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全場寂靜無比。所有方纔準備離去的金剛暴猿們都直直地望着蕫逸。
猿天生笑了,臉色有些猙獰:“蕫逸,你莫要藉着我對你的容忍就可以口出狂言!這些長老們的威嚴怎能允許你一個人類來侵犯?!”
猿天生很聰明,閉口不談他自己,而是將矛頭指向石臺上的十幾個已經十分蒼老的長老們。
蕫逸嘴角微微上揚,猿天生的話更加確信了蕫逸心中的想法,猿天生或許就是傻蛋的父親!他之所以將那些長老扯進來不過是爲了避人耳目,他的目的就是要猿天生滴血認親!
“說了是全族人,現在怎麼你們都不敢去驗證了?是怕痛嗎?還是暈血?”蕫逸的話很刻薄,一個身經百戰的金剛暴猿老了居然被一個人類認爲怕流血,這讓那十幾個長老都氣得鬍子亂抖。
其中一個長老指着蕫逸的鼻子,顫顫巍巍地說道:“你一個卑賤的人類居然敢污衊我偉大的猿山,是不是不想活了!”
蕫逸不屑地癟癟嘴,看着猿山氣得發抖的身體:“怎麼?難道我說錯了?有種你就帶頭滴血給我看啊!”
請將不如激將,猿山被蕫逸的話氣得差點嗝屁。
“好…好…今天就讓你看看我猿山的風範!”猿山不顧周圍的長老的勸阻,走到祭臺上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果然是晚輩所敬仰的金剛暴猿啊!如此年紀居然還有如此風範,小子敬服啊!”蕫逸笑了,他毫不吝嗇地狂拍猿山的馬屁,因爲他走到猿山的作法讓剩下的長老們都不得不滴血。如果連長老們都滴血了,那猿天生還能跑得掉嗎?
猿山站立不動,對於蕫逸的馬屁很是受用,也就不再計較蕫逸剛纔話中的刺頭了。
剩下的長老對望一眼,都走了上去,將一滴鮮血滴在了祭臺上的凹槽之中。
現在就只有猿天生一個人了!蕫逸冷冷地望着猿天生,絲毫沒有懼怕之色。彷彿猿天生不過就是一個魂王,而不是那高高在上的魂尊。
猿天生臉色陰晴不定,他恨透了這個人類,不過現在的他已經是騎虎難下了。狠狠地盯了蕫逸一眼,猿天生也走到了石臺邊上滴落一滴鮮血。
“我來啓動!”猿山抽出身來,一掌印在了祭臺之上。
光芒將祭臺包裹而住,在無數的眼光中,那十幾滴鮮血依然是紋絲未動。
蕫逸的眉頭緊緊地皺了在起來,在他的預想中,猿天生很有可能就是傻蛋的父親。可是,現在的情況好像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蕫逸這下你死心了吧?傻蛋的父親一定是外出了!”猿天生笑了,而且笑得很開心!
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蕫逸差點都懷疑這個血祭是不是管用了。當然蕫逸不會那麼蠢地去質問這些金剛暴猿,動用如此規模,想來應該不會有假。
難道,真的如同猿天生所說,傻蛋的父親要麼死了要是外出了?
蕫逸慢慢走了近來,看着十幾滴鮮紅的血液苦苦思索着。突然,蕫逸發現了一點不對勁之處。
那是猿天生的血滴,可是爲什麼猿天生的血滴和別的血滴顏色不同?
有貓膩,絕對有貓膩!蕫逸在心中肯定了猿天生心中絕對有鬼!
猿天生像是發現了蕫逸微帶笑意的目光,心中一突,難道這個人類發現了什麼?“既然沒有找到傻蛋的父親,那就將血液吸收掉吧!”猿天生看着蕫逸,語調平靜地說道。
“慢着!”蕫逸伸出了手指着猿天生面前的血滴:“這滴血有貓膩!”
