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金權被送進精神病院之後,我們急症病房好一陣子都寂靜冷清,新來接替的主任還沒有上任,暫時由院長來負責。
平常喜歡到主任辦公室打情罵俏的徐蔚蔚這些天也變得死氣沉沉,像是被汪金權的事情打擊到了,連帶她那兩個死黨也變得安分許多。
我反正一向是擡頭上班,低頭下班,再過一兩個月我們的實習期就結束,到時候拿到畢業證就各奔東西,誰也不礙誰事。
這一天,我剛給病房裡的病人分發完藥片,就看到徐蔚蔚三個堵住我的去路,而且一個個面色凝重,似有心事。
我的心一頓,心說這汪金權的事情剛結束,她們這又是唱哪一齣?
只見徐蔚蔚先走上來,給我使個眼神,暗示我同她走到牆角。
“你有什麼事?”我不知道她的葫蘆裡面賣着什麼藥。
徐蔚蔚咬咬脣,像是猶豫一下,但還是忍不住問:“爲什麼你上一回要救我?”
“救你?”
我腦子懵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徐蔚蔚是好奇我和東方鼎上一回爲啥要把她從汪金權手下救出來。
原來她是問這事。我心裡有些好笑,以前她們害我,我沒問過她們理由,現在救她,她反倒問我原因。現在都是一些什麼人,什麼心態呀?
“哦,這沒什麼。我看你差點被汪金權掐死,不想你就這樣死在他的手上,不是有句話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嗎?”我隨口這樣一說,不想跟她解釋太多。
徐蔚蔚似乎半信半疑,“真的只有這個原因?”
聽她講這話,我就有些火了,“徐蔚蔚,你什麼意思啊?我救你還不對了?你跑這路上堵我算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怪我多管閒事,不應該救你?”
徐蔚蔚臉一紅,人立馬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依依,你別誤會。我只是覺得以咱們兩個以前的關係,你和你未婚夫應該不願意救我,我知道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和她們那樣對你,我今天是想鄭重的向你道歉,順便表達我對你的感謝。”
我腦子好像暫時停擺,沒想到徐蔚蔚會對我說出這樣一番話,一時不知道應該怎樣接話。
徐蔚蔚說完,又朝身後兩人使個眼色。熊豔豔和司徒潔傑這會兒也走過來,朝我笑一笑。
“依依,以前的事情是我們不對,你不要生氣啊。”
“我們沒想到你和你未婚夫那樣勇敢,當時我們都嚇壞了。”
“呵呵呵……也不算勇敢,就是不想有人受傷害。”
“依依,醫院後面那條街新開了家服裝店,中午有空我們一塊去逛逛吧?”
“是呀,咱們中午一塊吃飯。”
……
有人說,男人的友誼是在喝酒泡妞中建立的,而女人的友誼是在吃飯逛街中建立的。
這話似乎不假,才一上午的功夫,我和徐蔚蔚她們三個才由以前的“階級敵人”般的關係,轉化成一塊購物的朋友。
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這樣微妙。
下班後,東方鼎來接我,看到我臉上忍不住的笑意,不由好奇的問:“一個人偷着樂什麼呢?”
“你知道嗎?徐蔚蔚今天來找過我,還跟我道歉,她們希望和我做朋友,我們中午還一起吃飯、逛街來着!”我興奮的告訴他。
東方鼎卻一蹙眉,“她們怎麼變化得這麼快?該不是有什麼陰謀吧。”
我一撇嘴,“你怎麼這樣想別人,她死裡逃生一回,感激我們救她一命,想跟我重新做朋友,這有什麼不好嗎?”
“真是這樣就好了,你看問題比較簡單,有的人看似道貌岸然,實際上居心叵測,你看汪金權就是個例子。”
我不服氣的說:“也不是個個都跟汪金權一樣,她們之前是跟我關係不好,但是人心也是肉長的不是?我以德報怨,感動了她們,難不成她們還以怨報德,跟我演一出“農夫與蛇”的故事?”
東方鼎忽然深情的看着我,忍不住在我的臉上擰一把,“我就喜歡你這樣單細胞的生物,把世間的一切想得過於美好簡單,在你身邊永遠不會太累!”
