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連續幾天,陰雨不斷,溫度也是逐漸降下不再給反彈回去了。陽臺之上,扦插的枝幹一直蒼翠着,沒黑杆更沒幹枯,每日早晚的,陸櫺都會瞄幾眼,那位種花確實像那麼回事,那來年說不定就可以見到一盆盆的花,而不是大雜燴了。
這期間終還上了孫伊伊的那頓飯,見識上了某位的高超廚藝及體貼入微後,孫伊伊告知陸櫺她決定插足當三了。
陸櫺是真嚇了一跳。
“瞧把你嚇得。”一旁的孫伊伊笑得特賤特缺心少肺,“不是你家這位。”
陸櫺聽了直皺眉:“還是盧棱?”
孫伊伊重重點頭。
“人家有女友了。”她道,“你這樣不道德啊。”
“怎麼會不道德?”孫伊伊說道,“我方纔也只是跟你開玩笑的,那兩人又沒結婚,也不算真在一起,所以這叫自由競爭,積極追求自己的幸福。”
陸櫺特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什麼叫不算真正在一起,就因爲他們沒那個?這丫頭受瓊瑤劇毒害多了,可人家女主在情不自禁的迫不得已後好歹心裡還是掙扎這糾結那,睜着雙小鹿般楚楚可憐的大眼掉幾桶眼淚的,孫伊伊被稱爲女神,一是因爲公司女人是稀有動物,二是沒同她睡過見識到她的素顏。陸櫺就不解了,這位的大義凜然之勢是從哪冒出的,正義感爆棚,動力十足,非認定自己是那純潔無瑕的白蓮花,不顧世俗阻礙不畏艱險地去救助那個明明比所有人活得還瀟灑富足的盧棱。相識相交半年居然不知你是個婊啊。
她心裡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也怪她嘴鬆將米國時他們那對的事當笑話說了,畢竟上司的糗事,居然沒給憋住。難怪孫伊伊更活絡了,爭着搶着一切機會積極地往前湊去,雖然在工作上她有輕鬆了一些。“你爲何非得以爲盧棱那人精是被人玩弄在手中,你就不許人家姑娘自愛?”陸櫺打斷道,還有那盧棱,說不定那位就是抖M屬性,非常樂在其中得很啊。
“這都哪個年代了,且瞧她那姿態,冷冰冰的時間長了誰受得了啊。”孫伊伊靠近說道,“男人嗎,不過是被她外表迷住了,以後就知和那種人在一起累。”
和花誠在一起怎麼會累呢?人家是個好姑娘只是就那德性,無意間會被氣得血脈噴張越發抖擻啊,不過她人倒是真心不壞,真正沒心沒肺的是那個叫盧棱的,爲同女友卿卿我我讓她蒸發不見,居然派她一人去兩個市的距離蒐集素材,這是米國,她一個孤身拿相機的遊客是非常危險的,氣得她當時就想試試究竟是手裡相機結實還是眼前這男人腦殼結實,還是花誠給制止了的。
“分手男女多了,都是小三插足嗎?”孫伊伊繼續說道,“好些個是下家找得快而已。不存在小三小四什麼的。”
“既然是自由競爭,那你會明說嘍?”
