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二十二章(慧眼識驢)
次元虛空中穆浩盤膝而坐,雙手雖然沒有結印,可是體內三種力量之源,卻不斷向着穆浩提供純淨磅礴的靈力,加之空宇紀元時風退去之後,遺留在穆浩識海中那歲月之力彩霞,被穆浩天地識海煉化,補充着穆浩一身星辰之力,讓其逐漸恢復一身力量、氣息。
直到這時,穆浩已經意識到了力量之源的重要性。
和凡人幹太多活計,會感覺到疲憊一個道理,修者雖然不同於凡人,可是如果短時間消耗太多的力量,卻也很難從天地靈氣中得到充分的補充。
尋常修者在戰鬥之中補充靈力的最有效手段,多爲服食丹藥,可是有了力量之源的穆浩,卻可以持續不斷獲得充分的純淨靈力。
在得到三種力量之源後,穆浩幾次能夠化險爲夷,多是和力量之源,有着直接的關係。
虛空之中不滅焚焰熊熊燃燒,可是在宙宇星衍紋理的封閉之下,不滅焚焰卻沒有向次元虛空之外擴散,而且隨着收斂的禍天藤紋失去天壽始尊氣息,虛空中的不滅焚焰,竟然和禍天藤紋產生了聯繫。
感受到虛空中不滅焚焰與禍天藤紋的變化,穆浩臉上露出淡笑,緩緩睜開雙眼,其眸子中璀璨星光逼人。
看着次元虛空中磅礴的不滅焚焰,正在向着收斂的禍天劫藤紋理中隱去,穆浩臉上的心喜之色再也掩飾不住。
“真的成了沒想到這禍天劫藤被不滅焚焰燃燒,竟然真的生出了能夠容納不滅焚焰的原物”穆浩幾乎是迫不及待起身,口中喃喃自語道。
早在用不滅焚焰燃燒禍天劫藤之時,穆浩心中就有這樣的期待,對於穆浩來說,天壽始尊那欺騙世人的手段並不重要,穆浩要的是禍天劫藤這個奇物。
不同於尋常祖尊強者,在發現禍天劫藤這種奇異祖物之後,穆浩就已經打上了它的主意。
眼看着不滅焚焰,再也不能短時間將收斂的劫藤紋理煅化,反而被劫藤紋理容納,穆浩知道這一次自己是賭對了。
待到次元虛空中的不滅焚焰,全部隱於藤紋之中後,禍天劫藤那極爲可怕的禍天氣息,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越發澎湃。
回想起之前禍天劫藤透出的那腐蝕黑煙,穆浩不由對禍天劫藤與陰古地域的關係,有了一定的猜測。
虛空漸漸平靜之際,穆浩穿着破破爛爛的浩天蛇皮短褲,走到了虛空中黑亮藤紋旁邊。
隨着穆浩伸出赤裸的左臂,向着黑亮藤紋靠去,黑亮藤紋,竟然被穆浩左臂上涌起的淡黑色不滅焚焰所吸引,漸漸向着穆浩左臂血肉上附去。
“嗤”黑煙從穆浩左臂上泛起,就像是血肉被燃燒了一般,劇烈的痛楚,讓穆浩不由一陣呲牙咧嘴。
漸漸的,極爲可怕的黑亮藤紋,竟在不滅焚焰的燃燒之下,與穆浩血肉相融,在穆浩左臂上化爲了藤紋刺青般的烙印。
祥壽之光自穆浩丹田中泛起,不斷向着穆浩左臂流動,漸漸幫助穆浩左臂疤痕恢復的同時,還在向禍天劫藤藤紋中,供給祥壽之氣。
不止是這樣,穆浩一身孕火,也化爲淡黑色的韻光,向着左臂藤紋流入了一些。
儘管藤紋沒有將穆浩一身孕火全部容納,可是穆浩臉上卻還是鬆了一口氣,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呵呵這祖藤紋,讓我孕育不滅焚焰,有了很大的迴旋餘地。總有一天,我會將體內孕火完全掌控。”穆浩開口出聲之際,臉上露出了一絲自信之色。
沒過多久,就在穆浩左臂刺青一般藤紋可怕氣息內斂,黑亮之光淡去之後,虛空中已經再沒有了一絲不滅焚焰存在。
