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我們是你爹剛剛找來專門負責你安全的,今天這個就算個開場測試吧。”其中一個說道。
鬼丫頭一聽她們說是來保護自己的,就有些不爽了,自己一個人走南闖北什麼危險沒有經歷過,如今在自己家裡,還需要人保護?她想:“我這麼高的功夫還用你們保護?剛纔你們兩個偷襲那一個黑衣人看着都那麼不利索,還保護我,要真敵人來了,只怕我得保護你們纔是,我爹也是,找這樣的來不會是讓我保護她們的吧?”鬼丫頭又一想:“今天事情特殊,爹可能臨時招來兩個以防不測,還真用上了。”心中又佩服起爹來。
“大小姐,這位姑娘我們安全給你送回來了,沒有其它的事,我們就先走了。”另一個說道。
“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你們把她送回來了,還是她把你們送回來了。”鬼丫頭心中想着,不知道爲什麼一聽這兩個人說話,心中就不舒服,大概練武之人都不願意別人在自己面前逞能吧!不過人家怎麼說也給自己解圍了,因此鬼丫頭笑了笑:“多謝二位,請便。”
鬼丫頭想,不是說保護我嗎?這就走啊?看來我爹不過是要你們來客串一下,還真以爲本小姐需要人保護啊!該回哪裡就回哪裡去,等見我爹了好好問問你們是誰再說。
兩個蒙面女子得到允許,飛身上了鬼丫頭的屋頂,這鬼丫頭就覺得心中彆扭,自己做什麼被別人看得一清二楚,那該多不方便?她也飛身而上,想讓她們離開這裡,但是上去後她就大吃一驚了:剛纔那兩個人和自己明明就是前後腳的工夫,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呢?
下來後,鬼丫頭說起剛纔兩個女子之事,那白鬼也是心中疑惑,歐陽寒雪心中也有些捉摸不透。鬼丫頭就問:“雪兒姑娘,你認識她們嗎?”
歐陽寒雪搖了搖頭:“她們只說是你派來帶我走的。我因見殘天霸到來,怕連累你們就跟着她們躲開了。”
鬼丫頭心中疑惑不解,她是個急性子的人,帶二人回到屋中,想起小寒,又找了個藉口支開了白鬼,這纔將小寒從暗室裡叫出來,小寒得知殘天霸爲找趴趴熊而來,就知道趴趴熊現在還沒有死,心中雖然擔心卻比原來好多了。鬼丫頭讓兩個人別出門,自己就奔前院去了,她要找爹問問剛纔兩個蒙面的女子叫什麼九幽玄女的到底是什麼來頭,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獸宗府,殘天霸一個人回到房間,思來想去,弄不明白趴趴熊到底去了哪裡,按理說那趴趴熊根本不可能弄開蠶繭真絲逃脫,只有九尾赤蛇能夠衝開自己的符咒,吞食掉蠶繭真絲裡的趴趴熊,爾後化出真身。現在看來那九尾赤蛇根本就是沒有吃到趴趴熊,但是趴趴熊也不可能跑出魔帝宮,可是,它到底能藏在哪裡呢?
想了半天,他也想不到具體的地方,又想起剛纔察看魔宗府的事來,那房頂之上突然出現的兩個黑衣蒙面女子到底是誰呢?當時他是有些懷疑的,但是他暗中用天眼一看,那兩個人不過是最低級的修煉者,從她們對付自己人那兩個回合就看出來了,根本不值得一提,爲什麼陌路塵會派這樣的兩個人做他寶貝女兒的保鏢呢?這可不符合常理啊!但是他想了半天還是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想了,更重要的事情還等着他辦呢。
鬼丫頭的房間內,小寒和歐陽寒雪二人單獨坐在一起,似乎沒有了往日的祥和,小寒感覺歐陽寒雪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卻不知道爲什麼。是那天她看見自己在鬼丫頭的房間裡走出來嗎?