“蕫逸,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已經看在傻蛋的面子上滴血了,現在你居然還不依不饒,難道你真的當你是我金剛暴猿一族的貴賓了嗎!”猿天生臉色急變,怒不可歇地指着蕫逸喝到。
“我有沒有無理取鬧大家很快就會知道了!”蕫逸可沒有管猿天生的暴怒,他的眼睛在地上搜索着,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
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蕫逸似乎像找到一個寶貝一樣蹲了下去,拾起一根尖銳的草葉來。
“請這位長老確認一下這根草葉有沒有問題。”蕫逸將草葉遞給了猿山。
猿山接過草葉仔細端詳了半天:“沒問題,這是毛葉草的細葉,沒有什麼問題。”
“謝謝這位長老!”蕫逸對着猿山微微拱了拱手後,提着毛葉草的草葉直直走向猿天生。
在衆多人圍觀下,蕫逸將草葉刺在了猿天生所滴落的那顆鮮血之上。
鮮血就像一個灌滿水的氣球,任由蕫逸怎麼用力,那柔軟的毛葉草的草葉就是沾染不到一點紅色。
這下大家都看出眉端來了,一滴血怎麼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呢?唯一的解釋就是猿天生在這滴血上做了手腳!
可是,猿天生爲什麼要在血滴上做手腳呢。難道,猿天生就是傻蛋的父親?
現在不光是蕫逸這麼想,就連所有的金剛暴猿都這麼想了!
“猿盟主,你做何解釋?”蕫逸拋掉手中的毛葉草,緊盯着猿天生。
猿天生嘴角一扯,輕輕地笑了起來:“你很細心。”
“謝謝誇獎。”蕫逸和所有的金剛暴猿都緊盯着猿天生。
猿天生暗歎一口氣,轉頭卻看見了傻蛋那張迷茫的臉龐。
猿天生心中一痛,如果傻蛋真的是自己的兒子,那自己虧欠他們母子實在是太多了!再說了,傻蛋的天賦如此之高,正好繼承天罪森林的霸主之位,也算是對那個在自己胯下哭喊的女子一點補償吧!至於族長的地位,猿天生笑了起來!
哼!有了那位的支持,誰敢反對我?猿天生想到這裡,終於有了決定!
其實,這只是一個心態的問題。同樣一個人面對同一件事,心態的不同,對於事情的看法肯定截然不同!比如:今天你病了,不能去上班或者上學。如果你抱着今天沒有上班或上課而沒有掙到錢或者落下了課,那你的心情一定糟糕透頂!但是如果你這樣想,這一定是老天開眼了,看自己上班或者上學太累了,所以才讓自己小病一場來好好休息一下。試問,這兩種心態給你的心情是不是截然不同的呢?(廢話多了點,請見諒…)
猿天生拔下一根毛,將堅硬的毛對準了那滴血滴猛地刺了進去!
“調動祭臺!”猿天生的不容置疑的話中還帶着一絲解脫。
猿山望了猿天生一眼,枯瘦的手掌再次按在了祭臺之上。
動了!猿天生所滴落的血液動了!在衆人的目光下。猿天生的血滴慢慢挪動着,慢慢地化作一根血絲沿着凹槽向上攀升而去。就像一條細小的紅蛇,吐着蛇芯慢慢地朝前爬着。
終於,在所有人驚駭莫名的目光中,猿天生的血滴爬上了祭臺中央的石碗邊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靜靜地看着血液的走向。要是猿天生的血液爬進石碗和傻蛋的血融合在一起的話,那猿天生就是傻蛋的父親!
傻蛋的拳頭握的緊緊的,雙目含淚,連尖銳的指甲都陷進肉中都不自覺。
猿天生的血滴在猶豫了一會兒後,慢慢地爬進了石碗之中。
等猿天生的血滴爬進石碗,一直沒有動靜的傻蛋的血滴也有了反應。它蠕動着,似乎十分的激動。
猿天生的血滴爬了過去,慢慢靠近了傻蛋的血滴,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終於融合在了一起!
蕫逸長長吐出一口氣,猿天生果然就是傻蛋的父親。可是,傻蛋會怎麼樣面對猿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