寂靜的虛空之中,隨着穆浩眼中露出快意笑容,左手發力握拳,一聲可怕的噗響之中,穆浩左臂上烙印的禍天劫藤藤紋,就像是活了一般,不但黑亮光華流動,更是爆發出了極爲可怕的黑焰。
感受到左臂禍天劫藤藤紋那不降反增的可怕力量,穆浩笑了笑鬆開了攥拳的左手,再次讓藤紋流光,以及不滅焚焰隱去。
心念泛動,封印次元虛空的宙宇星衍紋理,映入穆浩丹田的過程中,穆浩看了一眼自己下身那破破爛爛的浩天蛇皮短褲,臉色泛黑從星辰陰陽環中取出了一件淡藍色長袍,穿在了身上。
待到宙宇星衍紋理消失,次元虛空哪還有一絲不滅焚焰與禍天劫藤的氣息,這時不管是誰到來,也不會想到,那可怕的禍天劫藤非但沒有消失,而是在不滅焚焰的灼燒下,收斂成了沒有自身意識的藤紋,完全被穆浩收取,附在了穆浩左臂之上。
禍天劫藤化紋,無窮力量非但沒有折損絲毫,反而比原來更加可怕了。
四道光芒透入次元虛空之中,正是語壽尊者、空行紀尊四人。
沒待空、恆二老開口說話,當語壽尊者看到空空蕩蕩的次元虛空之後,不由有些焦急對着穆浩問道:“禍天劫藤呢?”
“它不但走脫了,還重創了我,幸好我命大,纔沒有出事這件事不要對外提起,日後如果有機會,還要追尋那祖物。”穆浩一臉平靜對着語壽尊者道。
不同於語壽、望夫尊者俏臉上那將信將疑之色,聽到穆浩的說法之後,儘管空、恆二老神色透着失望,可是心中卻升起了狂喜。
“看你的樣子,不像是遭到了重創。自從你進入地底次元虛空沒有多久,這次元虛空就被莫名的力量封閉了,我們真是有些擔心你出事了。”語壽尊者對着穆浩探尋道。
“呵呵像我這種強大的修者,受到一些重創,卻也算不得什麼,不朽根基早已種下,難道你認爲我會向尋常修者一般,受到重創就失去了生還的餘地嗎?”穆浩淡笑着對語壽尊者問道,星目之中卻隱藏着一絲可惜之色。
看到穆浩的神色,儘管語壽、望夫兩女心中有着很多的疑惑和猜想,可是卻也沒有再問什麼。
當初穆浩與摧嶽、極光兩位半祖交鋒,兩女可是親眼見到過穆浩身受重創,可是兩年之後,卻完全恢復的情況。
“家主,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恐怕要抓緊時間趕去萬秀宗了,現在距離你與萬秀州主成親之日,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恆遠紀尊對着穆浩提醒道。
“不用太着急,又不需要跨越萬秀州,乘坐天壽宗中的傳送陣,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一直也沒有在天壽宗轉轉,你們四人陪我在宗門中走走。”穆浩對着語壽尊者四人笑語,也沒有在次元虛空多做逗留,身形化爲星霞,直接從虛空中脫出,回到了距離湖泊不遠的巨大坑口之上。
聽到穆浩的要求,語壽尊者臉上非但沒有露出喜色,反而顯得有些凝重,不知道穆浩又要打什麼主意。
回到地上,看着天壽宗的青山綠水,穆浩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祥和的笑容。
“宗門現在不比以前,剩下的山峰,一望就可盡收眼底,恐怕沒有什麼值得欣賞的地方。”跟在穆浩身後的語壽尊者對穆浩道。
無形掌控霸意從穆浩身形發散,向着整個天壽山脈飄蕩,不出多時,穆浩就已經回頭看向空、恆二老:“天壽始尊那兩個婢女沒有離去嗎?”
