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幫我把脫臼的地方擰回去就帶着多仁鑽進了窟窿,我也緊隨其後,等我們與二舅會合時,他們已經歇了一陣子。
這個墓室的大超乎我們的想象,我們也沒有多餘的功夫來把這個墓室遊覽一遍,因爲帝陵蛻皮是在秋天,而秋天是個籠統的詞彙,誰也不知道帝陵自己覺得秋天是幾月到幾月,所以抓緊時間早一天是一天。當然,我們的食物並不充足,只有餅乾了,扎西他們的水已經喝完了,好在遇到了二舅他們,他們帶的有一部分水,但是這些也僅僅夠我們幾個人用三四天的,畢竟我們的水是有限的。
我想起了姜花,已經好多天沒見她到她的蹤影了,雖然她揹走了我的揹包,那裡面有足夠的食物,但是揹包裡面只有一瓶水,根本不夠她維持這麼久的,她到底去了哪兒裡?
一行人停在另一個高臺前,扎西沒讓大家邁上臺階,應該是出現什麼問題了,他擡起腳把腳輕輕地放在臺階上面,用力一踩便退了過來,從兩側飛出十幾支箭紮在臺階上。
“你們在這,我去清理機關。”扎西快步走上臺階,不停地摸索,臺階上面飛箭遊走,扎西在箭雨中臨危不懼,泰然自如。
щщщ★ ттκan★ C〇 我拍了拍多仁:“扎西怎麼這麼厲害?”
多仁得意的說:“那是自然,扎西已經下了上百座陵墓了,這點小事他還能解決不了。”
說話間扎西已經把臺階上的機關清理完畢,現在正站在高臺上面往下看。“上來吧。”
這個高臺比剛纔的高臺要高出十幾米,站在這裡可以俯視一切,而且面積也要比剛纔那個高臺的面積大許多,奇怪的是這裡的地面不是使用翡翠鋪設的,用的是大塊青磚,一塊青磚足足有一平米,活生生的古代地板磚。
“這麼大面積都鋪了翡翠,就差這一點鋪不起了?”老張哈哈笑起來,確實如此,看這架勢不像是鋪不起全部地面的人,怎麼偏偏這一塊不鋪了?
我想起來古代那個狗尾續貂的故事,古代皇帝的侍從官員用貂作帽子上的裝飾,晉武帝司馬炎封司馬懿的第九子琅琊王司馬倫爲趙王,掌管臨漳軍事。趙王司馬倫到任後,濫封官爵,只要是王親宦戚、親信部屬,即便是奴卒廝役,也封給爵位。古時大官的官帽上,有蟬形圖案的金鐺爲裝飾,並插上貂尾,稱爲“貂蟬冠”。因此,每次上朝,貂蟬盈座,殿上擠得滿滿的盡是“大官”。當時老百姓看不慣這股腐敗之風,編歌謠諷刺道:“貂不足,狗尾續。”貂尾是珍貴的皮毛,因爲司馬倫的濫封,大官太多,貂尾不夠用,只好用狗尾巴代替。
“前面有屍體。”多仁喊起來,聲音在墓室裡面來回迴盪,就像衝着大山喊話一樣。
我們趕到前面,發現地上趴着十來具屍體,穿着部隊的衣服,但是屍體沒有腐爛,變成了乾屍,看樣子也有些年頭了。
我們仔細打量這些乾屍的衣服,是綠色的迷彩服,一旁還有一些揹包和武器。二舅以前是當兵的,拿起地上的武器,熟練地用手拉下彈夾,看了看說:“應該還能用,居然沒有怎麼生鏽,看樣子以前保養得不錯,這哪兒的人?”
我也拎起一把槍,是一把突擊步槍,還真沉,我也學習二舅的樣子把單價卸下來,彈夾裡面子彈滿滿的。
“你們看這串數字。”
我聞聲放下槍,看到布吉正在一具乾屍旁邊指着乾屍的衣服,乾屍衣服的臂章上面有一串金屬色的線繡字:36734部隊。
我們又翻了幾個人的衣服,臂章上面的字大部分都是36734部隊,但是有兩個人的臂章卻是8341部隊。
我緊緊挨着二舅,看到臂章後的二舅居然渾身一震,我以爲二舅是犯了什麼病,或者就是這裡陰涼異常凍的。
二舅聲音顫微微的說:“中央警衛團。”
“二舅你在說什麼?”
“中央警衛團”是警衛中南海部隊的番號,其代號就是“8341部隊啊。”
我們聽的迷迷糊糊,怎麼扯到中南海去了,就算8341部隊是什麼中央警衛團的代號,但是這裡還有一堆36734部隊呢,這些又是哪兒的人?
