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東方鼎這一番話語搞得有些懵,什麼叫‘跟他保持距離’,還‘離他遠一些’,那他出現在我的面前做什麼。
還有那張名片,我看了一眼,上面寫着:歐陽呂生,神道派第十一代傳人,上面還留着一串電話號碼。
歐陽呂生,這是什麼人?
我擡起頭來,想問東方鼎,可是還沒有等我開口,東方鼎那個傢伙已經坐在大馬路上,背靠着牆角,低着頭,像是睡着了一般。
我見狀,臉色馬上一變。
心裡責怪這個該死的傢伙,早不睡晚不睡,居然大白天在大馬路上睡着了。這裡雖然不是在警察局門口,好歹也是馬路一角,就是想睡覺也不要影響市容呀?
我生拉硬拽想要把這個躺在馬路上如同癩皮狗一樣的傢伙拖起來,可是,他就像是粘在地上一樣,怎麼拖也拖不起來。
“喂,東方鼎,快醒醒,別睡大馬路上呀。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我又搖了搖地上的東方鼎,無奈那傢伙就是不醒。沒辦法,我只有打電話請別人來幫忙。
可我剛轉過身,一隻手就強有力的抓住我的手臂。
東方鼎用戲謔的語調在我身後陰懨懨的問道:“親愛的,離開我,你想去哪裡?”
我扭過頭,就看到東方鼎依舊垂坐在地上,頭微微擡起。跟剛纔相比,臉上略有血色。
只是那雙眼睛變得有一些奇怪,灰黑色的眼眸眨了眨,裡面閃着邪魅的精光,瞳孔閃了閃,裡面像放着兩個一模一樣的小人兒,都長成東方鼎一樣的模樣。
東方鼎調皮的衝我一眨眼,然後又曖昧的問道:“親愛的,好久不見,怎麼一見我就走?”
他從地上站起來,同樣是一身筆挺的西裝,可穿在他的身上,卻感覺氣質跟剛剛完全不同。
他勾勾嘴角,帶着似笑非笑的笑意,像問自家小孩似的衝我問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有沒有聽話?有沒有跟壞男人做點什麼?可千萬不要不乖哦!”
說完,他一把把我摁到牆上,臉上帶着邪魅帥氣的笑意,低低的垂下頭,貼着我的脣重重的吻下來。
我忽然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這傢伙剛纔還睡死過去,怎麼一轉眼就對我“壁咚”耍起流氓來。
我想用力掙脫他的束縛,可惜自己的力量沒有他大,只能被他束縛在他的禁錮之中。
不同於東方鼎以前帶給我的吻,他的力道比以前大,攻城略地般的步步推進,讓我一度感到窒息。沒有以前的溫柔甜蜜,而是貪婪的慾念,無盡的慾望讓他的吻變成兇猛的“狼吻”。
我猛然意識到,這不是之前那個性格的東方鼎。雖然那個性格的他冷漠、傲慢,至少還會對我溫柔一些,懂得尊重我的感覺。而這個性格的他卻不是如此,跟以前相比,他更急迫而粗魯。
我彷彿變成他唾手可得的食物,就擱在他嘴邊,再過一會兒,就要被他吞到肚中。
清醒的我忽然想起剛纔東方鼎對我說過的話,‘離我遠一些’。難道他已經預知另一個性格的他,會做出什麼對我不利的事情。
無論他會不會做,我都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我拼盡所有力氣用力一推他,卻始終被他死死控制住。
“放開我,你這個流氓!”
東方鼎在聽到“流氓”這個詞之後,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嘿嘿一笑,偷偷樂起來。
“對對對,我流氓,我沒有出現的這一段時間,你是不是跟別人耍流氓了?他是不是對你耍流氓了?”東方鼎用譏誚的語氣笑着說。
我更加覺得莫名其妙,東方鼎嘴中的‘他’,不就是他自己嗎?
怎麼同樣一個人說出來的話完全不一樣?人格分裂之後,難道會把彼此當成敵人一樣來看待嗎?
不對勁,不對勁,真的不對勁!
這時候,哪怕我再笨,再傻,也意識到眼前的這個東方鼎跟之前的那個東方鼎完全不一樣!怪不得那個東方鼎睡着之前,要我儘量遠離他。
“依依,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我沒有出現的這一段時間,你有沒有跟另一個我發生點什麼?”東方鼎垂着頭,斂着眉輕聲問我。
我被他的這個問題激怒了,反問他:“你說我們有沒有發生過什麼?”
“不錯,跟他在一起,你的脾氣好像見漲?我曾經對你說過,不要跟他太親近,難道你沒有聽我的話?只要你幫助我,我保證讓你的爺爺醒過來。”
“我的爺爺已經醒了!”
現在,我百分之百確定眼前的這個東方鼎不是之前的那個。雖然我不清楚他們之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我能夠肯定他們確實不是同一個人,否則不會連爺爺醒來都不知道。
東方鼎似乎十分驚訝,馬上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說道:“想不到他連‘水之魄’都肯拿出來,看樣子他在你的身上也舍了一些血本!”
東方鼎的眼睛裡面閃過一絲狡黠,冷笑一聲,又對我說:“親愛的,你是不是因爲他弄醒了你的爺爺,而把你感動了?是不是對他以身相許了?”
