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方天雲被“花二孃”緊緊的抱着,迅速地穿入樓閣之中。
但見人影閃動,一條纖小人影緊跟而至!
她眼見對方抱着方天雲穿入樓閣之內,不禁暗自嘆息了一聲。
但
這纖小人影的身軀並未停留,反而一個長身,宛似電光一閃,神速已極的隱在樓閣右側窗口之下。
這纖小人影隱好身形之後,立即運目向樓閣之內望去。
但見這樓閣共有三層,每層的格式都不相同,然而,裡面的佈設,卻是非常華麗。
這纖小人影,極目瞧了一陣之後,突然俏面一紅,暗罵了一聲:“妖婦!”
原來這樓閣之內,不但佈置的華麗旖旎,而且在香氣撩人的屏風之後,有一張異常大的“搖牀”,在搖牀之上,橫擺着兩個繡花枕頭,絲帳,緞被,充滿了誘惑,這纖小人影雖然是個女子,卻是一個英雄,這等情形,自然使她芳心震怒。
就在纖小人影暗罵了一聲之後,眼光到處,不由氣得粉腮大變!
原來在樓閣左面的牆壁之上,掛着一幅裸體人像,使人震憤的是,這幅裸體女像,繪的甚是動人,不但纖毫*真,一絲不漏,而且惟妙惟肖,栩栩若生,尤其那雙勾魂雙眸,和顰動的黛眉,以及迷人心魂的一雙大腿,更易激起人的慾念,使人心飄神馳,魂飛巫山……
這纖小人影,真恨不得立時穿入房內,將這幅“淫蕩”的巨畫撕碎,但她知道,這種舉動,不但不能將要救之人救出,反而會打草驚蛇,誤了大事,忍不住暗自“呸!”了一聲,倏然掠到三樓窗下。
當她剛剛隱在三樓窗下之時
忽聽一聲嬌叱:“春香何在!”
“碰”的一聲,樓門大開:這纖小人影,微微側目一望,只見花二孃抱着方天雲走到明桌之前,秀髮散垂,似是甚爲氣惱!
只聽一聲嬌柔的回聲:“婢子等在此!”
一陣急促的腳步之聲,燭影搖紅,四個女婢,手抱紅燭循序進入房內,分走到花二孃的兩側。
花二孃哼了一聲,道:“還不快些準備食物,難道還要二孃動手!”
“婢女不敢!”
四女婢同聲應着,紛紛把紅燭放在牆壁旁的高几之上,扭動着柳腰,走下樓閣。
纖小人影暗自哼一聲,剛剛暗道了一聲:“好大的臭架子!”
忽見花二孃在方天雲的臉上親了一下,把他輕輕的移到她那香氣撩人的搖牀之上。
這纖小人影,見花二孃親方天雲,真是氣的全身發抖,一顆心:“崩!崩!”的跳着,直恨不得把對方斃在掌下。
可是
她心裡雖然氣憤難過,但聰明伶俐的她,腦海一轉,頓時打定了一個主意。
原來這纖小人影,是和方天雲小別數月的“沈婉玲”姑娘。
她的-顆芳心,早已牢牢的系在方天雲的身上。當然方天雲的安危,比她自己的生命更力重要。
愛在她的心目中是偉大的。
也是犧牲的,
然而
愛也是無情的。
更是自私的。
誠然,愛的分野,往往繫於一念之間,不是愛河永浴,便是恨海難填。
這些
聰明過人的沈婉玲是非常清楚的,可是,她覺得自己和方天雲已經數月不見,何況方天雲久居深山,根本對世上的一切奸險機詐之事,不太清楚,萬一他的性情有了轉變,自己豈不是空費一番心血,錯愛了人。
一念及此,她頓即下定了決心看個究竟,假着方天雲真的變了,她索性將其擊斃,自己也自裁而死……。
她心想之間,忽聽一聲嬌滴滴的“格!格!”淫笑道:
“小夥子,你覺得我這搖牀還舒服馮?”