二舅趴下來找到其中一具8341部隊身上的揹包,從包裡面掏出一堆東西,其中有一個證件,應該是這具屍體主人的證件。
二舅顫巍巍的打開證件,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就嚎啕大哭起來,然後摟着那具屍體哭起來。“玉成兄,你怎麼死這兒了,我這些年以爲你還活着,你怎麼死了啊,啊。”
二舅想來生性孤僻,朋友很少,他的朋友我也都認識,至少也聽說過,但是我從來沒有聽二舅提起過這個叫做玉成的人。
我看了看他的肩章,松枝綠色肩章底版上,綴有金色枝葉和一顆金色星徽。我不認識這些肩章是什麼級別,就問一旁的李教授:“李教授,你看看這人是什麼軍銜?”
李教授扶了扶眼鏡,看了一眼,立刻又貓下腰拿燈照着仔細看了看,然後自言自語道:“陸軍少將,怎麼會是少將。”
聽到李教授說這個人是陸軍少將,我立刻心中升起了敬意,給他敬了個禮。但是一個陸軍少將怎麼會死在帝陵裡面,而且二舅還認識他。
我把這十幾具屍體的肩章看了一遍,居然全部都是綠底金枝一顆星,十幾個少將都死在這裡。
“二舅,這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多少將?”
二舅現在已經被扎西扶了起來,自己擦擦淚,哽咽着說:“當年我在部隊時,有一年被派來神農架進行演習,這裡來了很多各個軍區的士兵和高級軍官,董玉成就是其中之一,他和我是同鄉,當時他在中央警衛團,也派到了神農架。”
我想起來進帝陵前二舅說過一次部隊航拍神農架的事,但是其他的什麼也沒說,當時我還想部隊是不是對帝陵感興趣,現在十幾個陸軍少將躺在帝陵裡面,已經充分證明了事情和我猜想的一樣。
“有一天晚上熄了燈,董玉成跑來找我,說他現在任務纏身,要好幾年不能回家,要我幫他捎一樣東西給他妻子。”
“什麼東西?”我問。
“我也不知道,放在一個布包裡面,軟軟的,很輕。”二舅啜泣了一下,“第二天我又去找董玉成,人家告訴我他執行任務去了,然後,”二舅說到這眼淚就流了下來,“然後就再沒見過他,過了兩個多星期,上級突然下令解散了我們,我請假回了趟家,把東西交給他老婆,就返回原部隊了,誰知道再見面他已經死了。”
我心想上級應該就是因爲這羣少將隊伍突然的失蹤了纔會趕忙下令解散部隊的。
“那這36734部隊又是哪兒裡的?”多仁摸着其中一個的臂章說,多仁做事就是大大咧咧的,連死人的東西摸起來就想摸小貓一樣,再配上他的絡腮鬍子,更加好笑。
“36是蘭州軍區駐紮在新疆的部隊代號開頭數字,36734部隊應該是一支駐疆部隊的代號。”
中央警衛團的少將和駐疆部隊的少將怎麼會死在一起?這些屍體裡面大多數都是駐疆部隊的,怎麼會這麼多駐疆部隊的軍官在這裡呢,我覺得無法解釋,就算是演習,既然二舅說了演習來的有各個軍區的,那麼不應該搭配的這麼單一啊,怎麼可能清一色的駐疆部隊主力?
“二舅,你不瞭解這個36743部隊?”
他搖搖頭:“不清楚。”
我們又蹲下來翻這些死去的少將的揹包,裡面一些彈藥和早已過期的食物,還有醫療用品。看樣子不是餓死的,就算餓也不可能餓死在一起。
布吉翻出來一張地圖,展開一看居然是一份帝陵的結構草圖。上面清清楚楚的畫着帝陵裡面的主墓道和一些大墓室。
結構草圖畫到現在的墓室後就戛然而止,後面的部分明顯是被人撕去了,我們又翻了翻,沒有找到撕掉的部分。
“你看他們用筆標記了路線,和我們來時的路一樣。”布吉邊說便用手指重重的點了點我們所在的墓室的入口處。
我知道布吉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用意,就仔細看了看圖上的墓室入口,果然用筆標記了路線從此穿過。
“他們和我們走的一條路,爲什麼剛纔牆是封閉的?”布吉問。
他是最有發言權的,因爲剛纔墓室的牆就是他踢出來的窟窿,牆是不是封閉的他比誰都清楚。可是這裡的牆卻是嚴嚴實實的封住了,不可能是這羣少將自己封住的,哪有封住退路的道理?
我轉身看着來時的路,心裡一股慌亂,十幾名配備着突擊步槍的少將死在了帝陵裡面,我們這羣沒有訓練過的小隊伍能夠撿回一條命嗎?
“看樣子有人在他們死後把這裡封住了,我們怎麼辦?”多仁問道,其實這也是我們大家都想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