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一切都真相大白,我瞪大了眼睛怒視着眼前的這個女人,突然,一道寒光呼嘯而過,當我和楊颯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個已經毀了半邊臉的男人瞬間就出現在了這個女人的面前,他穿着一身孝衣,手持一把紅色的小匕首,匕首之上流淌着無盡的血液,在這紅色的月光之下,他儼然就像是一個鬼魅站在我們的面前。
但就算他半邊臉全毀了,我都能夠認得出,他應該就是我的二叔沈巖。
“撲”的一下,那個女人滿臉驚恐的就倒在了血泊之中,二叔轉過了身子,用孝衣擦拭了一下手上的匕首,並且滿面淚水的對着天空喃喃自語道:“爹……娘……不孝兒沈巖,爲你們二老報仇了,你們二老在天上睜開眼睛看看……看看,不孝兒在這裡給你們磕頭了……”
我上前幾步,走到了二叔的跟前,隨後將那一把匕首從二叔的身邊拿了過來,並且放在了手上。和他一同跪在了地上扣了三個響頭,這是我們叔侄第一次正式見面,也是……最後一次。
扣完頭之後,我拉着二叔站了起來,又看了一眼天上的彎月,此時,那血紅色已經蔓延至三分之一處,我眉目一皺,當即拉着二叔讓他快些離開這裡,而是二叔怎麼都不肯走,說要跟我一起上去,看看這個世宗到底是何方神聖。
“二叔,你快點走吧,這裡由我們兩個就可以了,你這樣上去,萬一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跟爺爺奶奶交代?”我皺着眉目,執意不讓二叔上去。
可是這時,二叔卻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個紅色的印記交到了我的手中,輕嘆道:“沈逸,你知道這個是什麼麼?”
他見我搖了搖頭,繼續看着我說道:“這是是當年我爹將你撿回來的時候,你口中所含住的東西,當年你還小,估計也都忘了,其實在你爺爺將你領回去之後,我每年都會去看你們,只不過在遠遠地看你們而已,我知道我們沈家的家規,可是我想我爹孃,可我每次留下的錢財爹孃都沒有收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在你剛回來的時候,我在窗外看你,卻偶然發現了這個印記正在你身上發光,我將這個東西拿了下來,並且放在了我的左右,不爲什麼,只是希望留下一個念想,可是也就是這個東西,每一次我被困在墓中的時候,它都會爲我指明出路,現在我把它還給你,希望它也能幫你。”
我呆呆的看了一眼我手上的印記,它正一點一滴的融入我的手掌,隨後我擡頭疑惑的問道:“那二叔,那天我看到你的時候,你爲什麼不出來?你是沈家唯一的孩子了,你應該回沈家老宅的。”
二叔微微一笑,拍着我的肩膀說道:“你錯了,沈家的孩子由始至終就只有你一個,我已經不配再做沈家人了。”
我搖頭看着他,卻不知道說什麼,我知道,二叔這一次過來,是爲了來幫我,可我又怎麼能讓他涉險呢?