方天云何等聰明,剛剛他也是爲了看看對方要把自己如何處置,才假裝着昏陶陶地毫無反抗之力,現下對方把他放置牀上,不用問,心裡也明白大半,當即哼了一聲,怒道:“妖婦,你要把我怎樣?”
花二孃淫聲一笑,道:“你真個不明白二孃我的心意嗎?”
方天雲重重的哼了一聲,道:“少說廢話,快快解開我的穴道!”
他嘴裡雖然這樣說,但是,卻自行把穴道解開!
花二孃黛眉一聳,輕輕說道:“要解穴道,就得答應我一件事情,否則我難以從命!”
方天雲真想一掌將她擊斃,但爲了要看對方到底要將自己如何處置,於是,哼了一聲,怒道:“你要我答應什麼都可以商量,但必須先解開穴道!”
花二孃“格!格!”笑道:“早說不就得了嗎?!二孃絕不會虧待你的!”
她頓了一頓,又道:“不過我先警告你,別枉想逃走的念頭,不要說我這樓閣之內,機關重重,就是“萬劫山莊”的四周五里之內,也是機關密佈,不通離合生克,五行妙術,今生休想逃出!”
方天雲只聽得心頭冒火,暗道:“少吹大氣,我不信逃不出你們這小小的‘萬劫山莊’!”
忽聽“花二孃”又道:“只要你能使二孃我稱心滿意,二孃什麼都答應你!”
說着,淫蕩的“格!格!”一笑,搖搖腰,去解方天雲的穴道。
這當兒
隱在窗外的沈婉玲覺得又氣又惱,她聽“神鷹公主”和“萍姑娘”兩人說方天雲的一身武藝,已達神化之境,穴道受制能夠不解自開,可是現下他竟似昏淘淘的,難道他真個被這個狐狸精迷住了不成?
但
從方天雲的口氣之中,似乎覺得方天雲不是那種毫無理性之人,可是他爲什麼不將那妖婦制住呢?
她正在悶思之間,忽聽方天雲大笑一聲,翻身坐了起來,一把將花二孃摟在懷裡,笑道:
“你早解開我的穴道不就得了嗎?我真……”
話猶未完
花二孃蕩聲笑道:“哎呀!小傻瓜,輕一點好嗎?你這樣摟着我,我真吃不消哩!原來你也是急死鬼呀……”
方天雲笑道:“美色當前,我方某又不是沒有情感之人,怎會不動心呢?何況象你這樣鳳騷的徐娘……”
這時
窗外的玲姑娘可真氣得全身發抖,她萬萬沒有料到心愛的方天雲如此下流,竟說出這樣不要臉的話,不由兩行清淚奪眶而出,她驀然間,把愛變成了恨字,暗自忖道:
“既然他變得如此下流,我何必自作多情,還是把這一對賤人毀去了吧……”
她正欲閃身而出的當兒
忽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過來了。
驀在此時
花二孃輕聲說道:“小傻瓜,有人來啦,待會兒二孃包你滿意,痛快,先擺開手吧!”
方天雲早已聽到這急促之腳步聲了,但他仍抱着花二孃,不高興地哼了一聲,道:“真掃興,大概是你那幾個臭丫頭……”
話聲未落
忽聽-聲“格!格!”嬌笑,道:“小傻瓜,小笨蛋你……你聽錯了,是我‘宋小姣’呀!”
隨着話聲,樓門之外,站來了一位頭挽宮髻,黛眉瑤鼻,風姿迷人,面帶嗔笑的美豔少婦。
這女子,正是剛纔和花二孃坐在一起的少婦。
花二孃霍地一躍而起,道:“原來是你!”
“真對不起!”少婦媚眼一瞥方天雲復又向花二孃笑道:“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了你們的好夢!”
說着,她竟連步款款的扭着纖腰走進門來。
花二孃怕這件事被她知道,沒有想到她竟然趕來。
她知道宋小姣的習性和自己一樣,尤其被她看上眼的男人,不弄到手,決不甘休,現下她既然趕來,無疑對方天雲大感興趣!
花二孃甚是老辣,自然不願把得到手的肉送給別人,眼見她媚目頻轉,走到一邊坐了下來,不由暗自哼了一聲,道:“小姣!你有什麼事嗎?”
