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屠想的是,他在地府是一方諸侯,就算秦廣王見到他也是客客氣氣的,小黑回去後,雖然有被左慈抓走的可能,但只要嚴加防範就可以了,況且左慈現在根本不敢冒頭,那麼還有誰敢來犯我惡狗嶺的威嚴呢?
可現實卻是小黑在上面玩兒瘋了,不願意回去,那狂屠也沒辦法,只能順了兒子的意。
聽到狂屠這麼說,周昊心裡別提多樂呵了。
三百年的修爲啊!
之前我和貝貝打的時候,它那麼厲害,饒是如此,它不過是個修行了幾十年的小妖罷了。
如今憑空給小黑添上三百年的修爲,周昊想都不敢想。
還是那個字。
爽!
怎料元元眉頭一皺,不悅道:“老三,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保護不了弘毅唄?”
就是啊,再怎麼着我也是弘毅的大伯,你當着我的面兒給他修爲,這不是拿我當空氣麼?
人要面子,畜生就不要啦?!
周昊一聽。
這可不行,人家要送修爲是好事兒,你裝什麼逼呢你?你連屍妖都打不過,拿什麼跟張善末去鬥?
隨後周昊立即向元元擠眉弄眼的,可元元視而不見。
狂屠沒有注意到周昊的表情,而是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哪裡啊大哥,我是怕弘毅給你們添麻煩了,這就不合適了,本上在上面就需要你和周昊的照顧,萬一再出點兒什麼事,那我可太不好意思了。”
看看,狂屠雖然脾氣不好,但這小嘴兒也是很會說話的嘛。
元元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這還差不多。”
周昊也鬆了口氣,修爲能到手就行,雖然是小黑的,但小黑可是叫我一聲老大的。
我攤上事兒了它能不幫我?
不存在的。
狂屠走到小黑跟前,蹲下身,將那寬大的手掌蓋在了小黑的天靈蓋上,隨後微微一用力,手背的青筋也暴了出來,黑色陰氣盪漾,很快便將小黑給籠罩。
片刻後,陰氣逐漸消散,準確地說,是由於小黑的體型變大了,將圍繞着它的陰氣給衝破了。
變化的速度用肉眼可見,沒多久,小黑就變得和元元那般大小,像是一個基因突變了的大黑狗似的。
“老大!”
完事兒後小黑跑向周昊,站了起來,將倆前肢搭在周昊肩膀上,用舌頭舔着周昊的臉。
好傢伙,有了三百年修爲的小黑,舌頭髮育地也太好了,就像是一張100目的砂紙似的,舔得周昊臉皮生疼,要不是因爲臉皮厚,這會兒都該流血了。
隨後小黑又跑到元元面前,用脖子蹭了蹭元元的臉,喊道:“大哥!”
狂屠一見,這還得了,之前都沒注意,現在才發現,小黑居然管元元叫大哥。
咱們是陰神,得講尊卑,論大小。
“不得放肆,叫大伯。”狂屠板着臉說道。
你喜歡玩,那是你的天性,但你要是沒規矩,那就不行了,我可不想別人說我管教不嚴,更何況還是在數千年前的老大哥跟前。
小黑回頭看了看狂屠,又看了看元元,腦袋高高地昂了起來,道:“我纔不要,我就叫大哥,是大哥讓我叫大哥的,哼!”
沒毛病,的確是元元這麼說的。
狂屠一愣,急道:“你這臭小子,看我不揍……”
“幹什麼?咱們各論各的,小黑就是我二弟,怎麼?你不服?”元元對着狂屠說道。
周昊看着輩分錯亂的這一幕直覺有趣,忽然想到之前王兵可是七竅流血了,又着急了起來。
狂屠哪裡敢和元元懟呢?雖然元元的修爲被封印了百分之九十,但他還是不敢的,哪裡有弟弟和哥哥造反的呢?
