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身氣勢有多強,西多夫不會不清楚。即使面對天位強者,西多夫都不曾敗退,這是縱橫星海練就的威能。
遙想當年,一聲令下,萬人斃命。每一次指令發出,都關乎百萬人存亡。那是真正的太空艦隊,真正的太空霸主,每一艘戰艦都有數以萬計的船員。而西多夫手下最多時,有戰艦萬艘,士兵百億。
元帥,什麼叫元帥?生殺掠奪,言出濺血,元帥兩個字意味無窮殺戮,意味無窮戰火。
這樣一位軍中霸主的氣勢有多強,只要想想就感到恐怖。可是今天,一個平民出身的小子竟然頂住了!而且不僅頂住,還一臉譏笑:“是不是每一個老東西,都喜歡難爲後輩?”
微笑表情一僵,板起面孔的西多夫威嚴更甚:“小子,不是我爲難你,而是你爲難我!”
咔巴脆響的石板,陷入地面的腳掌,站在涼亭外的兩位金剛滿臉驚慌!
這個老東西是什麼怪物?
肅殺冷風,吹舞衣衫獵獵,鼓動鬚髮皆揚。東辰劍交左手踏步向前……
南無、三曼多、伐折羅、赧、含!
真言唱破,瘋魔立現。
一老一少靜對如淵,駐立如洪,充滿殺意的眼神對撞,激起狂風動哭,鬼神呼嘯。
老傢伙好強!
小子不錯!
心底的認同,暴起的拼搏,脆弱涼亭哪還經得住摧殘。
轟隆巨響,塵煙升騰,閃身逃出扭頭回望,看着被廢墟活埋的聯邦元帥,東辰不由露出一臉怪笑。
哐當掀掉斷木,西多夫臉上忽青忽白。多少年了?自從自己成爲元帥,多少年沒人敢對自己露出不敬,八百年?還是一千年?
在今天之前,西多夫一直認爲,自己和自己領導的軍隊,就是站在食物鏈頂端,傲視一切的獅羣!當一羣強大凶殘的獅子聚在一起,任何猛獸都只能避開。
而那些沒有實力,處於食物鏈底端的傢伙,西多夫從來沒把他們當成對手,不管是政客還是平民,只要自己願意,他們就都得淪爲食物。可以隨意攻擊,踐踏,撕咬的食物。
頂多這些食物會在死前反抗兩下。兔子,野牛,不管是些什麼?最終的結果,都不會有啥區別。
世界本就如此殘酷,鮮血和壓迫,纔是一切問題的答案,弱肉強食纔是世間真理,任何憐憫仁慈,都是一種愚蠢。
一切,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可是現在,身爲獅王的自己,卻被弱小的兔子咬了一口。
這叫西多夫如何不瘋?如何不狂?
洶涌的血液直衝頭頂,西多夫怒極反笑:“自古英雄出少年,小子,你好,你有種!”
高高挑起的大姆指,不住抖動的八字鬍,看到此情此景,任誰都知道西多夫怒了。
身爲曾經笑傲星空的聯邦元帥,毀在西多夫手中的敵人不計奇數。誰也不清楚受了刺激的聯邦元帥,究竟會暴發出怎樣的怒火?
腳踩廢墟,身披浮灰,充血的雙目,星球毀滅,文明消亡。
“大哥,這老東西是不是傻了?”
凜冽的殺氣陡然一散,人們呆滯轉首,兩個混身金毛的大猩猩正在咧嘴,其中靠左的認真回答:“老二,你說的沒錯,老東西肯定傻了,要不然他幹嗎誇老闆?”
“他應該把自己當成號人物。”金剛老二抱着膀子,擺出副很有學問的樣子接話:“一般大人物,都喜歡這麼幹。”
“我呸!”一口唾沫吐在地面,貝吉塔揚手就是一巴掌:“屁的大人物,被人活埋了還笑,還什麼少年,純屬傻逼。”
一個趔趄重新站穩,金剛老二憤怒的瞪大眼睛:“你幹嘛打我,媽媽說了,打腦袋會變笨。不過大哥,你說的還真有道理,老東西確實挻傻。”
一唱一喝,一問一答,兩個人高馬大的憨貨,直接爲西多夫下了定義。
呆愣轉首的人羣,看着這兩熊貨,徹底陷入昏聵。
如果先前東辰活埋西多夫的壯舉,是讓大家震驚的話,那金剛二人組的擠兌,則讓所有人陷入死寂。就連當事人都不免愣神。
這兩王八蛋打哪來的,它們那嘴還叫嘴嘛?
輕風過境,塵埃入鼻,終於回過神的西多夫,打了個大大的噴嚏,隨後就是癲狂:“士兵,隱衛,都給我出來,把他們抓住,抓住。”
直衝雲端的怒吼飄搖激盪,從犄角旮旯涌出的士兵飛快前衝,幾道幻影破風而來。聽到西多夫命令,風魔衆出手了。
眼看事情要遭,東辰也管不了許多,承影出鞘,放身前衝,直奔西多夫而去。
“保護元帥。”
砰!砰!兩響暴踢,衝進廢墟的東辰,根本沒管西多夫。而是奮起兩腳重擊,踢飛一雙石柱。
“接武器!”
沒有合金大棒,涼亭石柱代替。得到兇器的金剛嘎嘎怪笑:“孫子們,有種上來。”
戰鬥在瞬間打響,將西多夫帶到安全地點的風魔衆分出兩人守衛,剩餘身子一搖,全部化入風中。
看着那一道道轉眼不見的身影,東辰雙目一閉一睜間變了樣子。靈魂之瞳,血煞之眸,一觀靈魂,一觀血氣。
風魔衆隱去的身影,在東辰眼裡,如同燈炮一樣醒目。
“貝吉塔,左手邊三十度揮擊。”
沒有絲毫猶豫,涼亭石柱嗚的揮過。
木塊炸裂,悽聲慘嚎,遠遠現身的風魔衆胸骨塌陷,口吐血沫,眼看就不活了。
貝吉塔興奮的揮了揮涼亭石柱:“老闆,還有哪?”
隱身的風魔畏懼的看看東辰,又看看兩個金剛。忍者百分之八十的力量來源於隱身偷襲,正面強攻,那不是忍者該乾的事情。
現在想要完成元帥命令,唯一的作法就是等待。
士兵突擊,忍者隱身,只要配合好,不相信拿不下三人。
只是,事情真的如此簡單麼?如果西多夫的命令是滅殺,東辰三人絕無倖免。可換了抓住,那難度何止大了千倍?
先不提東辰這個瘋子,單單兩個金剛就不好對付。腰圍粗細的涼亭石柱,擦着就傷,捱上就亡。看看地上的倒黴鬼,相信沒誰願意給他作伴。