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程峰你大爺的!你個坑比!快來幫我!”那咻嚇的大喊。
山野間一聲聲屍吼震耳欲聾,一片片竹林被夷爲平地,一塊塊攔路的岩石被開山斧劈成兩截。無論是馬程峰還是白鹿王背上的女子,均沒有能力對付旱魃,旱魃力大無窮,好似機械戰士一樣永無疲倦,誰敢靠近就追誰,好在他們三倒是把旱魃從吊腳樓這片區域引開了。仗着自己輕功高強,一時間也沒有什麼太大危險。
吊腳樓裡,莫那婁教授和楚天月也爲他們捏了一把汗,楚天月跪在地上,頭朝西北方的大漠家鄉,做着祈禱的手勢,希望他們遙遠的扎格拉瑪山可以保佑馬程峰和那咻逃過此劫。
這時,眼瞅着天邊的烏雲漸漸散了,黑雲中射出一道七色光芒,七色光芒從天而降,灑在了吊腳樓前。一個人影從天而降。
“呵呵……無量天尊,敢問二位施主,屋中可有水呀?老道趕路有些口渴難耐。”一個白鬍子老道手上託着七彩浮沉笑眯眯地走了進來。
莫那婁教授很和善,趕緊取出水囊遞給了老道,老道不客氣,擰開水囊咕咚咚一飲而盡,然後擦了擦嘴角的水,盤膝坐了下來。山下打的已經是昏天地暗,他愣是裝作看不見,喝飽了後,竟然還問他們有沒有吃的。
“敢問道長是從何而來呀?難道您就沒看到山下……”莫那婁教授問道。
“山下?山下怎麼了?你們說山下打架的?哦,看到了,打嘛,打嘛,人腦袋打出狗腦袋與你我又有何關?呵呵……二位稍安勿躁,好好休息吧!”老道捋着白鬍子笑道。
陰陽玄道悠閒自在,坐在火堆前一邊烤火,一邊撅着嘴打着口哨,他的口哨節奏很詭異,那節奏根本就不成一首完整的歌,聽着讓人有種犯困的感覺。教授和楚天月聽着他口中吹的口哨聲漸漸的腦袋裡就感覺到暈沉沉的,上下眼皮都直打架。耳畔間山下那場惡戰彷彿也只是夢境中的一段小插曲了。
“睡吧,睡吧,忘了這一切吧,呵呵……”陰陽玄道捋着花白的鬍鬚笑道。他慈祥的聲音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了二人的夢境中,他們徹底陷入了沉睡。
隨着他一聲聲口哨的節奏,山野間的一個小傢伙露出了腦袋,好像是隻從地底下鑽出來的大眼賊,東北人喜歡吃這東西,陰陽玄道撅起嘴衝小傢伙努了下,那小傢伙就跟着了魔似的人立而起,一步步走了過來。
“不好意思,今晚貧道有些餓了,來世你爲人我爲畜如何呀?”他摸了摸大眼賊的腦門,大眼賊像是聽懂了他的話,微微點了點頭。
玄道把自己腰間掛着的酒葫蘆拿了出來,咣噹了兩下,酒葫蘆裡的美酒不多了,他拔掉蓋子,頓時酒香撲鼻。那大眼賊也是貪嘴,竟站在玄道面前張開了大嘴想要飲酒,玄道點了下他的小腦殼道:“呵呵……你倒是會享受啊?要知道,一個月前南極仙翁才賞了貧道這麼一小壺美酒喲,貧道都沒捨得喝呢。罷了罷了,今兒就便宜了你吧。”
他提起酒葫蘆,把葫蘆口對準了大眼賊的嘴巴,美酒傾灑而下,如同瓊漿玉露一般倒進了大眼賊肚子裡。它就是隻大耗子,再大能有多大,可眼看着那酒葫蘆裡的酒不管倒多少,都不曾見底,最後,竟把那大眼賊肚皮都撐的滾圓滾圓的。
小傢伙滿臉醉意,打了個酒嗝口中都直往外噴酒,再也喝不進去了,再喝恐怕肚皮就要被撐爆了。人喝多了酒會有什麼反應?酒意上頭?耍酒瘋?那是因爲沒喝到量呢,喝到量了一切都是浮雲,準保五臟六腑中翻滾沸騰。
大眼賊趴在地上,肚子鼓的跟氣球似的,不停地嘔吐起來,開始時候吐的是肚子裡的食兒,等食兒吐完了,吐出來的就是膽汁,最後綠色的膽汁都吐光了,再張口往出吐的就是紅血絲子了。吐了能有五六分鐘,最後它終於把體內殘留着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然後木納地用兩條後腿跪在了陰陽玄道面前,那是一種絕望的眼神,彷彿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了,希望陰陽玄道給它留條活路。
“嘿嘿……來世你爲人,我爲畜可好呀?”陰陽玄道又重複這句話。
大眼賊又點了點頭,九世爲畜才修來一世爲人的機會,這些世間生靈誰不想像人一樣在世上瀟瀟灑灑地走上一遭?誘惑力太大了!它不得不屈從,可惜,它碰上的是賊老道,他說出來的話還不跟放屁一樣?可憐的大眼賊,就這麼錯信了這個滿面慈祥的賊老道,拱手把自己的小命交給了他。
火光下,就見那大眼賊開動了,它站起身來,用兩隻前爪扒住了自己脊樑骨後的那塊皮,然後用爪子戳破皮肉,竟活生生把自己那張皮如同人脫衣服一般從後邊就一整張撕了下來,整個過程愣是沒疼死過去。
面前是一片血淋淋的場景,陰陽玄道滿意地點了點頭,撅起嘴輕輕吹了一口氣,那隻剩下最後一口氣的大眼賊,自己爬進了火堆中,任憑烈焰唾沫自己的血肉之軀,把自己的肉身烤成香噴噴的大餐。
“嗯,這野味就是比飯店的強,好吃,好吃!哈哈……好肉配好酒,快哉!妙哉!哈哈……”陰陽玄道大笑,很滿意眼前這頓美食。
山林中,惡戰還在繼續着,他神機妙算,早就知道莫小柒也不一定是那湘西屍王的對手,不過現在就算他出手也沒用,試想,一千年前武聖君關二爺下凡,與旱魃鬥了七天七夜這才降服,他陰陽玄道是厲害,但還沒厲害到關二爺那個程度呢。要不然,早就被天庭請上去做神仙了。他還在等,時辰未到。
旱魃真是力拔山河氣蓋世,他不停地在荒野間追逐着三人,一大片林子已經被他的開山斧夷爲平地了。饒是莫小柒生命形態已然逃出了六道輪迴,可面對的旱魃屍王,還是隻能步步爲營,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