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面照片中的大黃嘴角似乎彎了下,瞳孔中閃過一抹詭異的猩紅。
徐星落驚訝道:“老闆,這狗動了動了!”
周奕嘴角也勾了起來,三分薄涼,七分不屑道:“坐下,小場面。”
“老闆,你笑得好邪惡。”
段小云打了個寒顫,道:“我預感到那個男人要遭殃了。”
末了還補充一句,“沒錯,他要倒大黴。”
*
桐花路奎園小區501室。
“大黃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傷痕累累的小女孩趴在牀底下,腦袋費力的往前探着,小心翼翼道:“我知道大黃你就在這兒,對不起,那天沒有保護好你,我…… 是我沒用,我就是個笨蛋,討人嫌,所以媽媽纔不相信我,你纔會被打死。嗚嗚嗚…… ”
屋裡空蕩蕩的,只有小女孩一個人,中年男人已經去上班了,本來靜謐的房子裡卻驟然響起了一陣狗叫。
“汪汪汪!”
一條和小女孩差不多高的大黃狗憑空出現,大黃狗身上都被殷紅的血液浸溼,只有尾巴那塊還能隱約看出有寸黃毛。
鮮血一滴滴的落了下來,在地上形成小水窪。
大黃狗的尾巴幾乎360度托馬斯旋轉,身上的血液都被濺出來不少,大嘴一張,露出尖利的獠牙,猩紅的舌頭伸了出來。
粘稠的液體不斷順着大黃狗的身體蔓延開來,不一會兒,整個臥室就被紅色的液體鋪滿了,液體像有生命一般蠕動着,一直延伸到主臥。
這本來是個恐怖的畫面,但小女孩卻一點不怕。反倒是上前抱住了血淋淋的黃狗,腦袋埋進黃狗茂密的狗毛裡,親暱的蹭了蹭。
“你活過來了嗎?大黃,我幫你洗個澡,身上好髒好髒。”
此時此刻正值中午,大黃狗猩紅的舌頭不斷舔着小女孩的手心,尖厲的獠牙似乎一口便能把小女孩的手吞下去,本來是極爲可怖的畫面,但小女孩卻一步不退,甚至主動用手摸了摸大黃狗的腦袋。
正在小女孩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咔噠的開鎖聲,她臉色煞白的推了推黃狗,驚呼道:“大黃,你快藏進去,壞人來了!”
眼見着腳步聲越來越近,大黃卻絲毫不閃不避,擋在小女孩身前,緩緩踱步到了門口。
“嘎吱。”
門開了,戴着眼鏡的男人走了進來,身體徑直穿過了大黃,像是沒看到滿地黏稠的血液,直接朝着小女孩走了過去。
“朵朵,叔叔好想你,半天不見,叔叔想你就想的不行啊!”
本來一派儒雅隨和的男人此刻笑容異常變態,像吃了什麼讓人上癮的興奮劑,臉部皮膚糾結起來,目光讓人作嘔。
而小女孩這次卻沒同往常一樣不住的往後縮,只是定定的看着男人被鮮血染溼的褲腳,嘴角咧開一絲笑,道:“叔叔,你的褲腳髒了。”
男人皺了皺眉,瞥見自己的褲腳上並沒有什麼髒東西,毫不在意小女孩的話就想衝上來。
“啊!”
大黃狗撩開尖牙朝着男人的臉一口咬了過去,頓時咬掉了男人的上嘴脣。
男人痛苦的哀嚎起來,森白的牙齒漏了出來,他極速的後退幾步,從口袋裡拿出一道黃符對準了大黃狗。
卻沒料到這狗毫不猶豫的起跳,瞬間再次撲倒了男人。
眼珠子被咬了出來,連帶着一絲血線,左右眼睛爆掉,眼漿橫流。
接着就是鼻子、耳朵、腦袋、四肢……
“嘎吱嘎吱。”
咀嚼的聲音響了很久很久,似乎永遠也不會停下。
“啊!!!!”
泄憤般的撕咬讓男人只能痛苦的哀嚎,無助的翻滾,劇痛傳來,心臟似乎被掏了出來。
他眼睜睜的看着那還在劇烈跳動的心臟瞬間被咬的四分五裂,而平日裡怯懦的小女孩抱着那隻滿身是血的大黃狗,眨巴着清澈透亮的眼睛,天真無辜的看着他。
“叔叔的心臟果然是黑的,髒死了!”
“大黃別吃,髒髒髒!”
男人驚恐的尖叫着暈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卻是躺在牀上,什麼大黃、小女孩都不在,臥室裡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音。
“我這是……做了個噩夢?”
他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的眼睛,很好,沒有爆掉。
鼻子也沒有被咬掉,四肢還在,把手放在心臟上,砰砰砰的心跳聲傳來,證明着他還活着。
剛想鬆口氣,可下一秒男人驚恐的發現自己口袋裡的黃符已經燒成了灰燼,牀邊站着一隻血淋淋的大狗,猩紅的舌頭伸出,帶着一嘴的獠牙向他撲了過來!
“啊!!!”
又是一聲尖叫,男人再次從牀上醒來,滿頭的汗水,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溼,黃符卻是化成了灰燼,而前幾日拿到的黃符卻還在閃着白光,但牀前卻沒有那條血淋淋的狗。
奮力掙扎着爬起來,男人一刻都不敢耽誤,忙不迭的從家裡衝了出去,卻迎面撞上了一個人。
徐星落:“您這是怎麼了?”
似乎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男人呼吸急促,大口大口喘着氣道:“你前幾天說有大師要幫我,大師呢?!!”
“哦,您家裡是出了什麼事嗎?”
儘管男人臉色蒼白,白的幾乎透明。但徐星落還是不鹹不淡地問道:“大師做法都是看緣分,前幾天有空,這幾天就不一定嘍。”
“我出錢!多少錢都行,只要大師能來一趟,幫我解決了那個死狗,多少錢都行!”
男人的語氣可以算上是哀求,徐星落皺着眉,勉爲其難道:“那好吧,我去給你問問,不過前幾天你拒絕了大師,大師很不高興。”
“對了,那黃符你不要就給我。”
“要要要,怎麼能不要!”
男人戒備的捂住口袋,生怕黃符被徐星落搶走,舔着臉討好道:“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小姑娘,你是我樓上的吧?你看咱們樓上樓下鄰里鄰居,就給個面子去求求大師,幫我把這狗東西解決了,要什麼我都給!”
徐星落最後答應了下來,男人又再三道謝,像火燒了屁股似的躥的賊快,轉眼就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