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兩人一愣，面面相覷。
杜文澤瞪眼道：“你個小兔崽子，大人說話，小娃娃少插嘴。”
柳丹青也苦笑道：“辰兒，爲師知道你救父心切，可是那南霸天雄踞威虎山十幾年，極難應付，別說是你，就連爲師碰上他，勝算也不到五層。”
“兩位師父儘管放心，我真的有辦法。”柳辰一臉凝重，不像是在開玩笑。
“那好，你倒是說說看，老子倒想瞧瞧，你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娃娃，究竟能想出什麼辦法？”杜文澤眼皮一翻，滿臉不屑。
柳丹青示意柳辰接着說。
柳辰聳了聳肩，道：“其實，辦法很簡單，讓我去。”
噗……
聞言，兩人差點噴血。
“胡鬧！”
柳丹青責怪道。
“找死！”
杜文澤臭罵道。
“難道除此之外，你們還有別的方法嗎？”柳辰問道。
柳丹青拍着柳辰的肩膀輕嘆道：“辰兒，血靈芝的事情就交給爲師和杜前輩，你只管留在水雲軒，悉心照顧你父親。”
“不！”柳辰搖頭，指着柳玄德道：“他是我爹，我必須親自救他！”
“辰兒，你……”
柳丹青還想再勸，柳辰卻突然轉身，“嗖”的一聲竄出了水雲軒。
“站住！”
見勢，柳丹青大驚失色，趕緊去追。
“不必再追了。”
就在這時，杜文澤跨前一步，把柳丹青攔了下來，道：“任由他去吧。”
“唉！”柳丹青苦嘆一聲，氣道：“辰兒這孩子自幼聰明伶俐，從不敢違逆老夫的意思，沒想到現在竟如此魯莽。”
“魯莽？哈哈，依老子看，未必！”
眼睜睜看着柳辰一口氣衝出天符閣，杜文澤笑道：“糟老頭子，難道你就不覺得，你家這小娃娃跟以前比，不太一樣了嗎？”
柳丹青聽了，略微一愣，疑惑道：“杜前輩的意思是？”
杜文澤話裡有話道：“七塊將骨被碎，靈根被毀，竟然自動修復，進境還如此之快，他姥姥個嘴，這當中若是沒什麼古怪，老子甘願把腦袋割下來，給你
當尿罐子用。”
柳丹青被嚇了一跳，驚道：“莫非杜前輩看出了其中的端倪？還請明示！”
其實，對於這點，柳丹青比杜文澤更疑惑，更想弄清楚。
杜文澤在房間裡踱了幾步，難得正色一回，凝眉道：“老子剛纔探測那小娃娃的身體，發現在他體內，有十塊將骨。”
“真的？”柳丹青當場就驚呆了。
“廢話，老子還能騙你不成！”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辰兒果然沒有辜負老夫的期望，總算在十六歲之前，成了真正的戰將。”
“好個屁！”
不料，杜文澤大袖一甩，瞪眼道：“那小娃娃雖然煉齊了十塊將骨，不過，依老子看，他還算不上真正的戰將。”
“不可能。”柳丹青下意識道。
在陰陽玄域，人盡皆知，但凡煉齊十塊將骨，便能祭出骨氣，成爲真正的戰將。
“怎麼，你不相信老子的實力？”杜文澤惱了。
“杜前輩得高望重，老夫本不該胡亂猜疑，只不過，杜前輩剛纔的話，實在有些匪夷所思，老夫不敢苟同。”柳丹青把臉擰向一邊，語氣十分堅定。
杜文澤眼睛微微眯起，冷哼道：“你當年走南闖北，也算有些見識，老子問你，你可曾聽說過有一種靈根，可以世代相襲，甚至不死不滅？”
“你，你是說……”
柳丹青突然神色驟變，饒是聲音都在隱隱打顫。
“嗯，你猜的沒錯。”
杜文澤點了點頭，臉色凝重道：“正是傳說中的不死靈根！”
……
時過正午，驕陽開始緩緩西斜。
柳辰一口氣衝出天符閣，僱了一匹快馬，直奔天機城南城門。
虎牙城位於天機城南方五十里外，兩城中間，有一條寬敞大道，是傳供來往客商使用的，號稱“商賈之路”。
而南霸天麾下近百黨羽，則環繞商賈之路，靠劫虜過往的商隊爲生。
柳辰此行，就是想混進商隊，藉機潛入威虎幫內部，然後再盜取血靈芝。
和南霸天面對面單挑，柳辰自認沒那個能力。
嗒！嗒嗒……
伴隨着一陣急促
的馬蹄聲，路人左右退開，一柱香還未燃盡，柳辰便來到南城門。
城門前站了兩排兵衛，持刀弄槍，威武赫赫，鷹隼般的眸子不斷朝四周打量。
柳辰下馬數了數，共計二十人。
就在這時，一隊車馬從對面的緩緩行來，上面載滿了貨物，周圍跟了十幾個隨從，看架勢，是要出城。
“哼，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真是天助我也。”
見勢，柳辰心中一喜。
“你們在這裡等着，我去找大當家。”
不料，柳辰正想衝上去搭話，商隊突然停了下來，一名隨從離開商隊，急匆匆跑向街道對面。
柳辰一驚，放眼望去。
只見前方街道被一堆人擁擠着，議論紛紛，好不熱鬧。
那名隨從擠進人羣，眨眼就沒了蹤影。
柳辰好奇，也跟了過去。
“這小丫頭身材不錯，如果不是太貴，買回去當個丫鬟挺好。”
“二十兩？嘖嘖，是貴了點，換成十五兩，老子就把她抱回家當小妾……”
“唉，可惜，真是可惜了！”
“……”
還沒走近，便能聽到人羣裡吵吵嚷嚷，有人大笑，也有人嘆息。
“賣身葬母？”
好不容易擠了進去，柳辰只看一眼，就不禁動容。
人羣中央，跪着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子，衣着樸素，長髮披肩，渾身上下髒兮兮的，衣角處甚至還沾着血跡。
她雙膝跪地，低着頭，頭髮略微有些凌亂，擋着臉，看不太清。
周圍的人，正對着她跟前的一塊白布指指點點。
白布呈正方形，長寬各有半米，上面用鮮血寫着“賣身葬母”四個大字，歪歪扭扭，血跡斑駁。
俗話說“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特別是在天機城這樣的中小城池，富人有錢納妾，窮人沒錢娶妻，賣身葬母這種事，更是屢見不鮮。
“小丫頭，把頭擡起來讓大爺瞧瞧，如果長的好看，大爺就買了你，讓你跟着大爺吃香的、喝辣的。”
就在柳辰猶豫要不要掏錢的時候，一聲陰笑想起，旋即，一個腦滿腸肥的中年人擠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