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新的開始
聯邦上層的政治博弈似乎已經出現了一些轉機,總統先生在媒體上正面迴應了帝國對聯邦的指責——
“聯邦政府從來都沒有縱容過任何人,去區別對待帝國的移民,無論他們是否通過合法的渠道來到聯邦!”
面對這些指責之前聯邦總統並沒有給予迴應,但這一次,他說這些都是謠傳,即便有,那也只是孤立事件,並不是政治運動或者政治事件。
聯邦是一個高度開放的,自由的,寬容也包容的國家,這裡允許世界上任何愛好和平的人在這裡生活。
對於所有不切實際的指控聯邦政府不會承認,同時總統先生會逐步的開放非法移民申請永久居留卡的渠道和途徑。
另外,對於帝國單方面的以軍事武力手段作爲威脅的不道德做法,聯邦政府不會給予任何積極的迴應。
但如果帝國軍隊敢侵犯聯邦的領土,聯邦政府必然會給予猛烈的反擊……
電視機中總統慷慨激昂的站在演講臺上揮舞着拳頭來加深語境,鏡頭外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人們隨着他的演講不斷的揮着手臂大聲的歡呼。
一大段一大段政治詞彙從他的口中涌現出來,就好像聯邦馬上就要成爲世界最幸福的國家了……
吸完了煙,櫥櫃裡的電視也停止了播放,藍斯重新發動起了汽車,回到了房子那邊。
阿爾貝託並沒有收回這輛汽車的使用權,畢竟它最多就值兩百塊。
儘管從道理上來說他收回這輛汽車是合情合法合理的。
他把這輛汽車直接給藍斯使用了,用兩百塊換來一個人情,這個生意其實挺值得的。
回到了房子時小夥伴們正坐在客廳中討論,當藍斯進來時他們都站了起來。
“離開了帝國之後我們就只擁有彼此,我們是一家人,是兄弟姐妹,不需要這樣。”
他走到了梅羅身邊然後坐下,坐在了地板上,而不是沙發上。
他盤腿坐着,和其他人擠在一起,絲毫沒有因爲他租下了房子,並且解決了所有人生存的問題,就要坐在椅子上高高的看着他們。
明明他們已經爲他留下了一把椅子,但他沒有坐。
有時候要感動別人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而且這種感動,會伴隨着他們一生,甚至到死,他們都不會忘記。
“你們在討論什麼?”,看了一眼坐在門邊的伊森,“我車裡有兩條香菸,幾瓶酒和一些吃的,幫我拿過來。”
伊森聽完之後直接笑得合不攏嘴,大黃牙都露了出來。
晚上吃的就是普通的菜葉子拌雜糧飯,黃豆,芸豆,鷹嘴豆,大紅豆,各種豆子,還有一些麥仁,這些東西實際上是賣給馬匹吃的精料。
但其實人吃也沒有什麼問題,而且價格也不算高,不少窮人們都會吃這種東西果腹。
如果說人和牛馬一樣工作只是在體力勞動上相同,那麼現在人也吃牛馬纔會吃的飼料,他們之間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
藍斯問了一句,當他知道大家晚上吃的是菜葉子拌豆子的時候,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我不是讓你給大家吃得好點嗎?”
他問的梅羅,他給了梅羅一筆錢,梅羅的年紀比其他人大一些,也更穩重一點,負責大家生活方面絕對沒有什麼問題。
梅羅有點不好意思,“如果吃麪包或者其他什麼的話,我們能吃掉很多,現在我們又不工作,所以不需要吃那麼好。”
很樸實的原因,藍斯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知道這是梅羅想要省錢,二十多個十八九歲,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
讓他們放開了吃,一頓飯都能吃掉可能四五十磅的食物,或者更多!
哪怕吃的只是普通的食物,一頓飯可能就要兩三塊錢,三五塊錢,一天就是七八塊,甚至是十塊錢!
誰他媽能禁得住這樣造?