“我,其實我——”小寒想解釋什麼,但是卻不知道如何說起,他望了一眼身邊的歐陽寒雪,似乎有種熟悉的體香淡淡飄來,那是不同於鬼丫頭房間的另一種少女特有的體香,自己,自己好像在哪兒聞到過,哦,對了,在來魔帝宮之前那樹林中被她拉到樹上躲避黑衣人時,自己曾聞到過這種溫柔的體香。
對於在鬼丫頭房間自己一醒來聞到的氣味雖然和這個有幾分相似,但是那氣味和鬼丫頭房間內的混爲一體,他並不能感覺到那氣味和歐陽寒雪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體香相聯繫,而且他醒來之後先入爲主的感覺,也讓他根本不去懷疑夜晚曾爲自己取暖的另有她人。
“你,怎麼了?”歐陽寒雪低語一聲,臉上就開始有些燒了。這個時代的人還處於那種男女宿命的年代,歐陽寒雪感覺自己與小寒已經有了那實質的身體接觸,自然自己就認命了,她受整個大陸風俗文化的影響,屬於那種傳統的女孩子,既然那夜自己已經在心中決定了,就不會再後悔,而且她對小寒從一開始不屑一顧到後來同病相憐,漸漸有了些感覺,再到後來,在北野蠻荒山看到小寒和黃雅夢大石之上的一幕,她的心是疼了一下的,彷彿突然間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強行拿走一般的失落感,如果,如果有一天小寒真的不在自己身邊了,自己,自己去哪裡呢?讓她頓悟,與小寒那麼久的相處,也許是小寒的爲人、善良已經打動自己了吧,或許是日久生情已經習慣小寒在身邊的日子了吧!
“我們什麼時候出去?”小寒突然岔開了話題,歐陽寒雪眼睛一亮,我們?我們出去?那不就是說他不會和鬼丫頭在一起,原來,原來他已經知道自己和他——,一想到這裡,她的臉就更加燙了,她清楚地記得那個夜晚,那個對她十分重要的夜晚。那雙有些無助的手,是怎麼在自己的身體滑過的,甚至自己的每一寸肌膚還隱隱感覺到那種被他撫摸的感覺依然停留着,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激盪全身。
眼前這個男子,人前從來都是倔強的男子,在自己胸前曾怎樣地低低呢喃,心內的痛楚在過往那樣許多個同樣的暗夜裡,又是怎樣的一種發泄?歐陽寒雪甚至此刻都清晰地感覺到,那夜,他的頭埋在自己胸前,低低呢喃,如同一個流浪很久的孩子,終於回到了家,回到了母親的懷抱,所有的苦,所有的累,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隱忍和倔強,都可以在這樣一個地方,被溫暖,被融化。
“我們?”歐陽寒雪有些羞澀地看了小寒一眼,卻不再說話,她的心中激盪萬千,翻天覆地地變化着,她覺得自己應該感謝鬼丫頭,一定是鬼丫頭說自己曾陪伴了他大半夜的。
“怎麼?你不出去了?”小寒感覺歐陽寒雪突然變得怪怪的。
“不,不,出去,我們一起。”歐陽寒雪雖然羞澀但還是說道。小寒感覺歐陽寒雪似乎變了一個人,那種固有的冰冷感覺似乎少了許多,但是他也沒有多想,只以爲大家在這裡被困,危難中當然就會顯得近了。
“等柔兒回來,我們和她打個招呼,然後我們明天就安排動身出去。”小寒說道。
“哦。”歐陽寒雪第一次這般乖巧地沒有任何異議地答應着,這讓小寒頗有幾分的不自在,曾記得多少次,自己提議做什麼的時候,別人都會用聲音答應,而她更多的是沉默,隨行。不知道爲什麼此刻她突然這樣答應自己。
“我回來啦!”鬼丫頭喊着就闖進來了。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柔兒,謝謝你救了我們,我們打算明天離開這裡。”小寒說得有些心虛,因爲他擔心,擔心鬼丫頭會以那夜的事情把自己想壞了——佔了便宜就走,或者在這個特殊的文化、風俗下,女孩子一旦和一個男子有了那樣的接觸,就會以身相許了。其實,自己又何嘗不受這種文化、風俗的影響呢?只是,他很清楚他和鬼丫頭根本不可能,儘管他的感情一直遊走在歐陽寒雪和鬼丫頭之間,甚至天真的想兩個人都是自己的纔好呢,只是他知道自己沒有任何資本去追這兩個人,大多時候不過是心裡想想而已。然而現在——一個正道,一個魔道,就算兩個人沒有意見,可是,就他們兩個人可以改變正邪的對峙嗎?還是不如早些離開的好。
“明天?這麼急?”鬼丫頭反問道。
“我們打擾你已經不少了,再待下去定會給你們招惹麻煩,再說我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歐陽寒雪說道。
“你們不是找東西的嗎?沒有找到就這樣無功而返?”鬼丫頭感到兩個人有些奇怪。
“今晚我再找我的趴趴熊去,一定可以找到的。”小寒很有信心,“然後我再想辦法找到聚光寶石,順利的話半夜後,我們就趁黑離開了。”
“據我所知,那聚光寶石在魔帝手中,你們只怕連魔帝的面都見不到,你們根本拿不到,去了等於送死,不如以後再說吧。”鬼丫頭善意地說道。兩個人又何嘗不知道這些,只是小寒感覺自己答應幫歐陽寒雪找聚光寶石,重返鏡光島的,一直遲遲沒有兌現,他心中是有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