“嘿嘿連番災劫過後,她們二人僥倖存留了下來,倒也沒有拋棄天壽宗而去。”空行紀尊一臉猥瑣對穆浩笑道。
“看來空老和恆老要加把勁了,需要什麼,直接和我說。”穆浩沒有對天壽始尊那兩名紀尊之階的婢女做過多詢問,表面上滿是支持的態度,就連空、恆二老,都沒有感覺到什麼。
“那老夫就先在這裡謝過家主了。”空行紀尊對着穆浩微微躬身笑道,當着語壽、望夫尊者的面,對於心中的想法,也沒有過於隱藏。
“對了,語壽,你知不知道在哪裡能夠尋到玄妙袍甲?我是說那種能夠抵禦半祖力量的袍甲。”穆浩似是想起了什麼,對着身後跟隨自己而行的語壽尊者問道。
看到穆浩到現在還穿着尋常仙修法袍,語壽尊者就已經明白了穆浩的意思。
“能夠承載你力量爆發的袍甲可是不多,你不是有一個金色蛇皮短褲嗎?雖然只是至寶,可是如果小心使用的話,倒也能當一塊遮羞布。”語壽尊者臉上透出思索之色對穆浩道。
聽到語壽尊者提起浩天蛇皮短褲,穆浩深吸一口氣,臉色顯得有些難看:“都怪萬秀州主那個臭婆娘,竟然將我心愛的短褲給毀了,要不然我也不會向你問起寶甲的信息。”
“沒想到家主和那萬秀州主的戰況如此激烈,竟然將浩天蛇皮短褲都給毀了”空行紀尊一臉猥瑣,小聲對着恆遠紀尊感嘆道,讓語壽、望夫兩女面頰顯出一絲紅潤。
“好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袍甲這件事情已經困擾了我很久,奈何實在沒有能夠承載我一身力量,又在交鋒中難以破損的東西。”穆浩說到後來,語氣不由透出了一絲感慨。
其實寶甲穆浩並不是沒有,之前在進平天尊手中得到的鑽古盾,就是一件星鑽寶甲,可是其強橫的鎧甲,卻並非衣袍,要是讓穆浩時常將之穿戴在身上,卻有些麻煩。
“你可以到御甲宗看一看,它就在我們萬秀州之中,雖然不是萬秀州十大宗門,可是卻也相傳極爲古老,甚至比起十大宗門在萬秀州存在的時間還要久遠。御甲宗的弟子都十分低調,整個宗門的弟子也不是太多。不止是萬秀州的十大宗門弟子,就連峰巒九州的其它大宗門弟子,也以能在御甲宗得到一件袍甲爲榮。雖然我不敢肯定你在那裡,能否找到符合心意的袍甲,不過去碰碰運氣,倒也不至於有什麼損失。”語壽尊者猶豫着對穆浩道。
“家主,要不要”空行紀尊臉上露出陰笑,對着穆浩探尋道。
穆浩微微擡手,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們自行去萬秀宗等我,到了成親之日,我會出現的。”
看到穆浩向着穆家劫掠團所在兩座山峰走去,空、恆二老並沒有提出任何異議,緊跟在閒庭信步的穆浩身後,就連語壽、望夫二女也沒有離去。
剛剛走上穆家劫掠團其中之一山峰沒多久,穆浩就看到了一名青年,躺在靠近山道的一蓬雲團上喝酒仰望星空。
青年擁有着太上之階,眉宇之中,隱隱有着一絲悲傷之色,其目光有些失落,早在紀元時風爆發之時,穆浩就從劫掠團十三名強者之中,見過此人。
似是察覺到穆浩一行人的到來,躺在雲團上的青年也沒有起身見禮,彷彿視穆浩一行人爲無物一般。
就在空行紀尊想要開口出聲喝斥青年太上尊者之際,穆浩笑着搖了搖頭,竟然沒有再行向着峰上行走,而是轉身從容走下山峰。
“怎麼?我們這些爲木家劫掠團賣命的炮灰,不值得你探尋嗎?”看到穆浩向着峰下走去,躺在雲團上的青年開口說話了,眼神聚焦,讓語壽尊者等人心中產生了濃濃的寒意。