東方鼎挑逗我的話,徹底把我激怒了,“許你妹,你神經病!我們之前有沒有發生什麼,難道你一點也不清楚?”
東方鼎被我罵之後,反而笑得更歡。他擋在我的面前,揹着光,顯得他那張英俊的臉竟帶着幾分邪氣,特別是那雙眼睛,居然帶着少許紅色。
那詭異的眼睛盯着我,我發現它居然又跟上回在超市一樣,變成樣子怪異的雙瞳。在那漆黑的瞳孔裡面,我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面有兩個小人兒,正陰着一張面孔,緊緊的盯着我。
我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身上彷彿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爲什麼這個東方鼎盯着我看的時候,我都能看到他眼睛裡面的雙瞳。難道他的樣子,只有我才能夠看到?
頓時,我身上涌起一陣陣的寒意。
而東方鼎似乎被我剛纔的話語提醒,冷笑着對我說:“你說得很對,你是不是跟我做過,我馬上可以驗證出來。”
說完,他豐厚的嘴又壓上我的脣,狠狠的襲過來。
這一回,他比剛剛更加粗暴一些,那尖銳的牙撬開我的貝齒,惡狠狠的在我的脣上重重咬一口。
我沒有防備,也無法抵禦,被他真的咬了一口,血很快從我的嘴脣裡面流下來。
他卻像是渴極了的人在沙漠上見到泉水一般,竟然貪婪的用舌頭舔吮着我流出來的血液。
那一刻,我覺得整個身上的汗毛根根豎起,身體的溫度都驟然降低到零度以下。
東方鼎卻對我輕輕的笑着,臉上盡是得意之色,一邊用舌頭舔着脣邊的血,還細細的品了一口,然後滿意的說:“不錯,你的血還很純正。看樣子東方鼎果然守信,真的沒有趁我不在的時候碰你!”
他非常的舉動徹底把我惹毛了,我忍不住罵他:“你這個瘋子,爲什麼咬人?你變態!!!”
一邊罵着,我一邊用兩隻手捶打着他的胸口,可是這傢伙彷彿是一尊石像一般,不管我怎麼用力打他,都像是打在石頭上,對他沒有絲毫傷害。
他反而用力一抓我的手,把我的兩隻手一下子攏在胸前,冷不丁又來了一句,“依依,我的小寶貝,別鬧了,嫁給我好嗎?”
我真的要被這傢伙氣瘋,剛纔還輕薄我來着,佔盡我的便宜,這下子又向我求婚,他到底唱的是哪一齣?
還沒等我回應,他又嘻皮笑臉的來了一句,“你如果不答應下來,我就繼續親你,親到你願意嫁給我爲止?”
說完,他的脣又貼着我的臉下來。
臭流氓,這是要耍流氓耍到底嗎?
我趕緊把臉一扭,應付他說:“等等,等等,等我考慮一下!”
就在他的脣距離我的臉只有五釐米的方位,他停了下來,我這才從他下一步的蹂躪中解救出來。
他壞壞的對我一笑:“考慮?還考慮什麼?你無論過去,還是將來,都會是我的女人,還用得着考慮嗎?”
“可是,可是……結婚是女人一輩子的大事,我總不能就這樣草草做決定。而且,而且我還在上學,還是學生呀!”我望着東方鼎那張步步湊近的臉,心裡瑟縮一下,敷衍道。
“我承諾你,你嫁給我之後,一定會好好待你,你一定會得到幸福的。現在,跟我走吧!”東方鼎笑着,不由分說,拉起我的手便走。
“你要帶我去哪兒?”我不解的問。
他扭頭嘿嘿一笑,“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到賓館開房,跟我的未婚妻洞房了!”
“什麼?”我停下了腳步,心頭猛的一涼。
“嘿嘿,騙你的!在我們沒有結婚之前,我怎麼會先跟你洞房呢?我只是有些累了,原先住的地方不想去,想到酒店裡去,換個環境。不過,你如果有這種想法的話,我也可以提前滿足你?”
然後,東方鼎色咪咪的盯着我。
滿足你妹!我心裡面鄙視他一萬遍。
我知道,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是那個痞裡痞氣的東方鼎,跟之前的那個東方鼎截然不同。可是原先那個流氓性格的東方鼎,即便愛對我耍流氓,但至少還充分尊重我的意願,可是這一回他跑出來,似乎有一種志在必得的急迫感。
我不知道造成這種急迫變化的原因是什麼,但是我清楚,這或許跟東方鼎人格分裂的秘密有關,而這個秘密似乎與我又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我想起東方鼎在變化之前塞到我手上的那張片名,爲什麼他叮囑我一定要找到這個人?或許,這個人就是解開問題的關鍵。
想到這樣,我對東方鼎說:“你想住酒店?我聽說有一定富豪酒店很不錯,不如我們去看看?”
東方鼎的眼睛驟然間一亮,帶着邪魅的語氣說:“親愛的,難道你真的想?哈哈哈,沒關係,我一定滿足你。我就說嘛,你怎麼會喜歡那個古板的傢伙,我這一款纔是你的菜。”
我有點哭笑不得,又無法跟眼前這個東方鼎細細解釋。
只希望那張名片上的那個人真的能夠幫助到我,否則恐怕還真的要被這個色咪咪的傢伙吃幹抹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