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沒等周奕細細審查這塊牢房的時候,對面牢房裡竟然傳來了一陣驚喜的聲音。
“喂!那邊那個!對!就是你!犯什麼事進來的啊?”
聽到這聲,周奕好奇地回了頭,赫然發現一個穿着破爛衣服,頂着異常雜亂頭髮的男人正隔着走廊,在對面牢房裡對他晃着手。
八顆大白牙異常的亮眼!
而掃了一眼牢房外面的黑色木牌後,上面刻着的白色古代字體清晰的告訴周奕,眼前這個男人壓根就是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
“哦,你說那個啊,”男人也注意到周奕的眼神,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姜煜,已經關在這超過七百年了吧,大概吧。”
“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周奕眯着眼問道,要知道這裡可沒什麼時間設施,甚至都看不到外面世界的變化。
“數數啊,數數你還不會嗎?”姜煜語氣淡然道,“人在靜止狀態,每分鐘心跳約60下,雖然有點誤差,但勉強夠我心算了。”
“你說的人?”周奕敏銳地捕捉到這個字眼,這個自稱姜煜的傢伙竟然稱自己爲人?
“啊,不好意思,我大概是個厲鬼,還是一個很厲害的厲鬼,”姜煜笑着回答道,“但我還是把自己當作人比較好,當人多有趣啊。”
“先不說我自己來,要知道一百多年來,這個牢獄裡已經沒有再增加囚犯了,我還以爲外面世界毀滅了,”姜煜說着搖了搖頭,笑容怪溫暖道,“自從兩百年前住在我對面那個傢伙死了後,我已經太久沒說話了,這種感覺真不錯。”
周奕扯了扯嘴角,好傢伙,這個厲鬼還是個話癆。
不過眼下,還是目的要緊。
想到這,周奕暫時不想理睬那個傢伙,右手翻出一柄唐刀朝着欄杆狠狠一劈!
鐺——!
唐刀斷了,很乾脆地成了兩截。
“果然啊,”周奕搖了搖頭,不是那麼容易的。
“弄不斷的,放心吧,”姜煜倒也沒大驚小怪,而是手指彎曲敲了敲漆黑似金屬的欄杆,不屑道,“這玩意據說是取材自地府裡的玩意,叫什麼殺生石,大概是這名字吧,我也不太記得了,反正挺牢固的,它對各種法術有減弱效果。”
“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周奕扔掉半截唐刀,對着姜煜問道。
“這個啊,就是那個劉道人跟我說的啊,”姜煜好奇地反問了一下週奕,好像這種事情應該大家都知道一樣,但隨即姜煜想到了什麼,臉色一動,“你沒見到劉道人?嘖嘖,有趣了,那個老傢伙不會已經死了吧?”
“聽你這語氣,你好像和劉道人很熟?”周奕盤腿而坐問道。
“當然啊,畢竟劉道人就是關在這的一號罪犯啊,”姜煜完全沒在意到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仍然侃侃而談,“根據慣例,每個進來的傢伙都會和劉道人來個促膝長談,然後纔會被扔進不同的牢房內,但很顯然,你沒碰到……”
“等等!”周奕越來越覺的現在事情有趣了起來,“劉道人建立這個囚牢,就是爲了把自己關起來?他是有什麼不得了的癖好嗎?”
“啊,大概吧,這種事,你要問他自己了。”姜煜聳了聳肩。
“那我要怎麼找到他?”周奕清楚自己的目的是什麼,就是那枚染血的銅錢,而說不定,這個牢獄的修建着劉道人應該知道這玩意是什麼,在哪裡。
“這個啊,”姜煜愣了一下,隨即很老實地攤了攤手,面色不像作假道,“不知道。”
“……”
“嘿,別那種眼神看我嘛,我真的不知道,”姜煜乾脆躺在乾草堆裡,語氣幽怨,“我都在這關這麼多年了,要是能找早就動手了。”
周奕點了點頭,起身掏出桃木劍二話不說朝着欄杆劈了下去!
鐺——!
這回倒是有點看頭了,欄杆上竟然被斬出了一道深約2公分的裂縫!
“臥槽!”姜煜頓時爆了粗口,兩條眉毛瞬間扭成了天津麻花,語氣急促,“你進來的時候都沒被搜刮一通嗎?這種兵器也拿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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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沒你說的那些守衛了,”周奕聳了聳肩,接着掄圓了桃木劍,對着欄杆又斬了一劍,這下好了,整根欄杆霎時成了兩截。
“喂!快住手!你會引起巡邏的傢伙的!”姜煜神色緊張,不由地高聲喝止周奕的行爲!
“巡邏的傢伙?”周奕遲疑了一會,剛想問些什麼,耳朵裡忽然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響,很悶,好像是某種沉重的腳步。
而聲音的源頭就在遠處走廊的轉角處!
隨着腳步的越來越近,原本走廊上正安靜燃燒的油燈火苗竟然開始劇烈抖動!時不時還有兩聲噼啪作響的燃燒聲!
周奕眯着眼,手中的桃木劍微微垂在身側,藏在了牢房的陰暗處,做好了襲擊的準備。
快了!
越來越近了!
下一刻,那個龐大的身軀便在轉角處展露了出來!
霎時間,周奕的眼睛頓時瞪得像銅鈴,口中不斷重複着一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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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喂,你不會是嚇傻了吧?”牢房對面的姜煜壓低着聲音好心詢問道,“我知道,這種怪獸你也是第一次見……”
“哈莫雷特?賽爾號?!”周奕完全沒注意到姜煜一臉懵逼的表情,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由白灰紅黑色調拼湊出來的如同小山一般的怪物,“可惜沒有膠囊啊。”
“等等!”姜煜跟見了鬼一樣拼命搖頭,抓着雞窩般的頭髮不住地反問道,“你認識這玩意?這個可是怨魂獸!是遠古怪物的近親!還有膠囊是什麼意思?”
可能是聲音大了點,怨魂獸猩紅色的眼睛頓時注意到了遠處的姜煜。
霎時間,地動山搖!
怨魂獸的速度猛然增快!一隻滴落着墨綠色液體的利爪對着姜煜的欄杆猛然揮落!
可看似應該被輕易切開的欄杆竟然硬生生地擋住了那隻利爪!
墨綠色的液體被一種無形的膜完全擋住,而濺到地上的那一部分赫然飄起一陣白煙。
周奕腦海中頓時閃過一個想法!
這個牢房根本就是保護我們這些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