“呵呵那倒沒有。看到你之後,我反而安心了很多亡命徒是不介意做炮灰的,不是嗎?”穆浩沒有回頭,可是笑語卻顯得心情不錯。
聽到穆浩的話,雲團上的太上之階青年,眼中反而透出了興奮的戰意,似是要躍躍欲試同穆浩動手一般。
“我最近身體可不是很好,你也省省力氣得好,到時候多爲劫掠團搶點好東西。”穆浩沒有停下腳步,徑直向着峰下走去,並沒有迴應青年的戰意。
“外面都傳聞家主你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傢伙,現在看來果然如此,日後我會盡力拿到讓你感興趣的東西,再找你的。”青年看着穆浩那逐漸模糊的背影,對着穆浩說道。
“那就到那個時候再說吧。”穆浩的淡笑聲在天地之間飄蕩。
“家主,像這些桀驁不馴的傢伙,必須要好好教訓他們才行。”恆遠紀尊對着穆浩道。
擡手阻住了空、恆二老跟隨自己的腳步,穆浩出了穆家劫掠團所在山峰之後,回頭看了一眼空、恆二老:“待到我成親之日,應該有讓他們發泄精力的機會,到時候希望他們不要被那些強大的傢伙嚇退纔好帶他們去萬秀宗吧,家族劫掠團好不容易招攬到這種強者,要讓他們體現價值才行,哪怕是死。”
聽到穆浩的話,空行紀尊陰笑着點了點頭,就要和恆遠紀尊離去之際,卻看到穆浩右手掌中泛起晶瑩霞光,待到晶瑩霞光匯聚出一座拳頭大小的山峰,不止是空、恆二老,就連語壽、望夫尊者的神色都變了。
“這是養心峰不過它怎麼和以前不同了?好像是比以前還要強大的樣子。”看到晶瑩山峰之上,再也沒有了祥瑞紋理、養心殿、以及一塊塊藥園的影子,語壽尊者有些驚訝道。
這時穆浩手中拳頭大小的小山峰,隱隱透出極爲厚重的氣息,帶給幾人一種堅不可摧之感。
“呵呵恆老,它雖然算不上是祖器,卻也比尋常僞祖器強上很多。器物上的靈魂烙印儘管被我抹去,可是威能卻更勝從前,你將靈魂烙印種入峰中,收取了它吧。”穆浩笑着將右手所託,拳頭大小的晶瑩山峰,遞給了恆遠紀尊。
沒有受到什麼阻礙,恆遠紀尊輕易就將靈魂烙印深種養心峰之中,隨着養心峰化作晶瑩霞光,被恆遠紀尊收入體內,穆浩右手星辰陰陽環泛起一絲星辰裂縫,黃泥鉢盂已經從裂縫中透出。
看到空行紀尊那有些焦急的神色,穆浩將黃泥鉢盂遞給了空行紀尊:“這件僞祖器的靈魂烙印,也已經被我抹去,鉢盂乃是屍泥所鑄,在天壽五寶之中,它算是其中的佼佼者,同樣擁有這遠勝僞祖器的力量,不過這件寶物頗爲邪異,日後空老要小心使用。”
“嘿嘿邪異最好,我和老古板擁有了這兩件僞祖器之後,不要說是家族劫掠團那些傢伙,就算是半祖,我也有與其一較高下的勇氣。”空行紀尊老臉都快笑開了花,自信心極度膨脹。
“日後二老可能會經常外出辦事,我不能總在你們二老身邊,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寶物雖然不凡,也不要爭強鬥狠,有了這兩件寶物,相信二老就算是身陷險境,逃脫而出也應該不是什麼難事。”穆浩對着空、恆二老叮囑道。
看到空、恆二老對穆浩道謝之後,面帶微笑離去,語壽尊者美眸中露出一絲異色:“瑞壽已死,你既然收取養心峰,抹去養心峰那瑞壽長老所殘餘的靈魂烙印,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可是那屍泥鉢盂的最早持有者氣息深種,放在天壽宗長久歲月,都無法被人收取,你是怎麼做到的?”