“先拉好感。”孫伊伊嘿嘿笑道,“倒追的人多着呢,我這棵蔥不能自曝身份被團滅了去。不過也可見,那女人也確實很有手段呢。”
那二人的經歷,複雜着呢。不過陸櫺沒說。孫伊伊只是落實個宣言罷了,人的觀念很難改變的。
送走孫伊伊後,陸櫺還是悶悶不樂。
“不是一條道的啊。”她解釋道。
“其實我也是這麼認爲的。”
陸櫺拍着他的肩笑道:“這說明你三觀正。”
“我的意思是------”小薔從來順從,少有異議,更不會如現在這般,漆黑的眼定定地望過來,咄咄逼人,“如果,如果你有男友的話,我也會這樣做的,還是會不擇手段搶過來的。”
陸櫺沒男友,可這位也沒用啥正經手段,她笑道:“原來你還知道自己手段下流卑鄙啊。”
二人四目相對,好一陣的沉默。
“我覺得,如果感情不好那旁人的插足就是個契機而已。可他們感情很好的話,這種行爲就沒必要了。若真喜歡一個人的話,只要對方過得好,那身邊人是不是自己又有什麼區別呢?”陸櫺的視線落在了那石像旁說道,
“這不是貓貓狗狗,誰對它好就能放心交給誰。”陸櫺的手被對方緊緊包裹在手掌之中,“有那麼一種喜歡那麼一種愛,是自己的心全落在了對方身上,由不得自己了,只有將整個人的重新拽到自己手裡,纔會安心不會覺得空落落的。要怪就怪命吧,爲何能有人取走自己的心,還偏巧能遇上了。”
依着他的力道,陸櫺順勢倚靠在那些許單薄的肩膀之上,問出心底的不解:“爲何是我,你又喜歡我哪裡?”
“全部。”兩脣觸碰摩挲,他輕輕道,“想將你揉進身體裡合二爲一,你的靈魂永遠地禁錮在自己手心。”長舌直驅而入,在裡肆意橫掃,彼此呼吸在掠奪與攫取間變得熾熱,連身子也隨之變化,小薔也不再滿足這櫻桃小口之地,一隻手遊走而下,落入豐滿胸脯上,這天氣變換地太過快,外套毛衣還有個超厚的海綿鋼絲內衣,他的手立馬改道,從底下伸了進去。此時此前一直當背景裝淑女的小黑突然撲過來了,爪子不住扒拉腦袋不斷拱着,這如膠似漆抱做一團的兩人才清醒分開了。
小薔有些生氣,這搗亂的笨狗。
陸櫺很傷心,誰纔是你衣食父母,誰纔是那個被佔便宜的人,爲何這死狗推搡着的是她。
“我不是好人。”小薔道。
“我纔不是好人。”陸櫺長吁一口氣,朝他淡淡一笑,道:“給我一些時間,我給你個決斷。”
到了下個禮拜日,陸櫺一人獨自街上閒逛。所謂一人計短衆人計長,對於這種她如何也想不明白的事她試着去問那無所不知的度娘就行了。她問得一本正經,也有人答得一本正經:這種事找妖妖靈啊,人家專業的啊。而兩天前的,終於有人給了個看起來靠譜其實更不靠譜的回答:大姐,H市是有個高人坐鎮的,你不放心可以諮詢那位高人的,還有妖啊鬼的沒啥好怕,他沒第一時間害你就沒那個害人的意思。
陸櫺以前不信和尚道士,認定他們都是糊弄人的,她的認知是以無神論爲基礎之上,極爲反感封建迷信一類。她按着地圖轉了幾路公交,然後又掃了個小黃車拐七拐八地終終到了那個店,進去後當然也終見識到了那個所謂的專家。
剛開始陸櫺真當走錯了門找錯了人,氣派的店面,豪華的客廳,正中擺着沙發茶几電視機,角落狗籠狗窩寵物狗,連個八卦鏡這種吃飯的東西都見不到,怎麼看怎麼像個私人住宅。而沙發上那人,大馬金刀跨坐着,手拿垃圾食品,眼睛不離腦殘劇。
你妹啊,你男友都高富帥了,好好的富家少奶奶不做你在外充什麼騙子啊。
花誠拍了拍身邊的空處,道:“其實你心裡早有答案,來我這不過是求個安心。”
“原來你還真有幾分本事。”
屋內空曠清冷,而落座花誠身邊,那種涼意則是自內而外是心底的深處心升騰而出,是和小薔一樣的氣息。花誠未說什麼只是指了指桌上的一副眼鏡示意她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