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他二大爺,我好心救你,你這是唱的哪一齣?慌忙要爬起來的時候,驀地感覺手心一痛,遭到暗算了。瞬時整條手臂都麻木不堪,一點知覺都沒有。心裡不由大吃一驚,這可能是麻藥,顧老闆是不是嚇壞了腦子,把我當成了趙成實?
正想到這兒,一股巨大的波浪衝過來,將我們四個人一齊捲入湍急的水流裡,往前推出去。顧老闆到現在還在牢牢的握着我的手,我想開口質問他,可是一張嘴,就灌進河水,嗆的我不住咳嗽,只有先用左手猛力划動,不使自己沉底。
但顧老闆身子肥胖,他又受傷不能動彈,一下又把我拉下水了。右手臂麻木感覺,逐漸蔓延到了肩窩,我心裡大駭,這要是蔓延到心臟,老子還有命在嗎?心慌意亂之際,頭燈在水下照在顧老闆臉上,竟然是一副非常陰冷邪惡的笑容。
我心知壞了,趙成實剛纔提醒的沒錯,這混蛋也不是好人!
他這麼做,明顯是要拉我當墊背,跟他一塊去死。
你說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別說現在生死關頭,手上什麼都沒有,再說就算有傢伙,這麼急的水流,根本使不上勁。我一張口就咬住了他的手掌,那是下了狠嘴,也過過狗咬人的癮。
這混蛋頓時痛的一咧嘴,就鬆開了手,我也急忙鬆開嘴,不然快憋沒氣了。腳下一踢,左手跟着不住划動,隨着水流方向升出了水面。水流速度依舊是那麼兇猛,前面都看不到魏子陵在哪兒,真怕他身子骨這麼小沒力氣游泳,會被淹死。
想要念召喚咒讓小白旗來,一張口就灌了一嘴的河水,咒語都念不出來。也不知道現在範秋翊和田雯雅怎麼樣了,估計被尖頭鬼和林夢希給救到了安全地方了吧?
心裡想着這個的時候,人已經衝出了老遠。你說走過來的時候那麼慢,回去的時候那比動車還要快。一下看到了斷崖瀑布,不由倒吸了口涼氣,緊跟着整個人被送出斷崖,拋在了空中。
倒黴,又來一次高空跳水。
下面石柱雖然不少,但上次都矗立在水潭裡,現在全部倒塌,橫七豎八的,落下水有很高的機率撞上。我一閉眼,這事我也左右不了啦,只有聽天由命,看老天爺怎麼對待我。
儘量的在空中調整姿勢,不讓頭部或是橫身入水,否則危險係數太高。基本上直立身體,雙腳先進了潭水。
“噗通”一聲巨響,整個人沉入潭水中。
巨大的衝擊力,讓我腦子裡全變成了漿糊。正在急速下沉時,忽然感覺腳上被人扯了一下,卸掉了大半衝擊力,往一邊飄走。睜開眼一看,我的天,剛好身子擦着下面東倒西歪的石柱上飄過,要不是卸掉了衝力,非得撞個粉身碎骨不可。心驚肉跳的回頭,發現魏子陵拖着我一隻右腳,正往潭邊方向游去。
太不可思議了,這麼大點孩子,就算前世是個有本事的陰陽先生,可你這輩子還只是個小屁孩,小的不能再小的屁孩,怎麼比我都強,落進水潭會安然無恙,爲什麼呢?
十萬個爲什麼,總有答案,但這肯定屬於十萬零一個。
隨着水流方向往前衝出十幾米才浮出水面,哇哇的吐了幾口水,嘴裡全是泥沙。又喝了口水漱漱嘴,草,泥沙更多了。魏子陵小腦袋瓜浮在水面上,在激流衝蕩中,一起一伏,看的我是特別揪心。
眼看就被衝到潭邊出水口,一道白影快速從旁邊閃過,令我心頭一緊,白花出現了,心裡剛有這個念頭,就看見大白花已經擋在了出水口前,陡直的花苞露出水面大概有三米多高。
草他二大爺的,滅絕咒沒弄死它,怎麼天燈照心都也不搞不定,到底是這玩意太厲害,還是天燈照心沒有傳說中那麼神奇?
魏子陵一見到這玩意擋住去路,眼見我們再有二十多米就到跟前了,按照水流速度,也不過是幾秒鐘的事。他擡起小手捏個法訣,咬破了手指在水面上畫出一道咒符,同時嘴裡不知唸叨着什麼咒語。
身前水波嘩的一聲,形成一條巨大的水柱,往前激射而去。我一愣,這是啥咒語啊,看樣子比敕水咒還厲害那麼一點點,都能搞水炮了。
說時遲那時快,水柱眨眼衝到了大白花跟前,兩側激起浪花,聲勢相當雄壯。大白花花苞剛剛開放了一點,又急忙合住,迅速朝一旁飄移。這次我算是徹底看清楚了,這玩意速度是真快,目光根本跟不上它影子,難怪開始捕捉不到它。
我們兩個就跟在水柱後面,暢通無阻的衝出了水潭,流進河道里。回頭望了一眼,大白花已經消失不見,可能沉入水下了。
“先等等,沈冰被它吞下去了,我得想辦法把她屍體救出來。”我跟魏子陵說。
“回不去了,再說地獄花王我們是對付不了的,回去只能送死。”魏子陵搖搖小腦袋瓜。
“可是找不回沈冰的屍體,就沒辦法讓她還魂!”我急道。
“別急,沈冰死不了,等出了地下暗河咱們再想辦法。”魏子陵胸有成竹的。
聽了這話,我不禁驚喜異常,連忙問他:“她怎麼死不了,你快跟我說說。”
魏子陵纔要回答,這時發現頂部上黑影重重,發出了尖叫聲。我們急忙擡頭,還好我這頭燈質量真不錯,沒有受到損壞,也沒被水給泡短路了。在光柱的照耀下,有兩個人吊在半空中,不住掙扎亂踢,是範秋翊和田雯雅。
我一怔,他們怎麼跑上面了?怎麼不見通玄,不會是被沖走了吧?
“爺,我快撐不住了,那三個丫頭片子又不肯幫忙,你快想個辦法。”尖頭鬼的急叫聲從他們倆頭頂傳過來。
哦,是這小子拎着他們兩個呢。我感到詫異,那三個丫頭片子怎麼見死不幫忙啊?其中一定有原因,不然她們三個不可能見死不救。我心裡惦記着通玄的安危,先問他:“通玄呢?”
“不知道,早就不見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丟的。”草,真是一堆飯桶,連個人都看不好。
魏子陵擡頭看着上面叫道:“你還撐個屁,把他們兩個丟下來,大家都順水往下走。”
聽了這句我差點沒笑噴,這麼大點孩子說粗口,那口氣,那神態,真是滑稽到家了。
“吖,你誰啊,毛孩子怎麼會說話?”
“你管我說不說話,不放他們下來,你就在那兒撐下去吧,我們先走了。”
“誒,別,別!爺,我該咋辦?”尖頭鬼都帶哭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