“好了,小逸,不要執拗了,這裡是根據五行八卦重新排列了,我們按照五行八卦陣逆向排列,應該就有出路了。”二叔拿出了一個羅盤,對着我說道。
“二叔……”
“沈逸,反正上不上去都是死,還不如讓二叔和我們在一起,最起碼我們能死在一起,如果僥倖活下來,那我們也是賺了,你就讓二叔跟我們一起去吧。”楊颯搭着我的肩膀說道。
我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老大不情願的讓二叔破解陰陽八卦陣,二叔說,這陰陽八卦陣其實是道家最爲基礎的一門學問,我問他?,那他現在算不算道家的人,他沒有回答我,只是默默地用符咒還有那羅盤算好方位之後打開了陰陽八卦陣,這是逆向打開,所以不免會有一些驚雷叨擾,這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果不其然,當二叔逆向打開八卦陣之後,出現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一道懸崖,如果不是嫚嫚剛剛及時出現,恐怕我們都得掉下懸崖。
我和楊颯對望了一下,隨後帶着二叔就上了山,至於嫚嫚,我則是也把她帶在了身邊。
等到我和他們看到世宗大門的時候,二叔一下覺得奇怪,那一道紅色的大門是開着的,之前我記得我和楊颯說過,世宗的大門都是有人把手的,可是現在,世宗之內一片死寂,就連一個活人我都沒有看到。
即便如此,我也只能在世宗裡面的某一處陰地擺設了滅生陣,在陣眼之內撒滿那處子之血,然後讓二叔在我周圍釋放結界,而楊颯則在結界之外守着,在我開啓禁咒的時候,就算有一個一隻蟑螂走入這陣內,我都會前功盡棄。
我左右看了一眼,發現除了那些建築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二叔朝我點了點頭,而後我拿着一張符咒一下就散在了空中,雙腿盤坐在陣眼之內,閉上眼睛就開始啓動滅生咒。
可當我閉上雙眼之後,周圍的一切就恍如與世隔絕了一樣,心中明明在默默唸着滅生咒,但我的腦子轟的一下,就跟爆炸似的四分五裂。
“你是誰,是那個女人嗎,既然來了,爲什麼不當面出來見我?”我閉着眼睛用散開的靈覺在心中小聲的喊着。
不一會兒,從我身後飄來了一陣女聲,她的聲音非常的柔,卻又有些嘶啞的說道:“你是我的孩子,竟然要幫助他人來滅了世宗,對得起我們族人嗎?”
我微微一笑,睜開了雙眼,心中的滅生咒嘎然而聽,我緩緩地從陣眼之上站了起來,而後轉過身子站在陣眼之中看着那個女人,今天的她穿着一身紅色的旗袍,看上去非常的亮眼,但就在剛剛我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我明白了,要啓動血陣的關鍵就在那處子之血,純陰之體,純陰之魂,我接觸過她,她恰恰就是純陰之體,也就是說,她還是處子,不可能是我的母親。
“我真的是你的兒子?呵呵,真正的世宗應該就是你吧?讓世宗在這個世界上永遠的消失,然後整個世宗你可以自己的掌控,包括我,對麼?”我笑着對那個女人說道。
那女人明顯的一愣,隨後朝着我陰險的笑道:“既然你都已經知道,那又何必問出如此幼稚的話呢?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在這世宗我已經夠了,女人如草介,生不下兒子的生活我已經過得夠了,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給我陪葬,哈哈哈哈,至於你,早就死過一次的人了,也不會介意死第二次的對不對?”
我眉目一皺,橫指她說道:“給老子住嘴,女人如草介?你看看現在,整個世宗唯你一人獨活,你現在是視生命如草介,你還敢跟我來說天誅地滅?”
說完這句話,我身上的靈覺壓制着那保護罩蓄勢待發,我想如果二叔沒有設立保護罩,我早就讓這女人灰飛煙滅了,也不會在這裡和她廢話那麼多。
只見那個女人看了一眼月光,隨後詭異的小道:“知道麼?那所謂的輪迴之術,都是騙人的,世上根本沒有什麼能夠讓世宗輪迴的方法,就連世宗也一樣,當年我是那麼的愛你,可是你呢,寧願魂體剝離,都不願讓我活在這個世界上,就因爲我和他的二弟……生下了嫚嫚,哈哈哈,沒關係,既然如此,那麼趁他不注意,殺了她的肉身那又如何,而他的肉身雖然死了,可是魂魄卻輕易的附到了你的體內,說來也可笑,你不過就是一個棄嬰,卻因爲一個世宗的魂魄而把你搞得死去活來,禁咒師,哈哈哈,世宗就是禁咒師,現在你總該明白,爲什麼我那麼多次勸你回世宗,就是爲了等待今天。”
我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你說我就是世宗?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