“呵呵你不是同樣有機會收取翱空翼,難道我破去屍泥鉢盂的氣息烙印,就成了什麼奇事了嗎?”穆浩並沒有回答語壽尊者的疑問。
在萬秀州主離去之後,穆浩就已經抽出時間,用甘露鼎,將屍泥鉢盂之中的氣息牽引而出,超脫歲月對於穆浩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天邪峰這時已經不在天壽山脈之中,可是看到穆浩交給空、恆二老寶物之後,還沒有立即要離去的意思,語壽尊者眼中不由露出了一絲警惕。
“去御甲宗的傳送陣隨時都可以使用,距離你和萬秀州主成親的時日已經不多,你要去御甲宗就要抓緊了。”望夫尊者似是也不願穆浩長久留在天壽山脈。
探尋穆浩所擁有的秘密未果,望夫尊者已經明白,就算是穆浩一直留在天壽宗,其也未必會有什麼收穫。
“不着急,山遙路遠,我心思着帶着一個牲口,會省不少的力氣。”穆浩的話讓語壽尊者神色微微一變。
看到穆浩向着天壽山脈中飼養靈獸的山峰走去,語壽尊者不由快行兩步,攔住了穆浩的身形。
“流雲,天壽宗雖然幫助木家開採晶礦,可卻也不屬於木家,你沒有權力肆意在天壽宗走動,拿走宗門的東西?”語壽尊者一臉鄭重對穆浩道。
“你在害怕什麼?莫非天壽宗中有什麼異獸不成?”穆浩笑着對語壽尊者問道。
“有沒有異獸,也是天壽宗的財富,和你沒有什麼關係。”語壽尊者雖然板着臉,可是氣勢卻有些不足。
不同於語壽尊者,望夫尊者雖然知道天壽宗中有些異獸,可是卻不明白語壽尊者如此介意穆浩進入飼養靈獸的山峰,不惜和穆浩撕破臉皮的原因。
“呵呵還真是讓我有些寒心呢,我救了天壽宗剩餘弟子的性命,又給了你翱空翼,難道找一個代步的靈獸都不行嗎?”穆浩對着語壽尊者問道。
“就算是天壽宗現在就剩下一隻天壽鹿,難道你也不打算放手嗎?”語壽尊者看向穆浩的眼神,透出了一絲懇求。
掌控霸意泛動,轉眼間,無形掌控霸意就將天壽宗飼養靈獸的山峰籠罩。
沒過多大一會,穆浩笑了:“沒想到天壽宗竟然有二十一隻天壽鹿,你們將那一隻天壽鹿藏了起來,就是害怕宗門會發生變故,會有人將天壽鹿一網打盡吧?”
“不管是哪個宗門、勢力,又擁有着屬於自己的秘密,這種事情也是防範於未然。”語壽尊者嘆了口氣道。
“難道你不覺得那隻天壽鹿孤零零留在天壽宗中,有些過於孤單了嗎?如果我不知道這件事也就算了,不過現在,我斷不會將那隻天壽鹿留在天壽宗中。相信你們也應該很清楚,就那一隻天壽鹿來說,是不可能給一個大宗門提供什麼顯著助力的。”穆浩繞過語壽尊者,就已經向着天壽宗飼養靈獸的山峰挪移而去。
“語壽,算了吧,你鬥不過他的。”望夫尊者拉了語壽尊者藕臂一把,對着語壽尊者勸道。
天壽宗飼養靈獸所在的山峰之中,看到穆浩打開封閉天壽鹿的山洞祥瑞霞禁,將天壽宗僅存的一隻天壽鹿也收入星辰陰陽環中,語壽尊者俏臉不由露出了一絲不甘。
“呵呵其實我到這座山峰中找尋一個代步的靈獸,其原本目地並不是爲了天壽鹿,而是對另外一個傢伙很感興趣,你們隨我來。”收了天壽鹿之後,穆浩掌控霸意泛動,已經走出山洞,沿着山間小路,向着靈壽峰後峰走去。
整個天壽宗的靈獸,都飼養在這座靈壽峰中,由於兩年前的大戰,對這座靈壽峰影響不大,因此直到現在,靈壽峰上還飼養着很多奇異的靈獸,其中強大的靈獸,更是不在少數。
