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聽到了門口急剎車的聲音,因此都看了過去。
司機指了指門口出租車,小聲說道:“你看看。我就說我走不了吧,他們追上來了。”
炎儒沒好氣的眼睛白了白他,低聲說道:“剛纔你要走就走了,現在你想走也難了。不過他們應該不敢在這裡動手的。”
老民警對於他們兩個低聲說話聽得很清楚,知道這兩個人沒說假話,因此對跑過來的幾個民警說道:“去門口將那輛出租車上的人帶到問詢室。”說着帶着炎儒兩個人進了一間問詢室。
“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沒等炎儒說話,司機搶先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說吧。”
“那你說說。”
司機就把炎儒上車之後的事情詳詳細細的講述一遍。
老民警杜隊眼神詫異的看了看炎儒,問道:“你們怎麼結仇的?放心說,我相信他說的。”說着,將記錄的筆錄折起來放進了兜裡。
“這事情說起來很長。”炎儒不想說出來。
“沒事,時間很多,你慢慢說,從頭說,我不趕時間。”杜隊笑着說道。
“好吧!”炎儒對司機說道:“你還是出去吧。”
“爲什麼?”何遠東【司機】當場蹦了起來,着急地說道:“我也被牽扯進來了好不好,我也要知道,我有知情權的。”
“屁知情權啊?”炎儒用手指着他,恨恨的說道:“剛纔我下車你就走,這事兒就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你非要參與進來。”
“你們別爭了,還是你來說吧。”杜隊打斷他們的爭論,問道:“姓名?”
“炎儒。炎黃子孫的炎,儒家思想的儒。”炎儒老實的答道。
“哪裡人?”
“SD省.......”
“怎麼和對方結仇的?”
“真的要說嗎?”炎儒摸着腦袋,尷尬的說道:“我說了你也不見得相信,會說我精神病的。”
門開了,外面進來一個二十出頭的女警,坐在了杜隊身邊,低聲說道:“出租車跑了,只記下來車牌號。”
老民警杜隊點點頭,對炎儒說道:“那你說,我見過的事情多了,很多事都相信的。”
“那好吧!”炎儒沒辦法,說道:“這事情要從CQ說起......”
炎儒租房,深夜風起而亂,求助茅永翰;尋屍術定位XX,夜探丘陵,血戰林中;拜師趕屍人刁德龍;兩位師父聯絡同道,炎儒小村成“神醫”;行蹤敗露,夜逃警局。
所有事情說完,問詢室內一時間靜寂無聲。
不一會,何遠東咽口水的聲音響起來打斷了寧靜的問詢室。
“胡說八道!”女警狠狠的看着炎儒,沒好氣的說道:“你能不能老實交代啊?糊弄鬼呢?一派胡言!”
“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道啊!不過我見過他用黃符弄起來霧,又被他弄沒了,看起來很瘮人。”何遠東說道。
老民警杜隊點點頭,說道:“也就是說現在是他們要報仇而找到你,你就跑到警局避難,對不對?”
炎儒點點頭,說道:“我的兩位師父這兩天應該就回來了,到時候我就回去。”
“小周,你找幾個膽子大的,年齡大的,二十四小時在炎儒住的地方蹲點守候,她的兩位師父到來之前,不要露出行蹤;一旦茅永翰,刁德龍出現,第一時間帶到警局來,期間只要不是出現無法控制的事情,你們不準出面。另外通知休假的同志們,取消所有休假,二十四小時警局候命。”
幾個命令下來,女警問道:“杜隊,你真的相信他說的話?”
“這你不要管,按照我說的話去做,這是命令。一會我會和局長打招呼,去吧。”
“是!”女警離開之時,狠狠的瞪了炎儒幾眼。
炎儒沒理會對方,而是從包裹裡取出來幾十張紙符,說道:“這位警察同志,這些紙符雖然不能對人使用,但是可以對付不是人的東西,你拿着吧,到時候見到了你就用火機點燃扔過去就行了。”
“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說着氣呼呼的走了。
“你們兩個跟我來,現在拘留室休息。”
何遠東和炎儒兩個人被分別安置在兩間拘留室內。
這邊暫時不提,先說領命之後的女警。
通知了四個四十歲以上的民警換上便衣,來到了炎儒所住的地方,分成兩個班,在一處無人住的屋子裡,透過破敗的牆壁洞能夠清晰的看清百米外的院門口。
“周隊,咱們這是什麼案子?”老王對女警問道。
“等兩個人或者三個人,或者不知道多少人,老實看着就行了。”周隊【女警】沒好氣的說道。
“......”老王相當無語,這是什麼話啊?搖搖頭,繼續監視。
周隊坐在掃乾淨折斷的一根檁木上,手託下巴,心中暗自生氣。這叫什麼事啊?杜隊竟然相信這些東西,世界上有這種事嗎?怎麼可能!
拘留室內,杜隊和炎儒坐在一起,問道:“小炎,小周她們在那裡會不會有危險?”
“不好說,不過看今天這情況,對方不敢在警局門口動手,應該是很忌諱的,蹲點守候的話,我也不知道對方會怎麼樣,但是他們一定會盯着我住的地方,因爲他們知道我們是三個人,而今夜就我自己出來了,我又在這兒,所以他們一定會緊盯着那個院子。”
“你說你被對方用法術盯上了,能不能化解掉?”
“能,不過需要好多東西,我的東西帶出來的不多,都在住的地方,也不知道他們拿走沒有。”
“我會安排人將你的東西取來,你先把你說的追蹤的東西弄掉,咱們再說下一步。”
“嗯,謝謝杜隊了。對了,杜隊能不能弄個稻草人,我能用上。”
“我去安排人取東西,稻草人不好找,稻草能找到的。你先睡一會吧。”說着出去了。
炎儒迷迷糊糊中被人推醒,睜眼看到的就是杜隊,手裡拿着不少自己的東西和地上一大堆的稻草。
“看看東西還少什麼。”
“哦!”炎儒翻身下了木板牀,看了看杜隊交給自己的東西,發現沒少什麼,說道:“沒少東西。”說着蹲在地上開始編稻草人。
編制稻草人很簡單,不需要很精緻,只是一種替代品罷了。
稻草人很快弄好,炎儒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寫下來貼在稻草人身上,邊佈陣邊說道:“杜隊能不能借用張桌子?”
“我去給你弄過來。”
功夫不大,陣法弄完了,桌子也送了進來。杜隊在門口看着,炎儒自己講桌子,黃緞布弄好,取出瓷碗糯米,香,蠟燭,狗血,銅錢劍紙符,一一放好,這纔開始開壇作法。
“天道清明,地道安寧,人道虛靜,三才匯聚,混合乾坤,百神歸命,五鬼隨行,破煞借靈。急急如律令!”
稻草人身上的八字紙符一道毫光閃動,炎儒頭頂黑氣如線鑽入稻草人之中,稻草人在地上站了起來,竟然自己跳上了牀躺了下去。
“天清地寧,萬法歸宗,三界諸神,賜我號令,遮天匿地,遁身隱靈。急急如律令!”
紙符數張化灰,本來平躺的姿勢轉爲了側躺,寫着八字的紙符字跡消失,空白紙符緩緩落在了牀板上。
炎儒咬破中指指肚,將血抹在稻草人的前額上,輕聲念道:“人有三魂,木有靈神,於我仙術,借靈化身,替身之法,開!急急如律令!”
炎儒腳步虛浮,略顯疲憊的將東西收拾好,盤膝打坐恢復消耗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