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根福聽到我的話笑了,問我:“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我不是張根福的?我自認爲自己演的沒有絲毫的破綻,你是又是從那兒看出了破綻,我很好奇。”
我看着對面這個不知道是老金還是無頭人的人,他臉上那種笑絲毫沒有因爲我識破他的身份而恐慌或者憤怒,還是帶着淡淡的自信。從其神色表現我就能判斷出,這是一個對自己及其自信的人。
這種自信不是人們通常認爲的那種自高自大,而是一種底蘊,一種長時間把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培養出來的自信。
他這種自信讓我看的很不爽,我故意說:“你的破綻其實很多,其一,還記不記得我們從活死人嘴裡搶下來的那隻手?”
“記得,那隻手應該沒有問題吧?”
“有!”我大聲的說:“有很大的問題!你的各方面表演都很逼真,演的和張根福一模一樣,懦弱、自私自利、膽小,可以說你把張根福這個人的性格演繹的淋漓盡致,你不當演員真是可惜了。可你千算萬算,你不知道或者忘記張根福的手曾經被幫着鐵鏈子,張根福這個人不老實,總是試圖逃走或者反抗,所以他的手腕被磨下了血痕。”
那人聞言神色恍然,拍了拍額頭:“我真把這個細節忘記了,你看到那隻手上的傷痕,所以懷疑死了的可能是張根福,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懷疑我了?你的演技也很好,哭的聲淚俱下我也被你騙了。”
“原來你早發現他是個冒牌貨,幹嘛不早點告訴我!”小娜站在我身邊,同樣不高興的質問我,手指狠狠地在我胳膊上掐了一下。
我疼得直咧咧嘴,心說我要是早告訴你,就你這火爆脾氣早露陷了。這話我當然不敢直接跟小娜說,我笑着低聲說:“我這不是還沒有確定他不是張根福嗎?當時只是懷疑。”
小娜這才鬆手,我揉了揉發痛的地方,我拿出張根福那塊手錶,笑着衝他說:“我記得老金也有和這塊手錶一模一樣的一塊。我當時懷疑你不是張根福時,我就懷疑你到底是老金還是無頭人,我不確定,所以我就接着試九宮格,摘下手錶,同時向你們要手錶。其實沒有手錶不行嗎?我揹包裡有的是礦泉水,再不行我還有鞋子,我之所以要手錶就是試一試你是不是也有這麼一塊。”
我說着,就感覺自己很難受,我沒有爲自己識破這個人的身份而高興,他真的是和我們並肩作戰的老金嗎?
至少這塊一模一樣的手錶,讓我很難解釋他不是老金。
爲什麼老金會成了一個殺人魔王!我當時的內心裡很難接受這種現實。
那人依舊在笑,點了點頭:“你的確很聰明,我們一直都小看了你,你爲什麼確定九宮格的密碼根本沒有變?”
“這就是你聰明反被聰明誤,在這裡你暴露了很多破綻,手錶是其一,哪行字又是你的破綻。”我讓自己的心儘可能的堅強,哪怕他真是老金,只要他做過違法的事情,是這個連環兇殺案的主謀之一,我也要把他繩之以法!
“你寫下血字,就是想通過表演讓我們更相信你是張根福,你要把張根福這個角色演到真假美猴王的地步,可我不是如雷佛,你也不是六耳獼猴。從我懷疑張根福已經死亡開始,我就在猜測你讓我們來這個地方的目的是什麼?”
“是什麼呢?”那人嘴角還露着笑,只是眯起了眼睛。
我指了指他背後的青銅門:“應該和這扇門有關係,這根本就不是無頭人的老巢,不管你是老金還是無頭人,亦或者是同一個人,你的目的就是進入青銅門後面,而你需要我或者是小娜的手印,這就是我們活到現在的目的對嗎?”
“你真的很聰明,這都能讓你猜到。”
我聞言就搖了搖頭:“不是我聰明,誰都會在發現你不是張根福後有這樣的推測,你來到這扇門的時候,自己先使勁的推,我知道你不是張根福,所以你這一切都是做給我們看的。當我問你這扇門是不是有機關控制,你太迫不及待的說出了手印,你自作聰明的說你見過無頭人用手按在上面,還說你的手小,你又迫不及待的讓我們用手試,這些都是你的破綻,你表現得太心急了。”
那人拍了拍額頭,承認他的確太心急了,接着就問我:“你還沒有解釋,你怎麼知道九宮格密碼根本就沒變?”
