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知道些什麼?”吳青旋急道。
“娘,您先彆着急,聽我慢慢說。”
柳辰拽着兩人到了沒人的地方,這才解釋道:“今天下午,我送徐老丈回家,去了趟南城門五里外的亂石坡……”
從頭到尾將在亂石坡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柳辰再次強調道:“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那名單上的十五種藥草,善藥堂裡至少有四種,但是,朱繼業並不想賣給我們。”
吳青旋和陸芷晴都是女子,並且心地善良,聽了柳辰的敘述,如同身臨其境,臉色時青時白,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對朱笛青和徐二狗的卑/鄙行徑恨之入骨,而對於徐老丈一家,則萬分同情。
半晌,兩人才從憤怒和感概中緩過神。
“哼,這羣殺人不眨眼的惡賊,簡直罪該千刀萬剮!”吳青旋憎惡道。
吳青旋雖是女子,在柳辰眼裡,卻一向行事果斷,沉穩大度,能讓她憤恨到這種程度的人和事,並不多見。
“俗話說的好,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像這種欺壓百姓的事情,在天機城並不鮮見,夫人也不必太過惱火,以免氣壞了身子。”
就在幾天前,陸芷晴也同樣生活在徐老丈這樣的水深火熱當中,對於這種事,見的多了,反倒很快冷靜下來。
柳辰也勸道:“是啊娘,你放心,瞅準機會,徐老丈家的仇,我一定會替他們報的。”
“辰兒,你可千萬不要魯莽!”吳青旋被柳辰的話嚇了一跳,趕緊攔道。
柳辰苦笑道:“娘您誤會了,我只是說瞅準機會再動手,孩兒已經長大了,絕對不會傻到光天化日之下衝進去找人拼命的。”
吳青旋瞪他一眼,笑道:“辰兒,看來你真的是懂事了……”說到這裡,吳青旋臉上又佈滿了愁雲,輕嘆道:“我們只有三天時間,可是現在,南城的藥鋪全都拒絕賣藥給我們,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你爹他……唉。”
陸芷晴瞧了瞧柳辰,笑着開解道:“其實,夫人不必太過擔憂,這才第一天,公子不就已經在亂石坡預定了五種藥草麼?還有兩天時間,而東城、西城、北城,我們都還不曾去過,芷晴相信,老爺他洪福齊天,一定會沒事的。”
“你這小丫頭,可真會說話。”
吳青旋深吸口氣,笑了笑,道:“也罷,天色眼看便要黑了,咱
們這就回府,明天去西城瞧瞧。”
“嗯。”陸芷晴上前一步,攙起吳青旋,兩人便要打道回府。
“娘!”
就在這時,柳辰喊了一聲,道:“我想先去天符閣一趟,看看我爹。”
吳青旋愣了一愣,點頭道:“難得你有這份心思,就讓芷睛丫頭陪你一起去吧。”
“好。”
這一次,柳辰答應的很乾脆。
因爲,他接下來要辦的事,需要陸芷晴幫忙。
目送吳青旋走遠,陸芷晴轉身問道:“公子,你真的是要去天符閣麼?”
“若不然,你以爲呢?”柳辰反問道。
“芷晴猜想,公子自所以這麼說,是不想讓夫人擔心。”
“然後呢?”
“然後……”陸芷晴眸光一閃,道:“公子是想再去善藥堂!”
“何以見得?”柳辰神色不變,心裡卻有些吃驚。
這個小丫頭,不僅長相漂亮,看來,心思還很敏捷。
陸芷晴想了想,笑道:“因爲芷晴知道,公子不是一個知難而退的人。”
聞言,柳辰苦笑。
“你說的不錯,我是不想讓娘擔心。”說着,柳辰轉身走開,頭也不回道:“你猜的也沒錯,我就是要去善藥堂!”
“真的是這樣?”雖說猜準了,但聽柳辰親口承認,陸芷晴還是有些吃驚,追上去問道:“公子,你該不會真要衝進去找人家拼命吧?”
“你覺得,我會這麼傻嗎?”柳辰撇了撇嘴,拽住陸芷晴的胳膊,加快了步伐,“走,帶你去個地方。”
“呀!”
被柳辰拽着胳膊滿街亂竄,衆目睽睽之下,陸芷晴即驚訝,又羞澀,但並沒有反抗。
很快地,兩人在一家店鋪前停下。
“錦繡布莊?”
一路跑來,陸芷晴累的不行,喘着粗氣,擡頭朝店鋪前的招牌上瞅了兩眼,登時便大驚失色。
這個地方,她以前從沒來過,卻聽說過。
上一次,她在南城門賣身葬母,要買她回家做第十八房小妾的杜掌櫃,正是錦繡布莊的老闆。
“公,公子,咱們來這裡做什麼?”陸芷晴心裡害怕,後退幾步,躲在了柳辰身後。
柳辰聳肩一笑,道:“來布莊,當然是要買布料,換衣裳了,你看我這身
行頭,適合去善藥堂嗎?”
陸芷晴點點頭,心裡卻納悶,附近的布莊一個挨着一個,柳辰不挑左,不挑右,爲何偏偏挑了一家和他們有過節的。
“哎,公子,等等我。”
不等陸芷晴問清楚,柳辰便昂首闊步走進錦繡布莊,沒辦法,她也只好硬着頭皮跟了上去。
“這位客官,你……”
櫃檯前的夥計笑臉迎了上來,話說一半,看清了柳辰渾身的行頭,立刻收起了笑容,板着臉道:“嗨!嗨嗨……說你呢,你個臭要飯的,也不睜開眼睛瞅瞅,這裡是什麼地方,識向的話,趁掌櫃的不在,趕緊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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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杜掌櫃,讓他出來。”柳辰完全無視那夥計的警告,開門見山道。
“哎喲嗬,好小子,就你這副熊樣兒,還想見我家掌櫃的?照我看,你這是屁股後面扇扇子——裝大尾巴鷹呢吧?”那夥計愣了一下,停在柳辰對面兩米處,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一遍,捂着鼻子、撅着嘴巴,很誇張地嘲笑道。
此時,天色將黑,布莊裡的客人不少,聞聲,也紛紛鬨笑起來。
陸芷晴看不下去了,踏前一步氣道:“我家公子真是來找杜掌櫃的,你們不要狗眼看人低!”
“呀呀呀,就這種臭乞丐,身邊竟跟着如此漂亮的小娘子,孃的,真是暴殄天物啊。”那夥計注意到陸芷晴,登時兩眼放光,搓着雙手走了過來,賊笑道:“小娘子,我給你一百兩,不如,你跟着我回家,做我婆娘怎麼樣?”
言語間,這個不長眼的臭奴才,居然伸手去摸陸芷晴的臉蛋。
陸芷晴大驚失色,退後一步,下意識地拽緊了柳辰的胳膊。
柳辰眸光一寒,豁然出手!
那夥計手到半空,便被他牢牢擒住了。
“啊!”
慘叫一聲,那夥計怒瞪着柳辰道:“臭乞丐,快放開我,不然老子宰了你!”
蓬!
罵聲剛落,那夥計的另一支拳頭便砸在柳辰胸膛上。
只可惜,非但沒把柳辰擊退,自己反而被震的手骨發麻,後退兩步。
“我再說一遍,讓杜掌櫃出來!”柳辰冷冷瞪着那夥計,下了最後通牒。
見勢,布莊內所有人,不管夥計還是賓客,全都愣住了。
陸芷晴知道,他們再不照辦,柳辰便要發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