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我當然知道有鬼,他在什麼地方啊?
“那隻鬼有三隻眼珠,四個嘴巴,數不清的大耳朵……”三丫就是不肯說鬼在哪兒,還在跟我敘述鬼什麼模樣。
這種模樣的鬼,倒是讓我和老閻同時愣住,按三丫說的,那不是鬼了,就是妖魔了!鬼是人死後的靈魂,活着的時候是啥樣,死後基本還那德行。三隻眼四張嘴,那是鬼嗎?
我覺得三丫年紀太小,沒二毛機靈,可能被鬼嚇了一下,看花眼了。就對她說:“鬼在哪兒?”
“在頭上呢?”三丫用小手指頭往上指了指,然後嚇得一吐舌頭,哧溜縮回去了。
我暈,在上面你咋不早說?難怪覺得頭頂上冷氣森森的,我還以爲是空調口噴出的冷氣呢。三丫你個小臭丫頭,害死我了!
我和老閻膽戰心驚的慢慢擡起頭,看到了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跟黃鼠狼的尾巴差不多,毛色是黃的。懸掛在頭頂上,還在不住的晃悠。媽的,果然是妖魔,鬼哪有尾巴啊?老閻的墨鏡,是開了陰陽眼的,也能看到邪祟。看到尾巴後,我們倆不由自主的同時對望一眼。
再接着往上擡頭,尾巴盡頭是一條纖細的腰身,穿着褐色緞子做成的坎肩,就像時下寵物狗穿的小衣服一樣,挺可愛的。不過現在看着,怎麼看怎麼瘮人!怪了,有尾巴但是看不到有爪子,順着這條不過兩尺長的腰身,一下看到了邪祟的臉孔。
草他二大爺的,果然跟三丫說的一樣,這模樣太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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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臉足有足球那麼大那麼圓,臉上跟尾巴一樣,都是毛茸茸的,看不到有鼻子,毛裡就露出三隻眼睛,兩上一下,下面的眼珠好像佔了鼻子的位置,發出黃油油的光亮。嘴巴倒是沒四個那麼多,因爲中間的大門牙太大,露出了嘴脣,猛一看,像兩張嘴一樣。三丫估計把嘴脣給數成了嘴巴。
耳朵倒是真夠多的,跟沙皮狗耳朵差不多,滿腦袋都是,層層疊疊的耷拉在腦袋瓜上,看着眼都花了!我說咋沒看到它的爪子,原來四條跟狗一樣的腿,抓在屋頂燈池內,倒吊着身子。
這他媽的啥玩意啊,我可是隻見過鬼,沒見過妖怪,要說是狐狸吧,也不像,狐狸沒這麼大的臉盤,尾巴也不一樣。說是黃鼠狼,也沒這麼慘不忍睹的。
我們擡頭看到它眼睛的同時,這玩意也正盯着我們,目光邪惡,還伸出一條半尺多長的舌頭舔了舔嘴巴!
霎時間我們倆冷汗就下來了,它在我們頭上不知待了多大會兒,這時竟然還在好整以暇的舔舌頭。看來我們倆就是一盤菜,根本不怕跑出它的手掌心。我衝老閻看了看,往左邊歪歪腦袋。
老閻輕輕一點頭,我們倆幾乎是同時啓動的,迅速往左邊就跑,因爲走廊口在左邊!
雖然兩個道家天師,見到了邪祟連動手都沒動一下就跑了,有點丟臉,但我們連這玩意是啥都沒搞清楚,怎麼跟它動手啊?丟臉就丟臉吧,反正比丟人好。
“吱……”從身後發出一聲非常尖細而又古怪的厲叫,脖子上頓時感到一條毛圍脖給套上了。並且在這一瞬間,我和老閻兩人的腦袋還撞在了一塊,“嘣”的一聲,差點沒把腦袋撞壞了!
草他二大爺的,那是毛圍脖嗎,那是它的尾巴,把我們倆脖子同時給套在了一起。
我們倆都是一隻手捂着腦袋,一隻手去身上找法寶。我首先摸出了銅錢,揚手撒在空中,大聲念道:“奔雷奉行,乾坤震定。急急如律令!”
我念完了咒語,老閻才從口袋裡掏出那件金麒麟手帕,但還丟出去,已經在銅錢陣的打擊下,這死玩意鬆開了尾巴,又退回到了屋頂上。它既然被打退了,我們還客氣什麼,接着跑吧。我和老閻剛跑進走廊裡,就聽到後面發出一陣嘰裡咕咚的雜響聲,回頭一看,我的媽呀,辦公桌、電腦、飲水機一股腦全都貼着屋頂飛過來。
我們倆嚇得趕緊收住腳,抱住腦袋一彎腰,讓這些東西都從上面飛過去,在前面“嘁哩喀喳”的落了一地,像疊羅漢似的,把整個走廊給堵的死死的!
草,這分明是想把我們堵在這兒。
死玩意跟只蜘蛛一樣,探出一隻三隻眼大腦袋,拖着尾巴從辦公區沿着屋頂爬出來,把後路也堵死了!
我一咬牙,又念一遍八卦陣咒語,銅錢從辦公區內飛轉着追到外面,衝着死玩意就是一通黃光射擊。死玩意挺強悍,被黃光擊的低下腦袋,身上那件緞子小坎肩都碎成了布片,但就是忍住不動。
老閻也擲出他的金麒麟手帕,往死玩意臉上丟過去。手帕上祭有“麒麟鎮鬼咒”,雖然名字裡只有鎮鬼兩個字眼,但麒麟自古就是鎮宅辟邪的祥瑞神獸,可鎮妖魔邪鬼。不過手帕剛接近死玩意的臉孔前,金光一閃之際,竟然被死玩意給一口咬住,那隻大門牙上下“咔嚓咔嚓”的嚼動,把手帕給嚼爛吞下去了。
頓時死玩意肚子裡像放煙火一樣,“砰砰砰”一通亂響,震的它差點沒從屋頂上掉下來,最終張開嘴吐出一口黑氣,便沒了動靜。靠,金麒麟手帕給它消化掉了!
老閻那模樣想哭,金麒麟手帕估計跟我店鋪的法瓶一樣,都是鎮店之寶,居然給妖怪給吃了,並且就放了幾個屁。
我一看死玩意跟殭屍一樣耐打,說不定也是多少年形成的精怪了,想要搞死它,銅錢陣還差點火候。再說我的道家修爲稍微欠缺一點,如果能達到太祖爺爺那種境界,光憑銅錢陣肯定收拾得了它。
現在不是扯這沒用的時候,拉着老閻就衝前面桌椅電腦堆砌的牆上衝過去。再怎麼說,不是水泥鋼筋鑄成的,一衝還不散了?
哪知我們剛剛要撞在上面了,結果又給他孃的的尾巴纏住了脖子,硬生生的扯回去。差點沒把脖子給勒斷,一口氣透不上來,險些憋死了。
好在摔在地上,尾巴鬆了點,總算吸了幾口氣。但他媽的毛上騷臭難聞,嗆得的我倆不住的咳嗽,眼淚都出來了。
“叮叮叮……”幾聲響,銅錢全部墜地,死玩意舔着舌頭,三隻黃眼珠裡閃爍着貪婪的目光,一副饞涎欲滴的模樣,真的把我們倆當成了一盤好菜!
這會兒我也想哭了,遇上什麼不好,遇上一隻妖怪,現在落在它的手裡頭,看來是沒命活了!唉,就當哥們是爲了沈冰嫁人,心痛之下自殺的,只是可憐了老閻,當了陪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