我回味着東方鼎“誇”我的話,“單細胞生物”是一句讚美的話嗎?感覺像是在說我……頭腦簡單!!!
“東方鼎,你真壞,罵人不帶髒字!你……”我半晌才反應過來,氣極敗壞的說道。
他卻轉過臉來,用脣堵住我的嘴,將我接下來要說的話生生的吞回肚子裡。
這傢伙,總能在關鍵的時候揩我油!
他摟上我,嘴脣在我的脣角細細吻過,帶着幾分溫柔,幾分親暱,熟悉的動作竟有幾分令人想進一步探究的衝動。
我臉有些泛紅,沒想到一路被他吃豆腐過來,他的接吻技術卻越來越熟練!
他吻得我耳根發燙,突然冷不丁停下動作,對我說:“依依,我們下週就訂婚吧。等你一畢業,我們馬上就結婚。”
“這麼快?”我腦子被他吻得暈暈乎乎的,一時跟不上他的思路。
“怎麼會快?你畢業後就快21了,我也快三十了,我們爭取趕到三十歲之前做上父母。”
我愣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東方鼎,你這麼着急結婚,該不是怕自己活不過三十,想早一點給你們家留下後代吧?”
東主鼎怪異的一笑,“或許有這個原因。”
我猛的一推他,“哼,原來你是把我當作給你傳宗接代的工具!”
東方鼎又輕輕笑着,“傻瓜,哪個結婚的女人不需要傳宗接代?如果只是爲了延續我們家的香火,我隨便找幾個女人就可以辦到。而我想跟你結婚,是因爲我喜歡你,不想別的男人擁有你。跟你結婚之後,你只能屬於我一個人!”
我心中微微一漾,竟有幾分不一樣的情緒。
爲什麼這傢伙就連吃醋時說的話,聽起來也讓人覺得好聽?
“可是,可是……法定的婚齡好像是二十三歲,我們這樣可能領不到結婚證。”
東方鼎見我鬆了口,又說:“這你不用擔心,只要你同意,我們可以到國外結婚。我的父母下星期就會來,到時候我們訂完婚,畢業後就可以馬上結婚。”
“啊?!你的父母要來?”
我有些手足無措,感覺自己還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居然就快要步入婚姻的殿堂。
而且,東方鼎的父母,也就是我未來的公婆,他們見到我,會喜歡我嗎?
我的心開始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東方鼎看出我的緊張,輕輕的抱着我,“不用擔心什麼,我的父母都是很隨和的人,他們見到你,會很開心的!”
但願如此吧。
“你真的活不過三十歲嗎?”我被東方鼎摟在懷中,心中微微有些不安,猶豫着該不該把體內有女媧之力的事情告訴他。
但是,女媧之力雖然在我體內,可是我卻不會正確使用,而那個會使用的殷粟又總是威脅我,感覺像是體內有一種秘密武器,雖然威力驚人,卻是一種不穩定的因素。
東方鼎勾起嘴角,安慰我說:“放心,你男人沒這麼容易死!我還不想讓你輕易當寡婦。”
“說起來,你體內的另一個魂有一陣子沒有出現了?”
“那個魂雖然實力不弱,但畢竟只是人身上的三魂之一,當他的主子在場時,他還敢時不時的出來冒頭?”東方鼎說出其中原委。
我想僅僅是一縷生魂都這樣厲害,那完整的殷粟該是什麼樣子?想想都讓人覺得後怕。
“歐陽呂生還沒有出現,那串核桃手串也不知所蹤,你有什麼辦法把你體內的那縷生魂驅逐出去?”我還是有些爲東方鼎擔心。
“該出現的遲早會出現,雖然歐陽呂生不在,但是有小師弟在我身邊幫我。核桃手串的力量雖然強大,但是隻要你的心屬於我,我就不怕!”說到這裡,他又這樣勾起嘴角笑着問我,“怎麼,很怕你的男人就這樣死去?”
“切,你現在還不是我的男人呢。”我紅着小臉說道。
東方鼎故意裝成不滿的樣子,“你是暗示我現在就要了你嗎?”
“……”
我徹底無語,感覺這男人臉皮厚度越來越深,是因爲要結婚才這個樣子嗎?
他竟然挑起我的下巴,緊貼着我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