可是對於略微釋放弒祖烙印氣息的穆浩,整個靈壽峰的強大靈獸,卻沒有一隻敢於與穆浩有接觸,往往穆浩離得老遠,一些靈獸就已經跑開了。
看到一條巨蟒慌張的遊離,語壽尊者顯得有些不解:“你帶我們去靈壽峰的後峰做什麼?那裡有着養生禁制遮掩,都是一些沒有什麼力量的靈獸。”
感受到穆浩的掌控霸意,透入後峰養生禁制,望夫尊者俏臉上露出思索之色:“難道後峰有什麼奇異的弱小靈獸不成。”
穆浩嘴角微微上翹:“不過是一個牲口罷了,不過它可不弱小。”
有語壽尊者的帶領,因此穆浩進入後峰養生禁制,倒也沒有受到什麼阻礙。
沒有去尋那鳥語花香之地,也沒有進入飼養靈獸的山洞,穆浩身形出現在一處飼養靈獸的山洞洞口,不停向着洞口旁邊一頭石驢打量。
石驢被人雕刻得栩栩如生,就連驢背上的皮鞭,也是被雕刻得極爲細緻。
洞口除了石驢雕像之外,還有着一個石柱,一條石鏈在石柱上引下,牽在石驢脖頸上,好似將石驢鎖在了洞口一般。
看到穆浩向着石驢注視,語壽尊者臉泛奇異:“你說得不會就是這座石像吧?這座石像並沒有什麼力量啊?據我所知,宗門之所以將它擺放在這裡,是希望靈壽峰中的靈獸,都能像這頭石驢一樣,能夠默默爲宗門做出貢獻,不過是取這頭石驢吃苦耐勞的寓意罷了。”
“呵呵它可是一個寶貝,只是你們沒有發現。反正它在這閒着也是閒着,就讓我騎着它代步吧。”穆浩笑語之際,已經翻身騎在石驢之上,雙腳向着驢腹狠狠一夾。
“轟”在穆浩的力量下,整個靈壽峰都在震動,石驢表面更是泛出了密集的裂紋。
“啊嗚”在語壽、望夫尊者立足不穩,一臉驚駭之時,石驢竟然泛出了響徹天壽山脈的叫聲。
眼看着石驢表面的碎石脫落,就連牽引石驢脖頸的石鎖鏈,也從石柱上脫下,漸漸收斂,僅在石驢脖頸下方留下手握長短,語壽尊者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
這石驢像,語壽尊者不是沒有見過,可是卻從來沒有想到,沒有絲毫生機,只有淡淡靈力氣息的驢像,竟然是一個活物。
碎石從石驢表面脫下,就連收斂在石驢脖頸下方的石鏈也不例外,石鏈上的碎石脫下,露出了手握長短一截漆黑鎖鏈,在驢子脖頸下懸掛。
隨着石驢外表岩石碎落,密集的封印符文,從岩石碎裂的紋理中透出,消散於勁風之中,彷彿再也壓制不住石驢一般。
“轟”沒待語壽、望夫兩女回過神來,穆浩就出其不意在外表碎裂的石驢腦袋上擂了一拳,將石驢打得一個栽歪:“鬼嚎什麼,給我老實一點,要不然有得你好看。”
擂了石驢一拳的穆浩似乎沒有過癮的樣子,拿起坐下那根由不知名獸皮所做的黑色小皮鞭,就要照着驢頭一陣狠抽,不過沒待其動手,卻被哀嚎人聲打斷:“主子,我不鬼嚎了,我說話總行了吧,求你不要再打我了。”
石驢所發出的哀嚎不止是人聲,還是略顯蒼老的女修人聲。
“賤皮子,以後給我老實一點,再敢瞧不起人類的話,我非把你幹的滿頭大包不可。”穆浩笑容滿是撿到便宜的神色。
“知道了,主人。”岩石碎裂脫落的驢子,雙眼中滿是恭敬,對着穆浩道。
驢子長得雖然並不彪壯,馱着穆浩,頗有些小驢拉大車之感,不過儘管是這樣,皮毛黑白相間的小驢,卻顯得很是可愛。
“它的力量”雖然只是破封的一剎那,可是語壽尊者還是感受到了,皮毛黑白相間的小毛驢,竟然擁有着太始尊者所擁有的氣息。