孝悌忠信,禮義廉恥。
對待兄長的“悌”可是排在第二位的,狂屠是個講究人,自然不會和元元爭辯。
元元察覺到周昊着急的模樣,便說道:“行了,你沒什麼事兒就趕緊走吧,我老大今天結婚都被你給攪和了,你留下幾根頭髮,然後就走。”
狂屠告辭後,來到一個無人的十字路口,開了冥途,便走了。
周昊趕緊聯繫起餘建良,得知他們回到周昊的新房裡了,鍾偉榮正在用真氣爲王兵療傷。
有了三百年修爲的小黑,現在也能隨意變換身體大小了,帶着元元和小黑,周昊便跑向自己的新家了,半路上的時候,還讓餘秋雅和李建國把那十個司機再喊了回來。周昊刻意交代過,如果他們不肯,就說自己打贏了,兩人都很疑惑,但誰也沒問爲啥要這麼說。
回到新房後,周昊爲王兵檢查了一下,發現並沒有什麼大礙,喂他吃了幾粒丹藥後,便醒了過來。
沒多久,那些司機們也都回來了,其實他們也很好奇,周昊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究竟會是怎樣的一個結局。
周昊將王兵的西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畢竟這可是新衣服,然後隨便拿了一套衣服給王兵換上後,便下了樓。
娶媳婦兒去。
來到小區門外,車隊排成了長龍,周昊經過元元的允許後,拆了一包白皮的香菸,挨個給那些司機發煙,發的同時,也派元元和小黑喂他們吃下了通用版孟婆湯,裡面有狂屠留下的頭髮。
那個攝影師經過短暫的休息也好多了,周昊建議說是不要拍兜圈的視頻了,直接把車開到新娘家,一看時間,卻是有些緊了。
如此,一夥人便開開心心地接新娘去了。
不遠處,一個穿着黑色斗篷,頭戴斗笠的身影看着這一幕,他來到無人的牆角,使用了玄光鏡,將這裡一切的情況都和張善末說了。
這消息,猶如晴天霹靂,當頭一棒,如果說今天的計劃正常實施,成功的可能在百分之八十左右,而加入了狂屠這個元素,那麼成功率可以說是百分之百了。
怎料狂屠居然認識元元,還給了他兒子三百年的修爲。
三百年的修爲啊,那是很了不得的。
“行了,我知道了,按照原計劃行動,今天,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必要時,讓你大師兄出手,明白了嗎?”張善末盯着臉盆問道。
這張善末也真是有意思,似乎他整體啥也不幹,盡蹲在這破臉盆面前算計周昊。
屍妖鄭重地點了點頭,面對張善末給的任務,他不敢怠慢。
話分兩頭,表面上,周昊是興高采烈地娶老婆了,實際似乎還有一場血雨腥風在等待着他。
狂屠回去的時候,不用經過土地廟,飛過黃泉路之後,便來到了惡狗嶺。
當狂屠即將來到犬牙山莊時,忽然發現了哪裡不對勁。
從惡狗嶺大門口一路到自己的犬牙山莊,似乎都太安靜了,喧鬧之聲一點兒都沒有。
難道是我出去個一小會兒,連鬥狗場子都不營業了?
不至於吧?
二當家是怎麼管的?
當他飛到家門口時,終於知道是哪裡的問題了。
只見張善元帶着二十幾名蒙着面的陰兵,蹲在犬牙山莊的大門口。
那二十幾人形態各異,使用得兵器也五花八門,但一個個的,絕對都是相當恐怖的存在。
如果是狂屠數千年前的時候,怕是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打不過他,那是他一生中最巔峰的存在。那會兒放眼整個地府,怕是隻有地藏王菩薩能降得住他。
後來因爲那一場戰鬥後,他受了重傷,到現在也沒好透。如果狂屠今天沒臨凡,一人便能將對面的一半兒給幹掉。
但是現在,他又受了傷,能單挑打贏一個就很不錯了。
張善元從脖子後面拔出一根半米左右的金屬毛筆,這便是傳說中的判官筆。
“狂屠,你總算回來了,還記得我剛纔說過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