一個月三百塊的伙食費高得讓人難以想象,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沒有收入,只能坐吃山空。
全靠藍斯……雖然可以,但梅羅認爲這種方法不可取,所以就買了最便宜的豆子摻一摻,幾分錢一磅,還非常的抗餓。
就算是伊森,吃了不到兩磅的菜葉拌豆子,也吃不下去了。
“工作的事情不用擔心,回來的時候我看到了新聞,很快就要恢復了。”
藍斯沒有說太多的東西,實際上他認爲這是非常可能的現狀,因爲對於總統先生來說,他只需要正面的“迴應”來自帝國皇帝的挑釁,以“預防帝國軍隊襲擊”爲理由讓國家進入戰備狀態,啓動總統特權,他就一定能連任!
換句話來說,他只要不怕這麼做的後遺症,連任是鐵板上釘釘的。
所以這場政治博弈的根本並不是在於總統是否能連任,而是他爲了連任,能拿出多少利益來。
金港城的騷亂本質上就是雙方政治鬥爭中的“一斑”,經濟發動機陷入了宕機狀態,很快資本力量就要有所動作。
在資本力量的協調下,政治勢力達成了妥協,總統先生得到了可以連任的允諾,紛爭結束了。
但對於底層人來說,他們看不到這些,他們只看到了總統先生說,聯邦會變得更偉大,然後莫名的開始激動,開始歡呼,僅此而已。
他們不知道自己的生活爲什麼會弄得一團糟,不知道爲什麼美好的生活總不青睞他們。
伊森抱着大包的食物走了進來,大家繞着圈坐在了一起,香菸,酒,食物,就放在他們觸手可得的地方。
藍斯買了不少炸雞,這個玩意相對那些牛肉羊肉來說便宜得多,自從大規模機械化家畜養殖開始發展起來,雞鴨的價格每天都在變化。
一塊錢三隻炸雞,噴香噴香,誰能拒絕得了這個?
加上一些其他的食物,高糖高油,幸福感一下子就拉滿了!
他們吸着煙,喝着酒,暢想着未來,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享用美食和聊天中,梅羅問了一個問題,“等這場……運動過去之後,我們還是回碼頭上班嗎?”
其他人也都看向了藍斯,現在在這個小集體裡,他就是“大家長”。
“上班能賺多少錢?”,他問。
其他人都不說話了,出去吃喝和被資本家剝削的,一個月剩下個三五塊錢就是極限了。
每個人其實都知道,上班不是出路,但只是他們也不知道除了上班之外還能做什麼。
藍斯拿起了一支菸,梅羅立刻拿着火柴爲他點上,刺啦一聲,火柴摩擦升騰起的煙霧和急劇擴張的火苗讓房間裡多了一絲火藥味。
有人喜歡火藥味。
藍斯喝了一點酒,臉頰也有些紅潤,“我之前在喬尼的麪包房幹活,就算他不克扣我的工資,一個月我也就只有十五塊錢。”
“但是幫派,警察,每個月從他手裡最少要拿走幾十塊。”
“那條街上有幾十家店鋪,就算其他家拿不到這麼多錢,二三十,甚至只是十幾塊錢,這也是一大筆錢。”
“當然我只是舉例,並不是告訴你們我打算做這個,實際上這就是一個髒活。”
“賺的不多,還惹人嫌,一旦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第一個被拋棄的就是負責收錢的人和組織。”
“我想說的是,賺錢的方法有很多,賺大錢的方法也有很多,別總盯着上班那點錢。”
“看看聯邦這些資本巨鱷,看看那些政治世家,有幾個是上班上出來的?”
梅羅有些茫然,其他人也是一樣,“那我們要做什麼?”
“開公司。”
“開公司?”,梅羅撓了撓頭,“我記得開公司需要有永久居留卡或者有國籍才能註冊,伱是要找人幫你註冊嗎?”
藍斯搖了搖頭,“我的身份很快就會更新,到時候我自己開。”
“而你們,都是我的員工,甚至我已經決定好做什麼了,並且我可以保證的是,只要你們好好跟着我做,我保證你們每個人都能買得起房子,買得起車……”
“在這之前,我需要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賺更多的錢,就意味着要承擔更大的風險,心理上的,生理上的,都做好。”
“然後和我一起,去迎接時代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