“嘿嘿有了這個牲口代步,以後跋山涉水會容易不少,語壽尊者,你帶着我去傳送陣吧,我要準備離開天壽山脈了。”穆浩也沒有和兩女探討石驢的意思,直接表露出了去意。
“這個貪婪的傢伙,根本就是將整個天壽宗刮地三尺恐怕這時離去,天壽宗再也沒有什麼能夠拿得出手的東西了。”望夫尊者心中暗暗對穆浩腹誹的同時,也不由爲穆浩的感知爲之驚訝。
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穆浩,恐怕這座石驢,就是再在天壽山脈中放上漫長歲月,也沒有人會認得這看似平凡的驢像,會是個寶。
前往天壽宗傳送陣的路上,語壽尊者再沒有說話,不過俏臉上那不甘之色,卻絲毫掩飾不住。
眼看着自己在天壽宗中無盡歲月都沒有得到的東西,逐一被穆浩收走,語壽尊者這個時候如果心情能夠好起來,那就怪了。
待到傳送陣虛空流芒閃耀,穆浩騎着皮毛黑白相間的小驢子,已經先穆家劫掠團一步,離開了天壽山脈。
御甲神域青山綠水,雖然峰巒並不相連,可是巨峰卻也隨處可見。
隨着一座野外傳送陣泛出刺目的光華,穆浩騎着小毛驢上的身形,已經顯現而出。
驅着小毛驢走下傳送陣,看到周圍沒有一個修者的身形,穆浩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驚訝。
眼下的情況,與穆浩的想象有着很大的不同。
拉着毛驢脖頸的黑色鐵鏈,騎着毛驢在傳送陣周圍轉了幾圈之後,穆浩已經意識到,自己出現的這座傳送陣,並不是設在宗門之中,而是一個野外傳送陣。
不過略微想了想,穆浩也就釋然了,如果在別人宗門中直接出現,不只會給自己,也會給御甲宗造成緊張之感,尋常宗門對外的傳送陣,都是存在於野外。
只是像這種沒有一個修者看守的野外傳送陣,比較少見罷了。
“不要總是抓着鎖鏈,我會被勒得很難受的,你想要去哪,只要和我說一聲就行了。”就在穆浩暗暗思量,找上御甲宗之際,毛驢竟然又開口說話了。
“嘭”穆浩毫不留情的大拳頭,照着毛驢頭上就來了一下。
“給我老實一點,沒讓你說話的時候,就給我閉嘴,做驢就要有做驢的樣子,知道什麼是低調嗎?”穆浩對着小毛驢教育道。
面對無良的穆浩,小毛驢再也不敢說話,顯得極爲老實。
“叮鈴”穆浩抓着所在小毛驢脖頸的黑色鎖鏈查看一番,發現鎖鏈竟然是一件極爲神奇的器物,穆浩不由笑了。
隨着穆浩右手拇指指甲,向着食指上一劃,在黑色鎖鏈抹上一抹鮮血,整個黑色鎖鏈竟然變得赤紅,生出了讓穆浩爲之燙手的極度高溫。
“快住手,燙死我了,快住”小毛驢被脖頸上的赤紅鎖鏈越勒越緊,其皮毛都被燙出了痕跡,急的不斷蹦躂,更是驢吐人言,不斷哀嚎着向着穆浩求饒。
感受到毛驢脖頸的鎖鏈,靈符流轉,竟然可以被自己心念催動,穆浩臉上不由露出了邪惡笑容:“你不想讓我把持這鎖鏈,就是怕我奴役你吧?雖然不知道這條鎖鏈是誰留在你脖頸上的,可是還真是一件不得了的東西有了它,就算是你跑了,也得給我乖乖自行回來,只要我一個心念,就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在穆浩笑語過後,隨着穆浩心念的變化,勒在小毛驢脖頸上的赤紅色鎖鏈,流轉的符文不但隱去,就連極爲熾熱的高溫,也像是冷卻了一般,讓鎖鏈又恢復了黑金之色。
