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銀雪被小孩童的頭顱驚嚇得叫出聲來,連綿後退了幾步。此時我身上還是軟綿綿的,根本站不起來,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小孩童的斷頭突然就睜開了雙眼,復活了般,能看清楚兩個明亮清透的眸子在滴溜溜的轉動,恐怖的是,竟然還泛着淡淡青光。
他那雙鋒利的牙齒髮出了刺耳的“咯咯”聲響,似乎在咬什麼東西。
由於太黑,只能看到這些情況。
我的桃木劍已經被丁洋拿走,銀雪只能勉強站起身,連跑起來都是問題。而我更不用說了,幾乎連走路的氣力都沒有。
要是發生點對我們十分不利的突發狀況,我們倆毫無抵抗之力,只能等死!
忽然,一雙光滑的手朝我伸了過來。
東邊已經有了些魚肚白,周圍微微泛起的亮光讓我看清楚了是銀雪滿臉大汗地把手伸給我。
我沒有將手伸出,而是大聲對銀雪說道,“你快走,不要管我。”
話音剛落,牙齒髮出的“咯咯”聲響愈發清脆響亮,彷彿就在我耳邊響起。
銀雪那雙伸過來的手,突然就垂了下去,我看見她軟綿的身子倒在了地上。
”銀雪!“我大聲叫喚着,可根本就沒有迴音。頓時,我再次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怖氣息朝我襲來。
正當我絕望的時候,隱約間聽到了雞鳴聲。
“天亮了!”我驚喜道。
頓時,那刺耳的“咯咯”響聲只是剎那功夫間就消失了,周圍顯得十分安靜。
一道微弱的亮光照射過來,視線所及處已經擴大到了幾米開外。我連忙睜大雙眼一看,望着那個小孩童斷頭,差點沒有暈倒過去!
那是一個斷頭沒有錯!
可是,這個斷頭竟然能漂流在空中!
小孩童殭屍就像一個頑皮的小孩子一樣,伸出長長的舌頭,還擠眉弄眼的做鬼臉給我看。
我……我被驚嚇得說不出話來,長大着嘴巴,面部驚恐表情似乎已經被永遠定格住,只是呆呆地望着這個小孩童斷頭。
小孩童突然笑容頓時,露出猙獰表情。嘴邊露出的長長獠牙寒光畢露,發出了令人恐怖的“呼呼”聲響。
聽到那聲響後,我已經清醒了大半,可是身子發軟,不要說抵抗,就連站起身都沒有力氣。
糟糕的是,倒地的銀雪還沒有醒過來。不過她上身微微起伏,表明她還有呼吸,這讓我少了些顧慮。
小孩童的斷頭不僅能漂浮空中,還能靈活轉動,也不知道他施展了什麼神奇的魔力。
我弄不懂,這一個小小的殭屍竟然有如此神通,不僅力量奇大無比,斷頭了還沒有去陰間報道。要是讓他去禍害人間,這個世界豈不是要亂套!
倏忽間,那雙寒光閃閃的獠牙就要朝我的臉咬來。
我想伸出手去抵擋,可是雙手不僅沒有一絲力氣,還像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牢牢束縛住般,根本就抽不出來。
忽然,小孩童斷頭那雙獠牙碰到我的臉時,我並沒有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定睛一看,他不知爲何停了下來,伸出冰冷的舌頭在我我臉上舔了舔。
冰涼的感覺緩緩傳遍全身,我並沒有不適感,只是感覺到越來越睏乏,好像關上大門反鎖,睡上三天三夜。
“呵呵,好玩,好玩,終於吃飽了。”小孩童斷頭呵呵笑了起來。
我還是第一次聽殭屍說話。他的聲音完全沒有小孩童聲的甜美,在我聽來,有點像老頭嘶啞的咳嗽聲。
“這吃飽了又是怎麼回事?”我將視線轉移到他這邊來,想看看這小孩童斷頭想幹什麼。就算要去陰間,也要死得明白。
小孩童斷頭將獠牙收斂了些,用長長的舌頭舔了舔嘴邊,滿臉都是幸福的笑意,像是小孩剛吃飽時的滿足模樣。
不一會兒,小孩童斷頭慢慢閉上了眼睛,像是在閉目養神。他沒有用獠牙咬我,算是萬幸。
現在他閉目睡覺,我要給他燒高香了。暫時的危險解除,我心中的重重疑惑立馬涌上心頭。
這殭屍也要吃東西?
我再次望了望躺他在地上的屍體。奇怪的是,這屍體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不見了蹤影。
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的疑心越來越重,似乎忘了自己還處在生死邊緣。要是這小孩童斷頭性情大變,不僅是我,就連銀雪都會有生命危險。
不知道丁洋和冷三他們怎麼樣了,半天都沒有聽到他們的動靜,難道是?難道是被殭屍給幹了?
我想大叫他們的名字,可又害怕吵醒了眼前這個難對付的傢伙。
我的心很亂,也很着急!
冷三說的話根本就是在放屁,他不是說天亮了這些殭屍就會離開嗎?現在估計已經是凌晨五點了,我已經能看清楚周圍情況,再過一個小時,太陽就會出來了。
更讓我奇怪的是,剛剛我們幾個人弄出那麼大的動靜,按理說這附近應該有人居住,怎麼到現在連個人影都看不見,難道這附近都是空樓房?
