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的定個什麼罪好呢,亂上別人?不對,亂和別人撞客?也不行。
有了!給他定個罪,然後恩賜他自己咬自己舌頭!只要舌尖血咬出來說不定就有辦法對付,我黃小龍就是聰明!
得意的同時,我沒忘了清清嗓子,努力把聲音學成太監的樣子,動作也給整了個蘭花指,說:“納蘭性德,皇上說賜你咬舌自盡!”
說完這句話後,我自己差點沒吐出來,這聲音簡直是慘絕人寰,好在現在沒幾個人聽得到。縣令這丫的在一旁,都差點笑嚥氣了。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冒充聖上!”就在我鬱悶着準備踹縣令的時候,老趙惡狠狠的聲音傳來,“我饒不了你們!”
說着就開始掙動繩索,整張桌子都在劇烈抖動,我和縣令見到這場景,有點被嚇着了。老趙平躺着被五花大綁的捆在桌子上,也能把桌子弄得轟隆隆的,這力氣得多大才行?
縣令看到他掙脫不了,強作鎮定的說:“大膽納蘭性德,見了朕還敢放肆!”
“你不是聖上!”老趙尖細的聲音傳出來,肯定的說,“聖上身邊乃是樑九功,樑公公,怎麼會無端冒出個李公公來了?!還敢狡辯!”
“樑九功?這又是哪根蔥?”縣令驚奇道,“康熙皇朝裡面不是李德全嗎?”
“草,趕緊百度。”我鬱悶的說,“指不定是虛構的,現在新聞聯播都不一定是真的,更何況電視劇!”
縣令拿出手機折騰了一陣,然後兩眼無神的擡起頭來說:“靠,還真是虛構的,這下不好整了。”
“尼瑪,讓我看看。”我搶過縣令的手機,看到百度上面寫的:李德全的原型就是樑九功。
“你們竟敢冒充聖上,老夫絕不放過你們!呃啊!”老趙使勁掙動着繩索,半隻手臂粗的繩子竟然有種即將要被它掙裂開感覺。
“怎麼辦?”縣令問我,“要不我們跑吧?”
“跑個毛線。”我說,“趕緊拿驅邪符啊,看能不能鎮住他!”
“好。”縣令說,“那你還愣着幹嘛?你沒看到要崩開繩子了?”
草,我打眼看過去,手臂粗的繩子現在還有小指粗了,看這架勢,要崩開只是時間問題,我知道事情刻不容緩,急忙拿起北斗驅邪符,腳踩剛學不久的七星步:““赫赫陽陽,日出東方;遇咒有死,遇咒者亡;吾奉北帝,立斬不祥;一切鬼怪,皆離吾榜;何物敢當,水不能溺,水未能侵;三界之內,惟吾獨強!”
我腳踩七星步,手拿驅邪符,走到老趙的跟前,看他使勁的樣子,五官都快扭曲到一起了,我一點都沒有猶豫,直接就把北斗驅邪符貼到他腦門兒上。
符文貼上去就燃起來,我不知道是燙的還是怎麼的,反正符文剛燃起來,老趙就開始哇哇大哭,哭聲像是從靈魂裡面傳出來的,這麼一個六十歲的老人哭起來,那叫一個可憐,我心中有些不忍,可又沒有辦法。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縣令深情的對着老趙在那高歌,看上去像是要用歌神感化老趙似的。
我對縣令說:“你不唱歌,不裝比我們還能愉快的玩耍!”
“我不唱歌不裝比我們真的能愉快的玩耍嗎?”縣令說。
我白了他一眼:“我就喜歡你這個唱歌又難聽,還喜歡裝比的朋友。”
我和縣令對話期間,老趙一直在嗚咽着,那聲音不像是從嘴裡傳來的,不是不像,而是根本不是從嘴裡傳出來的,而是從身體裡面傳出來的。
“那我可要繼續裝比了?”縣令說。
我說:“我可不可以打死你。”
“不可以!”縣令說着,已經狠狠的咬了口自己的中指,把鮮血塗在他的雙眼皮上,看上去有些詭異。
“讓開,我要裝比了!”縣令對我伸伸手,示意我一邊兒去。
我退開老趙的身子,因爲我知道縣令要使用這兩天他從龍虎山的書上面看到的,專門針對陰陽眼的道術。
縣令腳下踏着有節奏的步子,他每踏一步,我就感覺我的心臟跳一下,生怕他不踏之後,我的心臟就這麼停止跳動了。
我看到他快速向前踏步,走到老趙身前時,手勢不斷變化,最後點在閉着的雙眼間,口中輕輕喝:“正氣周流,七星罩頭,表裡洞映,光徹重褸,屍邪亡墜,萬神衛周。陰之陽眼,陽之陰眸。敕!”
咒語唸完,縣令的雙眸也在那一刻張開,我看到他的眸子中深邃無比,兩雙眼睛似乎連接着十八層地獄,黑漆漆的,一點兒白色的都沒有。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老趙的頭顱,然後定格在老趙的眉心,口中大喝:“大膽納蘭性德!”
草,難道又要裝皇帝,讓我做太監?這不科學,這不科學!
聽到他的後半句我才放下心來:“吾乃鬼司是也,還不速速出來,我饒你不死,否則休怪我翻臉無情!”
“鬼司大人饒命,鬼司大人饒命!”老趙的眉心處,傳出了那個尖細的聲音,“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從地府裡面出來了,那天正巧看到這個老者去山裡,我就跟着出來了。”
我聽到這話,臉色一變,這納蘭性德居然是從地府中跑出來的,可怎麼會出現在了祖墳山?
縣令顯然也被老趙腦子裡面的那個聲音給驚住了,居然是從地府裡面跑出來的,地府裡面的魂根本就出不來,它居然從裡面跑出來了!
“你是怎麼跑出來的,趕緊說!”縣令頓了頓,話音一轉道,“你還是出來說吧!”
說着縣令就把剛纔咬破的中指,點在老趙的眉心,接着無指一彎,從老趙的腦袋中抓出一團黑色的人形魂魄。
人形魂魄一出來,老趙臉色呈現出劇痛的樣子,臉部猙獰了一會兒,就直接暈了過去。
黑色魂魄不捨得看了老趙一眼,出來後唰的一下跪在地上連續磕頭說:“鬼司大人饒命,鬼司大人饒命!”
縣令對着黑色魂魄背過身去,甩了甩咬破的指頭,做出一陣非常痛的樣子,嘴中的聲音卻是沒有絲毫波瀾的傳出:“說吧,告訴我你是怎麼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