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的小雨慢慢飄落,讓原本狼狽之極的蕫逸有些慌不擇路,到處黑漆漆的曠野加上微微溼潤的地面給蕫逸的速度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好在太陰城外,並沒有什麼相近繁華的城鎮,有的就只有一條大大的官路和茂密的灌木叢。這是陰靈界的特點,因爲在陰靈界的魂獸數量着實太多,一般的小城鎮還沒有建立起來就已經被魂獸踏平了。
蕫逸不敢走官路,只得在深及腰腹的灌木叢中穿梭着,好在他的身體比較強悍,身體的傷也漸漸修復了,這才讓他堅持了這麼久。
血飲刀早已經落入了魂羅戒中,沒有了血飲刀的重量蕫逸的速度快了起碼一倍左右!
一夜的時間,蕫逸都不知道自己身處什麼地方了!藉着微微的天明光亮,蕫逸仔細地對比了一下現在的位置。
遠處的一條細小的河流告訴了蕫逸他現在在什麼地方,這裡離太陰城大概有幾百裡左右。
在小溪邊,蕫逸將身上沾滿血痂的衣衫褪了下來,換了一身青色的勁裝。將長髮剪去一截後打了個陰靈界平常的髮髻,再將雙眉位置改變了一下下,一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就出現在小河的河水之中。
沒有了標誌性的血飲刀揹負在肩,蕫逸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摸了幾尾魚,不顧魚本身所附帶的腥臭味,三口兩口吞掉了幾尾魚後,蕫逸的心情也慢慢放鬆了下來。
但是,蕫逸並沒有停頓,而是取出一柄劍往前急速行去。他沒有目標,唯一的念頭就是逃出秦廣殿!
既然不能使用傳送陣,那我就走到楚江殿去!蕫逸站在一塊大石板上,任由微風吹拂着自己微微發痛的身體,狠聲說道。
身體一飄,朝着楚江殿方向行去。
就在蕫逸離去幾個時辰後,水瀛和秦矛的身形就出現在方纔的小溪邊。
輕皺眉頭,水瀛將右手舉於眼前,一道水藍色的光芒若隱若現。水藍色光芒吞吞吐吐,好一會兒纔將方向對準蕫逸離去的方向。
“在那邊!”指着蕫逸離去的方向,水瀛臉露一絲喜意。
“殿主英明!”秦矛一臉的佩服。
“走吧,這個小子的速度不是很慢。看方向他是準備去楚江殿啊!”水瀛臉上露出陰沉之色,楚江殿可是他的老對頭啊!
懸空而起,水瀛大手一揮。一股水藍色的光芒將秦矛籠罩在內迅速朝前趕去,速度比蕫逸足足快了幾倍!
蕫逸遠遠望着前方的一個小鎮,根據地圖蕫逸知道這個小鎮是鳳山鎮。
鳳山鎮,位於太陰城的南方,是一個其名不揚的小鎮,由於周圍沒有什麼森林所以魂獸也不是那麼的強大,因爲這個原因鳳山鎮才屹立在這個危機四伏的陰靈界多年。
蕫逸猶豫了一下,朝鳳山鎮走去。
他需要在鳳山鎮準備一些東西,一些逃亡的必須之物。相信自己逃離太陰城一晚的時間這個小小的鳳山鎮應該防備不是很嚴。
深吸一口氣,蕫逸看着面前不是很高大的城牆走了過去。
“站住!”幾名士兵將蕫逸攔截住了。
“各位官爺有和吩咐?”蕫逸露出獻媚的笑容,同時幾個魂幣塞進了爲首之人的手中。
“現在我們在查詢一名逃犯,跟你的年紀差不多,跟我走一趟吧!”爲首的士兵點了點手中的魂幣,皺起了眉頭。看起來這個小子衣着光鮮,怎麼出手才這麼一點?
蕫逸心中一緊,難道消息已經傳到這裡了?眼珠一轉,蕫逸發現了爲首的士兵臉上的不滿,知道有可能是自己孝敬少了。
暗罵一聲吸血鬼,蕫逸的臉上再次露出獻媚的笑容:“官爺,我有急事需要進城啊,請各位官爺通融通融。”言畢,一個錢袋從蕫逸的袖子裡滑出落入了爲首之人的手中。
那麼士兵掂了掂手中袋子的分量,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嗯,既然你有急事那就讓你過去吧!”
“謝謝,謝謝各位官爺。”蕫逸點頭哈腰,用低頭來掩飾自己眼中的鄙夷之色。
蕫逸快步朝城門走去,看着那塊大大黑黑的石頭蕫逸腦袋急轉思索着應對的辦法。
黑光沖天,果然不出蕫逸的所料,自己黑戶的身份到哪裡都是那麼引人注目啊!
“嗯?”原先露出興奮神色的士兵臉一下子黑了起來,十幾名士兵將蕫逸團團圍住:“你是黑戶?!”