“小帆!”
突然,一個疲憊不堪的聲音傳來。我猛地一驚,擡頭一看,竟然是丁洋攙扶着冷三瘸着腿朝我走了過來。
“見到你太好了,你小子命大,竟然還活着……”他話沒有說完,見銀雪躺在地上,頓時就大聲叫喊道:“銀雪,銀雪……”
冷三被丁洋這麼一推開,頓時身子站立不穩倒在了地上,他有些生氣地說道:“你叫嚷什麼,銀雪還沒有死。”
“你怎麼知道銀雪還沒有死?”丁洋幾乎是哭着說道。
“連我都看出來了,銀雪還有呼吸。”我緩緩站起身來開口說道。
“斷頭……小孩童斷頭怎麼不見了……”頓時,我才猛然想起斷頭小孩剛剛還在舔我臉,那冰涼的感覺讓我咬定很不是幻覺。
“什麼斷頭小孩童?”冷三一直在樓房內,並沒有看見我用桃木劍砍斷小孩童頭顱,好奇地問道。
“小孩童都已經被你的桃木劍送去見閻王了,現在已經天亮,它的屍體肯定也看不到了。連我都知道殭屍不會在白天出現。”丁洋見銀雪已經睜開了雙眼,臉上有了些笑容。
“丁洋,你懂了屁,就知道胡扯,見到鬼就會尿褲子。一個大男人還哭哭啼啼,像什麼話!廢話不多說,快點過來扶老子一把,剛剛那一下,你他媽下手太狠了。老子萬幸沒有被殭屍咬死,要是被你給摔死,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冷三趴在地上一個勁地叫痛。
丁洋被冷三這麼一嘲諷,頓時臉紅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走過去把冷三給攙扶起來。
“小帆,你剛剛看到的斷頭或許是鬼遮眼,其實我們都被騙了,這裡根本不是虎山大街,而是廢棄的火葬場。”冷三揉了揉腰對我說道。
恍惚間,我們才發現,這裡的破樓房哪裡是居民樓,還能看見火化屍體的火化爐,現已鏽跡斑斑。昨晚依稀看到的居民樓黑影,竟然是公墓!
“冷……冷大師,這裡真的是火葬場?我們明明是朝着虎山大街方向走來的……”
“對啊,是我開的車,我不會吃錯了藥,把你們都往火葬場送?”銀雪慢慢站了起來,臉色依舊是慘白得有些嚇人,不過當她看見周圍都是公墓,纔不可置信的點了點頭。
而我也恢復了力氣,用手撐着地面艱難地爬了起來。
冷三見我爬起來,將桃木劍還給我,繼續開口說道:“這火葬場本來就在郊區偏遠地方,我們來的時候不是遇到了那個女鬼嗎?我猜想肯定是她用了鬼遮眼把我們騙到這裡來了……”
“怎麼……怎麼可能,那我的朋友牛大山是怎麼回事?”我打斷了冷三的話,臉上盡是疑惑神色地望着他。
“你是不是感覺到你朋友神志不清?”我點了點頭。冷三望了望破樓房,繼續說道:“那不是你的朋友,或許是鬼裝的。”
“人裝鬼還有可能,哪裡有鬼裝人的?”丁洋嘀咕道。
“是啊,冷大師,我們昨晚到底是怎麼了,我現在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怎麼一下子出現了女鬼,一會又有小孩子和老人殭屍,那個小孩殭屍太詭異了。小帆說得沒有錯,小孩的頭斷了,可還能漂浮在空中,差點就嚇死我了。”銀雪這番話,也說出了我心中的疑惑。
“是啊,一個晚上發生了這麼多怪事,步步驚險,我也不知道如何去解釋。”
冷三的嘴角突然露出一個小小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繼續說道:“畢竟我還是一個道人,道行不深。要想知道這其中暗藏着什麼,到底是誰在操控這一切,估計只能問我師父了。不過,不管怎麼用,我們到了火葬場還能撿回一條命,已經算是老天對我們最大的恩賜了。等回去,我一定要給老祖宗多少些紙錢才行。”
“各位,都是我連累大家了,要不是我接到朋友的電話,也不會讓你們陪我趕過來,若你們有個三長兩短,恐怕我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我滿是愧疚地說道。
“小帆,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們這些做警察的纔對。身爲人民的公僕,不僅沒有抓到幕後真兇,反而冤枉無辜,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向你賠罪……”銀雪嘆道,一雙美眸緊緊盯着我。
豁然間,我感覺有種觸電的感覺,渾身都麻麻的。
幾乎同時,丁洋和冷三都冷冷地看着我。
我心想糟糕,他們倆雖沒有串通一氣,肯定那我當成了他們的情敵。
“銀局長不用自責,這件事情也怪不了你,誰會想到發生如此怪事,不過還好有丁警官和冷大師的捨命相救,我才能平安無事,今後二位有什麼吩咐,儘管開口便是。”我擠出笑容對他們二位說道。
“救命啊……”不等他們倆回話,讓人心寒的救命聲再一次傳來。根據聲音傳來的方向,好像是在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