是馬程峰他們這幾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