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曾玉海覺得有些口乾舌燥,臉上也越發的癢了,不時間還伸出手去摸兩下,可摸了之後,癢倒是不癢了,倒是又覺得臉上火辣辣了起來。
“前面有口井!”曾玉海的眼睛突然亮了,在他的正前方有一口井。
井中的水在月光的照耀下,看上去非常的清澈,清涼,而且水已經溢到了井口,滿滿的把井給裝滿了。
在大城市裡面難得見到這樣的天然井水,再加上曾玉海此刻口乾舌燥,臉也火辣辣的,他加快腳步朝前面走去,沒兩步就走到了井口。
走到井口前,他迫不及待的蹲下身子,用手吧井裡的水給盛起來,潑到他的臉上。
“哇,好舒服!”感受到臉上的舒適涼爽,曾玉海不由得感嘆起來。
洗完臉,他又準備喝兩口,把臉上的水擦乾之後,曾玉海慢慢的睜開眼睛,然後用手再去盛井水,可就在這時候,他的後背冒起了冷汗,眼睛也掙得大大的,恐懼的盯着井中的倒影。
井水中,一個如同金盤般的月亮懸掛,月亮下有個男子,也就是他了,而他的身後卻還有一道身影,那道身影衝他長大了嘴,嘴籠罩在他的腦袋上方,如果再往下一點,曾玉海毫不懷疑那影子可以直接把他的腦袋給吞下去。
那道身影雖然看不怎麼真切,但在月亮的光亮下,曾玉海還是看清楚了身後身影的臉龐,那是一個怪物,臉上全是青色的,眼睛充滿了青色筋絡,鼓鼓的脹在外面,嘴裡也在往外流着青色的唾液。
這和剛纔出現在他眼前的那張臉一模一樣,毫無差別!
“啊!”短暫的沉寂之後,曾玉海大叫一聲,閉上眼睛,驚恐的扭過身朝後面踢一腳,這一腳踢出去他因爲用力過猛,什麼都沒踢到,腳下一空,又摔倒在了地上。
“哎喲!”摔倒的時候,曾玉海叫了一聲,屁股都給他坐疼了,他在地上冷靜了一會兒,因爲魏芸熙在前面的原因,他還是站了起來。
等他站起來的時候,他沒有注意到剛纔那口井已經消失不見了,因爲這時候的曾玉海心裡已經有些慌了,哪裡還會注意到那麼多,他只管朝前面走去。
大約走了十分鐘,他走算走到了亭臺中,曾玉海看着背朝着他的魏芸熙,總算鬆了口氣,說道:“老婆,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我們回家。”
魏芸熙依舊是用她纖細的手指撥弄着琴絃,琴好像壞了,還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芸熙,我們走吧,這裡太詭異了,你在這幹嘛呢。”曾玉海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多呆,衝上前去抓住魏芸熙的手,就準備往外拉。
曾玉海摸到魏芸熙玉手的一剎那,一股冰冷的寒意從他的手心直接傳到了他的心臟,他的手開始顫抖,腳也開始顫抖,直覺告訴他,那不是魏芸熙的手!
曾玉海顫抖着,緩緩扭過頭來,當他看到身後不是魏芸熙,而是剛纔在井邊出現那個影子的時候,他的腦袋嗡的一聲。
青色影子衝着他裂開了流着青色唾液的嘴,攢着他的手就往嘴裡塞,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曾玉海的食指就被咬斷了。
疼痛總算讓曾玉海清醒了一些,他強忍着害怕,一腳向着青色影子踢過去,青色影子卻輕而易舉的捉住了他的腳,像是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一樣,鞋都沒有脫他的,直接就塞到了嘴裡。
於此同時曾玉海只覺得腳底傳來一陣鑽心的痛,縱使他已經是一個成年人,可還是敗在了疼痛和恐懼下,他倒在了地上,無力的看着青色影子變成了一灘青色的粘液,粘液從他的腳上開始慢慢往上覆蓋,最終把他的嘴,鼻子都給蓋住了。
曾玉海竭盡全力的掙扎,可還是在粘液的覆蓋和內心的恐懼中失去了心跳。
他死後不久,不知道怎麼醒過來了,醒來的時候他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依舊是在天賦花都酒吧的附近,不過這裡卻沒什麼人來往。
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鬼魂了,還是穿着喪袍,他看着躺在地上的自己,死相恐懼,眼珠子凸在外面,滿臉都是增大了的黑色毛孔。
而毛孔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的增多,從臉上逐漸覆蓋到了脖子上,曾玉海看見他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竄來竄去。
“呵呵,看夠了嗎?”就在他吃驚的看着這一切的時候,遠處一個女子走了過來,女子穿着紅色上衣,黑色襪褲,十多釐米的高跟鞋,手裡拿着一張黃色的紙,她的身後還跟着一個青色影子。
曾玉海第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那個女人是他在酒吧裡碰到那個女子,女子能看到他,讓他感到很驚奇,等他看到女子身後的青色影子的時候,他突然有些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本來他想說話,可是又說不出來。
“別費勁了,頭七沒過,你沒有任何戰鬥力。”女子來到他的身前,挑釁的看着他,陰冷的笑着說道,“看來我以後又要多一對情侶傀儡了,你生前不是想和你那個女的在一起嗎?呵呵……我偏不讓你在一起,而且死了之後,一旦碰到就會成爲對頭。”
“不過放心,我也不是那麼絕情的人。”女子把手中的符紙用打火機點燃,仍在了一旁,緊接着二十多個穿着白色服裝,擡着棺材的隊伍就出現了。
棺材出現的瞬間,曾玉海就感覺他的身體不受控制,被吸進了裡面,進去之前,他隱約間聽到了那女子的聲音:“等我放在你們軀體裡面的小傢伙出來之後,我就來接你們,讓你們永遠在一起。”
十幾穿着白色喪服的人擡着曾玉海離開了他屍體的地方,他心生感應,覺得自己的屍體正在被什麼東西覆蓋,好像是沙子,又好像是泥土。
泥土的路上,魏芸熙穿着古代嫁衣,心裡正在盤算着到家後,怎麼才能和曾玉海和好如初,說真的她一直都愛着曾玉海,腦子裡面想的事情多了,周圍的事情也就沒有注意到,當她發現她踩在一個凸起來的東西上的時候,她踉蹌了一下,纔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