早就有了應對之法的蕫逸毫不驚慌,看着一臉戒備的士兵們露出一種極其燦爛的笑容:“各位官爺,小弟知道規矩。這是五百魂幣,望各位官爺笑納。”蕫逸心中暗暗感激夜若寒,要不是他丟給自己一大堆魂幣,現在可就麻煩了。
將一袋子魂幣拋出,蕫逸好整以暇地等待着這些士兵的放行。
“嗯,不錯是五百魂幣!”爲首的士兵點點頭。還沒有等蕫逸出聲,那首領手一揮:“將他抓起來!”
剛想反抗,心中念頭急轉後任由那些士兵抓住了自己的雙手。臉色的驚慌之色讓蕫逸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官爺,怎麼了?”
“哼!太陰城這些天在抓捕一個黑戶,我看就是你了!”爲首的士兵看着蕫逸帶着玩味。
“冤枉啊!”蕫逸慘呼一聲,那表情就像受了太大的委屈一樣,這演技也算是爐火純青了。
“官爺啊,小子又不是魂者,怎麼可能是他呢?”蕫逸的聲音在城門口迴盪,讓許多的人都側目過來。
爲首的士兵眉頭皺了皺,突然一掌擊在蕫逸的胸口。
“噗嗤!”
蕫逸噴出好大一口鮮血,跌飛出去老遠。
“真的不是魂者!”爲首的士兵點點頭,方纔一掌擊在蕫逸的身上,根本就沒有發現一點的魂力運動跡象!
揮揮手,示意那些士兵讓蕫逸過去。
蕫逸臉如金紙奄奄一息,在好心人的攙扶之下才慢慢站了起來。看着蕫逸的狼狽樣子,那些圍觀的人都大笑起來。
“看起來這個傢伙像個高手,誰知道是個繡花枕頭!”一名圍觀的人指着蕫逸漸漸模糊的背影放聲嘲笑。
蕫逸來到一個拐彎處,原本死沉的臉色一下子恢復的紅潤,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蕫逸朝街道走去。
沿路大采購,真正的大采購!蕫逸將一些看見的有可能用上的都通通塞進了魂羅戒中。
在購買了大量物品後,蕫逸朝着南城門走去。
蕫逸剛走到南城門,水瀛就出現在了北門。秦矛掏出一塊令牌後,跟着水瀛走向城主府。
城主府中,水瀛高高而坐,望着底下冷汗涔涔的朱義,微微一笑。伸手示意其站起來,在朱義滿面感動下才開了口:“我這次是來抓一個人的,現在就在你鳳山鎮中。”
剛剛退下去的冷汗一下子又冒了出來,“撲通”朱義跪倒在地:“殿主,我真的不知道啊!”
水瀛皺了皺眉頭,看着這個膽小如鼠的城主,心中微微有些惱怒:“我又沒有怪罪於你,逃犯今天才進入鳳山鎮,你不知曉也是正常。”
朱義跪伏於地,擡起頭來:“殿主,我馬上封閉城門!只要他還在鳳山鎮中,我一定給你抓來!”
“哼!”秦矛冷哼一聲,語氣冰冷:“那逃犯可是從我眼皮底下逃跑的,你認爲你有留下他的本事?!”
朱義額頭上冷汗不斷,從一名魂王眼下逃跑的人豈是自己能夠擒拿的?
“好了,”水瀛揮手製止了秦矛的話頭:“不用封閉城門了,那傢伙已經離開鳳山鎮了!”
“啊?”秦矛一驚,看着一臉悠然的水瀛:“殿主,那我們是不是也該動身了?”
“別急,讓那傢伙多活一會兒。”水瀛臉上陰狠之色濃郁,“讓他以爲自己已經逃脫的時候,我們再出現,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天堂地獄!”
秦矛生生打了個寒顫,水瀛臉上的陰狠之色讓秦矛這個魂王都感到心驚肉跳!太狠了!讓蕫逸從逃脫的喜悅中跌落死亡的陰影中,這樣的折磨的確太過陰狠。
“那…那殿主,我可以做些什麼?”朱義戰戰兢兢地說道。
“站起來吧!”水瀛看着朱義慢慢站起的身子露出邪笑:“我們就跟他玩一個貓抓老鼠的遊戲!”
“貓抓老鼠?”朱義一頭霧水。
水瀛搖了搖頭,這個朱義根本就是一個廢物!
“朱義,鳳山鎮一共有多少士兵?”秦矛開口問道。
“回大人,一共三千士兵。”朱義點頭哈腰。
“那好!你現在召集全部士兵朝南門方向追去!”水瀛一拍椅背,站了起來:“秦矛,你隱藏在隊伍中間,取蕫逸人頭給我!”
“是!”
“是!”秦矛和朱義幾乎同時回答道。
蕫逸一離開鳳山鎮,筆直朝楚江殿的方向行去。沒有了追兵,也沒有了壓力,現在的蕫逸有一種天高任鳥飛的感覺。
取出一罈酒,蕫逸邊飲邊走,煞是悠閒。
“快走!”聞老急切的聲音響起:“後面有追兵!”
蕫逸手一緊,手中的酒罈碎裂落地:“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