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幾人一直暢談到了天亮,才矇頭大睡起來,白天四人是萬萬不敢隨便出去溜達的,四人一直睡到了傍晚十分,最近天氣十分的陰沉,秋雨綿綿,傍晚時分大街上的行人已然十分的稀少
李康愷出了房間,到了樓下旅館老闆那花了十個大洋打了個電話給李秋棠,獲得了聯繫徐副官的方法,掛了電話李康愷狠狠的盯了那旅店老闆一眼,十個大洋都足夠買一部電話機了,這老闆也太黑了,老闆倒是滿臉的不屑,把玩着手中的大洋,得意的奸笑
看着李康愷氣憤的回到樓上,老闆自言自語道:“收你十個大洋算便宜你了,你以爲這是上海灘啊,有錢就能裝電話啊!”
聯繫徐副官的方法,其實很簡答,原來徐副官在熱河的聯繫人是一位賣煙的婦女,每次有什麼重要的情報徐副官都會通過那賣煙的婦人轉到北京公寓的李秋棠
熱河雖然距離北京城不遠,但是相比於北京城來說,就要清冷的很多,當然這也許是由於袁世凱在熱河,街上戒嚴的原因
戒嚴、戒嚴!但是有些人卻是可以在大街上享受絕對自由的,那就是賣煙女,當然這並不是袁大頭髮善心,關心民生就業的原因,主要原因還是,偌大的熱河,駐紮着大量的士兵,有當兵的,就有吸菸的,管民不管兵剛開始士兵們還聽令,驅逐晚上逗留在大街上的賣煙女,倒了後來,士兵們紛紛不滿了起來,怎麼着?士兵也是人,也是菸民啊,大半夜的在街上巡邏,哪個不是煙癮難耐,半夜到哪去買菸啊?於是士兵們就成了賣煙女的常客,有錢就付點菸錢,沒錢先佘着,她們也不敢吭聲所以到了現在,高級官員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賣煙女在行宮附近的大街上逗留了
秋風瑟瑟,李康愷在確定巡邏大兵已經完全過去,輕巧的從旅館二樓的窗口跳了下來,謹慎的尋找自己的目標,賣煙女花姐!
到了大街上,李康愷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犯了個很嚴重的錯誤,那就是忘記問李秋棠那位花姐長的到底是啥樣,站在大街上,李康愷這下犯難了,摸了摸腦勺,想了一會兒,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一個個的對暗語去確認誰是花姐
於是李康愷朝自己第一個目標走去,這個賣煙的女子是位老婆婆,雖然心底在質疑,這位老婆婆似乎與花姐這個名稱不適合,但是萬事皆有可能,李康愷走到前去,拿了一包菸捲,眯着眼睛看了看漆黑的夜空道:“秋高氣爽,皓月當空,明天準是好天氣啊!”
那老婆婆擡起頭看着漆黑的夜空擦了擦臉上被綿綿細雨溼潤的老臉,盯着李康愷看了半晌,滿臉的驚訝,一句話都沒說,趕緊背起自己的小箱子,飛快的離去,連煙錢都沒敢要了
李康愷鬱悶的看着自己的手中的菸捲,無奈的搖了搖頭,點了一根,接着向其他賣菸捲的女子走去,足足問了十幾個,都被當成了神經病,正當李康愷鬱悶難當的走向第十一個賣煙女的時候,終於找到了花姐
花姐其實不能稱爲姐,應該說稱爲花妹,而且還是位十分漂亮的花妹妹,穿着黑布卦,長相清秀的花姐最多隻有二十歲,這讓李康愷十分的汗顏
花姐的煙攤很明顯生意很好,或許這與她的長相很有關係,這些當兵的見了這麼年輕美貌的小妹妹自然要照顧她的煙攤,李康愷躲在一邊,直到買菸的大兵們三三兩兩的離去,才從一個迴廊後探出了身子,走到花姐跟前
李康愷拿了一包錢,盯着秀氣的花姐嘆道:“秋高氣爽、皓月當空,明天肯定是好天氣啊!”
花姐的臉色在瞬間輕微的閃過一絲表情,回道:“天有不測風雲,或許明天又是狂風暴雨”
花姐這話一出,李康愷心中頓時激動了起來,當下飆出一句:“他奶奶的,總算找到組織了”花姐笑了笑壓低聲音道:“你這人還真有趣,說,你是什麼人?”
李康愷趕緊道:“我是北京李秋棠的好友,咱們是同道中人,我想請你幫我轉信息給徐副官”
花姐想了想道:“徐副官等下會來查崗,我會幫你轉達的,下一班巡邏的士兵馬上就要來了,你快點走”
李康愷想了想,在身上想掏錢,花姐推了李康愷一把急切道:“煙,送你了,快走!”
李康愷,哦了一聲,既然找到了組織,任務完成,老李飛快的往回潛去,回到了旅館,滿腦子都是花姐那在燈光下溫婉的笑容
“我說老李,你找到那個花姐了沒,在這傻愣着”馬鐵心拍了李康愷一掌道
李康愷笑了笑道:“找到了,徐副官等下應該會來”李康愷說完,想起花姐的笑容與急切的模樣,心中莫名一暖,他奶奶的,等殺了袁大頭,一定要好好跟花姐交流交流
鄧龍三人面面相覷,看着傻笑的李康愷,搖了搖頭,都矇頭繼續大睡
到了夜半時分,四人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窗外傳來兩聲清脆的咚咚聲,四人立即飛快的穿好衣服,跳下牀,打開窗戶正是徐副官
徐副官貓着身子跳了進來,拍了拍披風上的露珠,取下帽子放在桌上,點了根菸坐了下來
“老徐,身手不錯啊,這上二樓可的要點功夫”李康愷招呼道
“嘿嘿,簡單,我的時間不是很多,趁着查崗的空隙來見你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快說!”徐副官快人快語道
“老徐,我想混進九星寶塔!”鄧龍把自己幾人的計劃跟徐副官托盤而出
徐副官眉頭緊皺,猛吸了幾口香菸,看着四人,良久點了點頭道:“小龍你真的要決定這麼做嗎?這樣可是很危險的,說句實在話,我是一點把握都沒”
鄧龍堅定的點了點頭道:“老徐,怕死我就不來熱河了,不用擔心我,我剛剛說了,我要逃生沒人能夠追到我““難道混進去真的這麼困難,一點辦法都沒?”李康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