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進入酒店,接下來就是該親朋就位,觀看典禮儀式了。站在門外迎接婚車的人衆,魚貫而入,我和老閻、陸飛也混在人羣當中,往酒店大門走去。
正當我們走到門口時,忽然看到站在一側的幾個穿着黑色西裝,胸前戴着“接待”兩個字紅花的男子,顯得特別緊張,轉頭在人羣裡搜索着。我心頭一動,不會是在找我吧?還真是猜對了,就是找我的。
他們最終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相互使個眼色,一齊朝我圍過來,把我硬生生的堵在門口外,老閻和陸飛跟着人流進入門口,被隔斷目光,沒發現我的情形。
哦,我說他們怎麼知道我來了,原來這幾人耳朵裡都塞着耳機呢,一定有人通知他們,我這隻獵物出現了。
“對不起,先生,酒店已被高鬆先生婚禮包下了,你要用餐,另請別處。”一個顴骨上有刀疤的人對我說,一看他這模樣就不像好人。
“我就是來參加婚禮的。”
“那請出示你的邀請喜帖!”
我勒個去的,參加你們婚禮,還需要喜帖?看來想參加高家的婚禮,普通人連這種資格都沒有。草他二大爺的,咋辦?
這時只見陸飛從裡面擠出來,手裡揚着一張喜帖,對這幾個人說道:“這是我朋友,他也是新娘的朋友,因爲老家距省城路途遙遠,剛剛趕到,還沒接到喜帖,先讓他進去吧。”
他們一聽是新娘的朋友,臉上神情更加緊張了,刀疤臉一搖頭:“不行,我們完全是按規矩辦事,沒喜帖一律不能放過去。”
靠,聽這口氣,那是按照黑道規矩辦事的吧?草泥馬,今天非逼老子動手不可,反正今天打算是來攪局的,那就讓你們看看從鄉下來的土包子威風!
我一下握住了那人的手笑道:“兄弟,通融一下吧。”說着話,手上使了暗勁。
那人起初還挺強悍,手上也加勁跟我較量,冷笑道:“除非有高先生髮話,不然誰也……呃……”他說到這兒說不下去了,因爲手上完全被我壓住,他的手掌已經快被我捏成麪條,瞬時出了一臉的冷汗,表情也變形了。
旁邊幾個人看出刀疤臉在我手上吃虧了,一邊大叫:“你他媽的敢在這兒撒野,找死啊”一邊說着,幾個人輪手臂就朝我身上推。
我冷笑一下,氣沉丹田,手上用力把刀疤臉往外一送,“撲通撲通”幾聲響,這幾個人全讓刀疤臉給壓倒在地上了。我衝陸飛甩下頭,迅速擠進人流裡,進了大門。
“快攔住他,他闖進去了……”只聽後面像炸了鍋似的,亂成一團。
陸飛急匆匆的跟進來,對我苦着臉說:“習哥,這可是融泰高家少爺的婚禮,你這麼幹,那可是闖大禍了!”
我沒理他,而是一邊往前走,一邊觀察酒店裡的情景。我們跟着人流進入一個宴會大廳,真他孃的輝煌啊,大廳內裝修豪華,高大氣派,足能容得下兩千人。中間是一條猩紅地毯通往最前端的儀式臺,兩側是一桌桌酒席,已有大半賓客落座了。
大廳內奏響着喜慶的曲子,加上人聲喧譁,陸飛跟着又說了兩句什麼,我也沒聽到。而是一路踩着中間的這條猩紅地毯,直接朝儀式臺走過去。老子這是正大光明的來了,不怕你們這些狗玩意,再說我承諾沈冰,會駕着七彩雲朵來接她,如果不從新郎新娘專用的地毯上踩過去,這些話豈不是變成了空話?
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有驚訝有好奇也有恐懼!敢這麼放肆的人,那肯定是對高家大大不敬,估計恐懼的人,是在爲我擔心吧。
陸飛沿着地毯一側拉着我的手臂,想把我拉下地毯,但他那點小力氣,就像蜻蜓撼巨石一樣,根本扯不動我。最後他也來氣了:“習風,你既然這麼固執,那我就不管你了。”說完鬆開手,朝一邊走了。
此刻新郎新娘手挽手從休息間出來,正緩緩走上儀式臺。我轉頭又看了一下週遭形勢,大廳兩側以及我身後,有不少跟刀疤臉那樣打扮的人,朝我這邊走過來。但好像又得到了什麼指示,都停住了腳步。
大廳內突然燈光一暗,只剩下儀式臺上還亮着,一個身穿白色禮服的男司儀拿着話筒叫道:“這位賓客,請您趕快入席,高鬆先生與沈冰小姐的婚禮儀式將要馬上開始。”
我假裝沒聽到,還在往前走着,這時從一側的酒席上竄出一個人,身法挺利索。他一下攔住我,沉聲道:“你不要逼我動手,以前在警校我可是柔道九段!”
是龍少輝!
我心想你柔道十段老子都不怕,怕就不來了。那些人在門外沒攔住我,在裡面又爲了顧全臉面,不敢動手,就讓你出來了。如果你這道關把不住,我看馬上將會有一場暴風雨降臨!
那就讓暴風雨來的更加猛烈一些吧!
“大家請安靜,高鬆先生與沈冰小姐的婚禮儀式正式開始!”女司儀甜美的聲音響起。
頓時眼前一亮,大廳的燈光又恢復了。我衝龍少輝一笑,然後一側身,從他身邊探出頭,看着站在儀式臺上的沈冰打個招呼:“嗨,我駕着七彩雲朵來了!”
沈冰一下看到了我,剛纔由於大廳燈光沒開,她走上臺只看到地毯上有兩個黑影,並沒看出是誰。此刻嘴巴張的大大的,跟塞了只茄子一樣,唉,做新娘也沒做新娘的模樣,哪有新娘這樣張嘴巴的?
大廳內立刻一片譁然,不少人都站了起來,往我這邊看,竟然還有幾個相機在咔嚓咔嚓的對我照相。靠,那老子也甩了下腦袋,伸出兩根手指,做個勝利的手勢讓他們拍,自我感覺挺有型。
高鬆氣的臉色大變,指着我叫道:“誰讓他進來的,快把他趕出去!”
一個站在最前方酒席上的老人,沉聲喝道:“住口,來了就是客人,怎麼能往外趕呢?”這老傢伙論氣度和說話口氣,特別有種王霸之氣,看長相非常威嚴,與高鬆挺相像,肯定是這小子的老爸,融泰公司的董事長了!
“龍組長,這好像是你的朋友吧,請他趕快入席。”老傢伙又衝龍少輝說道。
龍少輝急忙頷首說:“是,是,我們這就入席。”說着瞪我一眼,還用手肘捅我一下。
我又是一笑,然後迅速在他身子一側竄出去,這種速度,警校是練不出來的,龍少輝發現上當時,已經晚了,我已經衝到了儀式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