“我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我,我懷疑你是無頭人的時候,我就猜你帶我們進來的目的。其一我覺得你想加害我們,在沒有來到這扇青銅門前,我最認爲有可能的猜測。其二覺得你需要我們陪你找什麼東西,現在我更加肯定是後者了。你留下血字無非是爲了演繹張根福各種自私自利的陰暗性格,好讓我們相信你就是張根福。所以你沒必要改變密碼,因爲這會浪費時間,一個聰明的人對這種事情,總是會覺得麻煩,我說的對不對?”
啪啪……
那人聽完我的分析就開始拍手:“你說的完全正確,你所有的推測,甚至你對我的心裡分析,幾乎都完全吻合。那麼,我很想知道,你覺得我到底是你的朋友老金呢?還是無頭人?疑惑我們兩個人就是同一個人?”
“有區別嗎?無論你是誰,我都會把你繩之以法,你們用活人做實驗,把人當做畜生一樣對待,你們覺得自己是上帝嗎?你們就能主宰別人的生死嗎?”我心裡的憤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握着拳頭衝那人吼道。
我不是小娜那樣正義感爆棚的人,可當我看到黃泉井下面密密麻麻被鐵鉤子掛在房間裡,像豬羊一樣的受害者。當我看到棺材村水池裡那些有神智卻要吃活人來生存的活死人,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
“其實某種程度來說,我們就是上帝。”那人說着的時候,手裡拿出一把刀,小娜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我不停後退,直到她覺得足夠安全時才停下來。
接着,我和小娜的眼睛都難以置信的睜大了。
只見那人手持匕首往自己的脖子上抹去,嗞嗞、咔咔,匕首鋒利的刀刃割在那人脖子上的時候,發出詭異的聲響。
我們親眼看到那人生生的把自己的腦袋割下來,右手拿着滴血的匕首,左手拎着自己的腦袋,脖子的傷口噴着鮮血。那個腦袋還衝我們笑,衝我們眨眼睛。忽然腦袋說話了:“看到沒有,你說我們這種人是不是上帝?”
我感覺自己的頭都大了,腦袋被割下來,人還能活着?
鬼?神仙?抑或我們真的見到了上帝?眼前這一切實在是太不可思議,太違背常理了,任誰看到都會覺得難以置信的。
我們震驚的時候,那人就開口了:“你想成爲我們中的一員嗎?你想知道你父親的下落嗎?你想治癒你妹妹的瘋病嗎?你想統治這個世界嗎?只要你殺了你身邊的女的,加入我們。我們所擁有的一切,都會是你的。”
我轉頭看向小娜,衝她笑了笑,她也對我笑了笑,我們雖然沒有說話,全都明白對方想要說什麼。
我扭頭時,就衝那人大聲說:“做你的初秋大夢,我們寧願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絕對不願意像你一樣,變成一個沒有道義、沒有良心、沒有人性狼心狗肺的東西。”
那人的臉立刻變得冷冷的,擡手把自己的腦袋放在噴血的脖子上,我就看到脖子處的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那人搖頭時脖子嘎嘎作響,再次問我:“你確定不和我們合作?不就是一個心愛的女人嗎?像我們這樣成爲上帝,將來主宰一切,女人要多少有多少。”
我自認自己臉皮不薄,可聽着人點破我的心思,我依然感覺臉皮有些發燙。
我很堅定的搖了搖頭,冷笑的看着對方:“成爲上帝?你可真敢想?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能永生不死!”
接着,我只看到那人嘲弄一笑,再聽到那人聲音的時候,已經在我們身後:“別以爲耍點花招,就能逃走,你們誰都逃不掉!”我們扭頭的往身後看的時候,全都嚇了一跳,那人就站在我們身後。
像鬼一樣,來去無蹤!
這還是人嗎?
我來這小娜的後,面朝着那人不停的後退,一直退到青銅門擋住我們才停下來,我在小娜的手心裡寫了一個字,就衝那人冷笑道:“我現在知道了,你們需要我?對不對?你不會殺我的,對你們的計劃肯定有影響。”
“猜對了,可有用嗎?你逃得掉嗎?”那人冷漠的看着我。
“小娜,動手!”我忽然大吼一聲,吼聲響起的時候,我就聽到我的背後傳來咔咔的沉悶聲……
小娜揮手扔出一枚煙霧彈,砰的一聲悶響後,黃綠色的煙霧瞬間瀰漫整個地道。我忽然感覺背後涼颼颼的,脖子似乎被一雙冰冷徹骨的手掐住了……
親們拜託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