宋小姣“格!格!”一笑,道:“沒有事我怎敢打擾二孃的美夢……”
她倏地瞥了方天雲一眼,黛眉一挑,輕聲一笑,忽地住口。
這當兒
窗外的沈婉玲姑娘已把心頭怒火暫壓下來。
她知道這位自稱宋小姣的妖婦前來,必然也是爲了方天雲,索性看看這一對妖婦如何處置方天雲,於是,隱在窗外一動不動。
忽聽花二孃莊肅的說道:“有事就快說吧!”
宋小姣雙目一轉,道:“幹麼這麼急呀!二孃!你是不是生我的氣,怪我來的不是時候?
真個如此,我也只好告辭了!”
她嘴裡說着,人並沒有站起來,一雙迷惑人的雙眸,卻在方天雲的英俊臉蛋之上,瞧個不停。
這時
花二孃可真氣的五內俱裂,她知道自己若是發火,無疑給對方一個發泄的藉口,對方-
定把山主等找來,自己這塊到了口的肉可就吃不到,於是,腦海一轉,強作笑臉,說道:
“小姣!二孃可沒有生你的氣呀,我是請你把話說明白,不管什麼事,二孃自信尚可擔當一二!”
她話雖然十分婉轉,骨子卻是十分強硬,無疑說明了,若是你想搶這塊肉吃,今生休想!
宋小姣何等聰明,哪有聽不出來的道理,當下,報一笑臉,道:“二孃既然這樣說,我宋小姣也不必客氣,請問一聲,二孃要如何處置這位姓方的相公?”
花二孃不料她有此一問,但她心裡明白宋小姣的用意,若不是想分杯水羹吃吃,就是想獨佔獨吃,當下微微一笑,道:“你的意思是如何處理呢?”
這時
方天雲不禁心裡冒火,想不到又來了個狐狸精,竟也打自己的主意,不由心中暗道:
“我倒要瞧瞧你們玩什麼花樣,哼!我非讓你們兩人知道方某的厲害,讓你們死的糊里糊塗……”
他的主意打得雖好,可是窗外的玲姑娘芳心大急,她眼見這個自稱宋小姣的妖婦,詭異的舉止,似乎比花二孃更高一籌,方天雲這樣糊里糊塗,難道真被兩個人迷住了不成?
她不敢想,但是她愛方天雲,她希望見方天雲將兩人活生生的制服,或擊斃掌下。
忽聽宋小姣笑道:“二孃,說來說去,你仍然對我有點誤解,乾脆告訴你,我是奉命而來!”
此言一出,花二孃心頭一震,但她仍不動聲色地笑道:“你是講要把這位姓方的相公帶走嗎?”
宋小姣笑道:“這姓方的相公,是山主的唯一仇人,你把他私藏樓閣,已經違犯了山規,我雖然是奉命而來,卻不願二孃受山規的處罰!”
花二孃笑道:“你的好意二孃我先行謝過,請問你是奉何人之命而來呢?”
宋小姣笑道:“當然是本山的山主啦!“
說着媚眸一轉向方天雲掃了一眼。
方天雲裝着若無其事地笑了一笑,道:“你們要把我交給你們山主嗎?”
宋小姣媚眸一轉,淫聲“格!格!”一笑,道:“你現在是二孃的人,那要看二孃的意思了!”
忽聽花二孃“格!格!”笑道:“這樣也好,山主既然知道我把這姓方的弄到樓閣,就煩請你轉告山主,請他自己來處理吧!”
宋小姣不虞有此,其實她根本不是奉什麼山主之命而來,當即腦海一動,笑道:“你真願意把這姓方的夥子交給山主嗎?”
花二孃知道自己所料不假,淫笑一聲,道:“一切由你看着辦吧!反正我二孃是無命不從!”
她嘴裡雖然這樣說,但心奸計絕的她已暗運真力,準備在對方不及防的情勢之下,突施殺手!
宋小姣自然明白對方是個心思縝密之人,也暗自準備,向花二孃猝然施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