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善元！”周昊直接“唰”一下站了起來。
王息言被他嚇了一跳，拉了他一把，道：“神經病啊你。”
故事到了這裡，想必所有人都明白了過來，姜老太便是姜家大小姐。
老太得意一笑，說：“我道也是，道中人哪個不曾聽過他的名號。”
“張善元是我師父啊！”
周昊都快跳起來了。
看啊！
大夥兒！
我師父！
我的！
“什麼！？”
姜老太直接坐了起來，王息言也站起身，兩人異口同聲。
隨後老太腦袋一轉，道：“我不信，弒天要是活到現在都要一百三十多歲了，那件事情過後，所有人都說他死了。”
周昊纔不管什麼事兒呢。
他都恨不得衝到南社再把張善元給挖出來了。
“真的，張善元真是我師父！”
“你說弒天是你師父，那他的七字不滅決你一定知道，你念給我聽。”
拉倒吧。
周昊跟張善元學過最大的本事就是蛋炒飯，從沒聽他說過什麼狗屁不滅決。
但周昊有辦法，他拿出手機，找到張善元。
“張弒天？”
“我操，你都知道了？”
地府的張判很是驚訝。
他讓周昊幫着去找偷壽人其實也有他自己的用意，當今天下，會偷壽的能有幾人？
曾經的承諾，自己遲了半輩子，後來想要去兌現，看着鏡子裡的自己，也聯想到了那個她，應該已經嫁人了吧？
算了。
這一作罷，便是一輩子。
周昊來了興趣，也不急着問七字不滅絕了。
“不滅頑童？咋的師父你射鵰英雄轉看多了？老頑童？我說，你怎麼不叫洪七公？不對，張七公？張藥師？”
以往的風流史讓徒弟知道了，張大判官臉上也是掛不住。
之前還特意打了招呼，一旦發現偷壽人，千萬要立刻聯繫自己，他連臨凡的批文都寫好了，並且秦廣王也已經同意了，畢竟偷壽這玩意兒可大可小，張判要親自出馬，那也是好事。
啥都不管的判官，要來何用？就是要這種有覺悟，肯苦幹，凡事都要親自抓的好官！
“放屁！老子用這個名號的時候，射鵰英雄轉還沒被寫出來呢，誰抄誰還不一定呢！”
周昊強忍着笑，他能想象出師父臉上的豬肝色。
毫不客氣地說，以往師父就愛裝逼，這回他的大丑事讓自己知道了，看他怎麼裝！
“對了，七字不滅決是什麼？”
還是正事要緊，不能耽誤了，不然我真去把你挖出來，小爺說得出，做得到。
“我不是早就傳授給你了，問個屁！”
談到這個，張善元臉上又覺得發燙。
周昊一頭霧水，這聽上去那麼屌，我要是學會了，上次能讓屍妖逼死？
“几几年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張善元咬着牙，臉都憋紅了。
“誠信、正直、講衛生！”
這是他自己的人生格言，卻沒有做到其中的“誠信”，到了後來，他不敢再用這個稱號，不滅頑童的這幾個字也伴隨着那件事落末了。
所以他才嚴格要求周昊一定要秉承這七個字，堅決將這句話的精神貫徹到底。
周昊都快瘋了。
說出去能讓人笑掉大牙的七個字，竟然被他編成所謂的“七字不滅決。”
這還要臉嗎？
吹牛不上稅是吧？
這尼瑪比我還能編啊！
周昊撓了撓頭，道：“誠信、正直、講衛生。”
他有些羞於啓齒。
王息言也想不明白，什麼玩意兒講衛生。
姜老太驚得長着嘴，睜大了眼睛，兩行清淚不經意間緩緩落下。
是他！
“弒天如今身處何處？”
王息言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就是所謂的七字不滅決。
666！
姜老太雖然震驚，但也看得出周昊之前並不知道，是用了手機才曉得的，她可不信上網能查到，一定是問出來的！
而且問的是，弒天本人！
周昊頓了一下，看了看身邊的王息言，對着她說道：“你以後出去別瞎叨叨啊。”
王息言本就知道周昊的師父厲害，連黑無常都怕他，點了點頭。
心裡想的卻是，切，本姑娘人都站在這兒了，還想把我支走？沒門兒，愛說不說。
“他老人家是前幾天才走的，現在在地府做判官。”
周昊如實說道。
姜老太知道張善元自從那次走了之後，面對了種艾的師門，但是卻因爲他有一塊玉佩而活了下來，接下來的幾十年張善元做了不少驚天動地的大事，卻無論如何自己也找不到他的蹤影。
打個比方，往往傳出不滅頑童人在天山，姜老太趕過去的時候連個人影子都沒有，每次一有消息傳來，姜老太都會興沖沖地過去，結果都是失落而歸。
直到那一次事件的爆發，不滅頑童這個幾個字徹底隕落，所有人都認爲他死了，姜老太也心灰意冷，都六十多歲了，奔走不動了。
便去領養了一個女兒回來，取名姜念元，因爲不是親生的，所以名字裡用了張善元的“元”字也無可厚非。
畢竟那個年代，包括現在，很多地方，小孩兒的名字裡不能出現長輩的名。
在她的潛意識中，自己就是張弒天的妻子，儘管自己沒過門，但他可是贏了比武招親的人，就是自己的如意郎君。
見姜老太驚地說不出話，周昊繼續道：“那個，姜奶奶，您能跟我說說您壽命的事兒嗎？”
事情走到這裡，王息言就是再笨也該明白過來了，面前的這個老太太，只比周昊的師父小兩歲，周昊的師父一百三十多了都。
那麼一定是用了剛纔故事裡講的採壽決！
之前才鬧過鬼，現在又得知這世上還有這種東西，她一時間也不是很能接受。
待到姜會計長大後，姜老太就把一身的修爲悉數傳給了她，老太本來早就該死的，可姜會計不捨，因爲自己就這一個親人，於是便東偷一點，西偷一點，偷的時候也挑人，命長的不偷，福澤深厚的不偷，善良之人不偷。
沒錢的時候也賣壽，收到的錢留下夠吃用的，剩下的全部捐出去，如此幹了幾十年了也沒被天庭地府的人發現。
“我的修爲已經交給念元了，能夠苟延殘喘至今也是她放不下我，本來前幾天我真的不想流連人世間，可她還是不捨，又去採了一次。所採之壽時間不定，最長一次是採了一個殺了自己父母的囚犯，十年，最短一次是一名飽受病痛的老頭，三個月。”
“採到壽命後不用完就橫死，是不被允許的，我早已不想苟存於世，如今知道了弒天已在地府，就更不想了，他說在奈何橋上等我，我想去看一看，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去和他相見，唉……”姜老太深深嘆了口氣。
如此說來，這偷壽也算是替天行道，解人痛苦的好事啊？
我操。
我也想學。
爲了救王兵這孫子我不定折了多少壽呢。
王息言也平復了很多，起碼知道這老太太不是壞人就可以了，本來還以爲是多麼嚇人的靈異事件呢，怎料卻是一對善良、用情至深的母女。
“本來我師父跟我說讓我找到您之後就聯繫他的，他可能是想上來的吧。也不瞞您說，被姜會計採壽那人，算是我一個朋友，她死後找到了我，然後正好我媳婦兒在這裡上班，我纔開始查這件事的，總之我問問我那個朋友原來的壽命是幾何吧。”
隨後周昊拿出手機，再次找到張善元。
“不滅頑童，還在嗎？你幫我查查，我們蘇洲吳工的柳燕鶯，提前死了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