“我被隨心鏈鎖住,氣息根本就沒有外放,你是怎麼發現我的?”鎖鏈熾熱高溫冷卻之後,小毛驢體內連忙泛出靈氣,將脖頸燒焦的皮毛恢復,好像是很愛惜一身皮毛一般。
“怎麼,落在我手中不甘嗎?其實我還真是沒有發現你,不過是順着這條鎖鏈,將你捎帶腳找到罷了,被這奇異鎖鏈鎖住的石像,又怎麼會平凡?發現這條鎖鏈的微弱氣息之後,我就認定了你絕對不是一座驢石像表面看着那麼簡單。”穆浩一臉得意笑道。
看到毛驢不在出聲,將脖頸被灼燒的皮毛恢復之後,一身氣息又開始再度內斂,穆浩不由微微釋放神識之力,向着四面八方探索了一番。
沒過多長時間,穆浩就已經開口對坐下的小毛驢吩咐道:“東面萬里之外有一座巨大的山谷,我們去那裡。”
毛驢並沒有說話,雙眼中雖然透着悲意,可卻也不敢違抗穆浩的話,慢慢向着東方行去。
小毛驢馱着身形壯碩的穆浩,看似行走緩慢,可是每走一步,都似是縮地成寸一般,沒過半柱香的功夫,就已經行至一片巨大森林的邊緣。
直到這時,不止是穆浩,就連皮毛黑白相間的小毛驢,都能感受到衆多修者的氣息。
透過森林邊緣的稀薄樹木,向森林之外看去,只見很多修者,都來飛遁來往於羣峰之間。
不同於天壽宗那聳天巨峰連綿的山脈,眼下映入穆浩視野之中的山脈,極爲奇異,整個山脈由三十座巨峰所聚成,就像是環形連綿峰谷一般。
三十座山峰筆直聳入雲端,被一座座巨峰圍攏的巨大山谷,並不是沒有縫隙,肉眼可見,山峰與山峰並不是緊靠在一起,一座座山峰之間的縫隙,都是由峰體中不知名的根莖相連,就像是環形山脈之間一條條相連的索橋一般。
肉眼所見,這種山峰與山峰圍攏成谷之間的縫隙,並不是很大,而且由那些連接峰與峰之間的不知名根莖爲基,極爲玄奧的霞光符禁,充斥山峰間隙之中,單單是打量一番,穆浩也知道想要從那座座山峰間隙進入山谷,是不太容易之事。
雖然沒有利用掌控霸意和神識之力深入查探,被三十座山峰圍攏山谷的樣子,不過谷外峰體,卻是映出了站在遠方森林邊緣穆浩的眼簾。
整個峰谷的外圍,就像是充斥着無數蜂巢一般,尋常在其它宗門山峰所見到的樹木、植被,在圍攏峰谷的三十座山峰上,所見極少,不過峰中洞穴卻是極多,而且有着很多御甲宗宗內、宗外的修者,往來其中。
從遠處看去,那飛遁御甲宗山峰洞府的修者霞芒,就像是一條條細緻的綵帶一般。
“沒想到這御甲宗還挺熱鬧的走吧,我們過去看看。”騎在小毛驢上的穆浩淡笑說話之際,還用小黑鞭子,抽了抽驢屁股,一副大老爺的模樣。
山間小路山明水秀,碧湖漣漣,還沒到御甲谷,穆浩就已經看到了被三十座山峰圍攏的山谷前邊,有着一個城鎮一般的小坊市。
不同於多數古樸城鎮,映入穆浩視線中的城鎮,極爲繁華,很多穿着美豔的女修,都走動其中。
城鎮中一座座石閣所交易的物品,並非是刀劍一般的寶物,座座石閣都有着大型落地窗,裡面擺放着光鮮靚麗的各色不同服飾。
多數服飾都泛着淡淡的霞輝,一看就知道其並非是尋常衣衫。精巧的飾物,更是不在少數。
說這坊市不大,只是相對御甲宗那由三十座聳天巨峰圍攏的御甲谷而言,其實就穆浩在繁仙界所到過的進辰學院進辰城來說,這個小城鎮一般的坊市,可謂是隻大不小。。.。
正文 七百二十二章(慧眼識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