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矮身從狗雜碎腋窩下鑽過去,拉住沈冰,招呼一聲陸飛就往外跑。但迎面看到梅若奇就堵在洞口,心頭一顫,又慌忙掉頭,憑着感覺梅若奇指甲放蠱的方向,我貓着腰連轉幾個彎,看到兩道微弱的金光從身邊劃過了。
正巧這時候狗雜碎從石壁裡拔出了爪子,又朝我叉過來,草他二大爺的,這裡這麼多人,幹嗎非認準了我?怎麼不去找老王八蛋,就是找麻雲曦也行啊,他們都有鎮屍絕活。我拉着沈冰狼狽的躲開這一擊,倉惶跑到麻自理身前。
凍的我牙齒格格相撞,結結巴巴的對他說:“麻老爺子,你趕快把這玩意給搞定了。”
麻自理也不說話,點頭竄上前,迅速揚手在狗雜碎額頭上貼了一張符。他又馬上退回原地,狗雜碎便不動了。
陸飛也滿臉驚色的退到了我身邊,他小聲跟我說:“先出去吧,用兩儀!”
我心說出去個毛,你沒見死娘們堵着洞口嗎?過去準中什麼金蠶蠱,還要不要命了?我轉頭往後看了看,小聲對他說,咱們先撤到裡面,把死娘們吸引過去,然後再逃出洞口。陸飛不情願的點點頭,這時候他也沒了主意,竟然肯聽我的了。
我們纔要返回去,只見洞深處火光大作,傳來“撲嗒……撲嗒……”屍體跳行的聲音,全都吃了一驚。麻自理和女兒也回頭看去,只見從裡面跳出一羣的屍體,在火光映照下,一個個面色紫黑,特別的詭異瘮人!
怎麼回事,都他孃的的詐屍了不成?此刻洞頂忽然聽到一陣“桀桀”怪笑聲,鑽進耳朵裡,感覺無比的陰森,不由心頭一顫。擡頭一看,媽的,剛纔那一團無數條黑氣,此刻變成了一條巨蟒一樣的黑影,張開一張闊口,露出森白的尖牙,衝我們發出猙獰的笑意。
草他二大爺的,這簡直前有追兵後有堵截,上有轟炸,並且入地無門,往哪兒逃啊?
這還沒完,狗雜碎居然又動了,伸手在額頭上一掃,把那張鎮屍符給掃落了,猛地一瞪眼珠,差點沒把我嚇尿了!老王八蛋用的符是不是僞劣產品,不然爲毛不管用?
“不好,剛纔大火把殭屍臉皮燒壞了,靈竅擴大,鎮屍符不起作用了。”麻自理驚慌失措的大叫。
麻雲曦也急道:“那怎麼辦?”
“雲曦你出來,到媽媽身邊就沒事了,不用管他們的死活!”梅若奇在洞口處叫道。
麻雲曦看了看我們,麻自理嘆口氣點下頭,畢竟虎毒不食子,爲了女兒安危,只能讓她先出去避難。但又對她小聲說:“你過來,我有幾句話對你說。”麻雲曦趕緊走了過去。
這時候他們還有心思說悄悄話,狗雜碎已經跳過來了,我只有拉着沈冰往洞深處連連倒退,裡面的屍體也正在往外蹦跳,馬上就會跟我們碰頭。我一時也想不到好主意,看了一眼陸飛,決定就在這兒施展兩儀封鬼陣,雖然地點不是太好,不如在洞口外,這樣不容易把所有惡鬼殭屍給封住,但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才拉起沈冰的手,說要從她手指上取一滴血的時候,只聽麻雲曦“啊”的慘叫一聲,我們慌忙轉頭,看見麻雲曦左肋上插了一把匕首,而握着匕首的這個人,卻是麻自理!
麻自理滿面猙獰的神色,左手勒住了女兒的脖子,大聲叫道:“死賤人,你還不過來救你女兒,再不過來,我就勒死了她了!”
我們全都愕然怔住,他媽的這老王八蛋喪心病狂,居然連自己的女兒也不放過。剛纔叫麻雲曦過去有話說,原來是騙她的,女兒身手很好,真刀真槍的不一定得手。這樣拿住女兒做人質,不怕梅若奇不投降。
“混蛋,你竟然打傷自己的女兒,你簡直是畜生!”梅若奇憤怒以及的罵道,身影一閃,就到了跟前,跟麻雲曦一樣的快速身法。
靠,這一走神,忘了狗雜碎,被他一下叉住了脖子,立刻感到脖子一陣疼痛,透不過氣了。沈冰驚叫一聲,飛腳踢在狗雜碎的襠部,對方沒什麼反應,她倒是咕咚倒地,抱着那隻腳叫痛。陸飛從我包裡翻出那把匕首,迅速插在狗雜碎的手腕上。
“嗬嗬……”狗雜碎痛的喉嚨裡發出一陣咆哮,揮手把陸飛給打飛了。他鬆開一隻手,我立馬感到呼吸順暢,伸手用力掰開他剩下的這隻爪子,矮身蹲在地上,蹲下同時,也從包裡摸出了紅繩,快速綁住了他的雙腿。
正巧狗雜碎想擡腳踢我,結果被紅繩縛住後,紅繩纏繞的腿部冒起一股青煙,那隻腳擡起又趕緊落下。喉嚨裡不住發出“嗬嗬”慘叫聲,咕咚一聲倒地。不論跳屍還是飛屍,或是級別更低的白僵黑僵,軟肋都在腿上,把他們腿給綁住,便不能再動了。
我呼呼的喘着粗氣,從包裡摸出一把糯米,趁狗雜碎正張着口之際,全都塞他嘴裡了。一時他的嘴裡跟噴出爆米花一樣,噼裡啪啦的炸個不停,冒出一股股黑煙,喉嚨裡的嗬嗬聲也變成了悶叫。全身不住的發抖,就像觸電一樣,看樣子非常痛苦不堪。
身上寒冷之意頓時消了大半,但隨之又從頭頂涌下一股巨大的冷風,我勒個去的,上頭開始轟炸了,連忙撒出銅錢,唸了咒語,最後一句“急急如律令”出口後,黃光大作,使那團巨蟒一樣的黑影慘叫一聲,往後飄退了。
還好這銅錢陣沒扯後腿,不然我們全得玩完。我擦了一把冷汗,不用再管地上的狗雜碎,他正在倒氣,估計挺不了多久了。先把沈冰從地上扶起來,而路飛也從對面石壁下爬起了身子,這纔看向麻自理那邊。
麻雲曦軟軟的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手裡的蠟燭已經熄滅,現在眼前還是一樣的明亮,那全是來自洞深處的火光。麻自理和梅若奇正扭打在一起,兩個人這哪是鬥法啊,簡直是兩個互掐的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